人间自有真情，这些小姐妹或许在社会被人看不起，但对我来说却是最美好的存在。 </p>
我心头颤动，鼻子微微发酸，哽咽了一下跟她们说好，让她们在场子里好好做等着我出去，以后场子是大家的，只要小姐妹们都在一起好好做，我们只会越来越好。</p>
谈完后，强子和铁牛先把几个小姐妹带了出去，窗口前我和梦月两个人。</p>
梦月把电话拿过去说：“吉米联系唐夜了，他现在不在，人好像在省里。好像是说家里出了什么事，他暂时回不来。”</p>
我心头的乌云总算疏散了一些，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丝丝笑意：“我知道了。他没事好。”</p>
这句话带着敷衍成分，反倒让拨开乌云见明月的梦月扑哧一声笑了，拿我打趣：“红豆，你是不是真看唐公子了啊？跟你爆个料，前几天吉米去会所，我听吉米提过一嘴，唐夜好像有省里的背景，他爸好像是军区的。”</p>
梦月鬼头鬼脑的像是在提醒我，让我千万要把唐夜抓紧。</p>
“你要是能跟他走到一起，说不定还真有个好结果。咱们这行做不了一辈子，总要结婚嫁人的。而且只要你和唐公子真那啥了，恐怕连霍远山都要忌惮你，这买卖不赔本。”</p>
梦月的话虽然粗糙，但理不糙。</p>
以前我们跟着玉姐的时候，玉姐告诉过我们一句话，女人要趁着年轻为自己老了做打算，下海几年赚钱，再趁着年轻做最后一票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才不白白浪费自己的青春。</p>
如果换成别人，我兴许会考虑，但是唐夜……我没想过。</p>
从认识到现在他帮我不少次，我不是矫情，在这世道活着你总不能只考虑自己，也要设身处地的为别人考虑考虑，倘若唐夜只是个做生意的也罢了，他家里要真有背景，那我更要离他远点。</p>
我这种卑微到尘埃里的人，站在他身边怎么也不会成为锦添花，反而像是一颗污渍，说不定什么时候恶心他一下。</p>
“行了我知道了，你替我转告吉米，让他们不要再麻烦过来看我了。另外，我在看守所的事，尽量不要让唐夜知道。”我清楚我根本没杀人，算他们有能耐把我关在这里几年，到最后还是不得不把我放出去。</p>
只是早晚而已。</p>
梦月心有不甘，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想让我早点出去，但现在着急也没用。</p>
不想在这个话题多做纠缠，我反问她：“昆莎那边现在什么动静？玉姐和程东阳还没消息？”</p>
按道理来说，姜海川那边早应该有消息传出来了。</p>
不管他是相信程东阳的话，还是相信玉姐的话，总要有一个人遭殃。</p>
毕竟玉姐和程东阳，都是姜海川贴身的人，在这个城市里也算是有头脸的人，出了事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传出来，除非姜海川有意要隐瞒。</p>
提到这个，梦月认真起来，踮着脚坐在接见大厅里放着的高脚椅坐，双手握着电话，面色凝重的说：“玉姐现在不在昆莎了，好长时间都没消息传出来。而且听说程东阳被姜海川调到一个流的赌场，好像是有点不太想继续重用他的意思。”</p>
梦月眼眸暗了暗，叹了口气似乎在为程东阳惋惜。</p>
我沉默了一会儿，琢磨清楚后提醒梦月：“你多去跟程东阳走动走动，安慰安慰他。我知道你心里还没忘了他，他现在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p>
虽说程东阳做事邪性，但他以前帮过我，不管是玉姐的命令还是他自己本身的意思，我都做不到落井下石。</p>
而且程东阳是姜海川走的最近的人，我现在还不清楚方国胜的死到底是姜海川，还是霍远山背后捣的鬼，但肯定和这两个人有关系，拉拢住程东阳，对以后查出害死方国胜的人也有好处。</p>
梦月眼眶红了红，吸了吸鼻子把头撇到一边：“我知道了。我会的。”</p>
接见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梦月和强子把东西给我留下之后，又到缴费的地方给我缴了生活费，她们来带了不少烟，我回到号房之后按照老例，给王小九一半，剩下的一人几盒，给了苏雅一条。</p>
我们号房转眼成了附近这几个号房日子过的最好的，隔壁两个号房的人都在我们这儿买烟，但用的不是钱，钱在号房里不流通，无非是等价的物品交换，甚至一盒烟可以让隔壁号房的帮忙洗衣服一个星期。</p>
大约是因为我帮王小九忙的关系吧，我和苏雅被调换到了挨着她的两个床铺，胖女人和那个人贩子被安排到了挨着蹲便的地方。</p>
我越发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俗话不管在什么地方都管用。</p>
平时我最多的是拿烟和挨边的两个号房换书看，号房里的日子实在无聊，但也有好处，倘若在外边我恐怕没时间坐下来好好看书，动笔写点什么。</p>
除了忍受隔壁号房里每天的打骂和惨叫声外，倒还算是不错。</p>
王小九还是经常会坐在号房前，肩膀抵着墙壁看着外边巴掌大的天空，在这里边住的这几年，她渴望自由。</p>
只是她从来不说，但偶尔她会跟我提起她以前混社会的日子。</p>
最苦的时候吃了顿没下顿，被人拿着刀子追的满大街跑，她的确算不什么好人，做过不少违法的事，用她的话来说，在这个地方住的这几年也当是为自己曾经的愚蠢买单。</p>
所以她倒也不觉得自己冤枉，只是要用一辈子为自己曾经的年少无知买单，代价未免有些太大。</p>
时间过的很快，苏雅和王小九我们三个关系之前缓和很多很多，偶尔还能开两句玩笑，活动日的时候，我们三个也会出去跑跑步，打打篮球。</p>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接见的时候强子告诉我：“姐，你让我去办的事找的人，我去了。人也找到了，是……”</p>
隔着玻璃看强子的表情，我知道结果可能不好。</p>
想起在号房里满怀希翼的王小九，我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开口：“你说，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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