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三师兄君期站在太后面前,神情冷漠。太后忙招呼祁云过来:“皇孙儿,快扶哀家起来。”祁云照办,朝君期看了一眼,君期的眼神也瞟过他,四目相对,好是尴尬。
太后扶着祁云站起来,看着君期的脸,又朝他上下打量。过了好一会,太后哭了,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哭声道:“孩子,我的孩子。”
“没想到你还知道皇家的秘事。”麻易如在楚毅耳边低声说着,然后朝太后娘娘道,“太后娘娘,平安王离宫已久,怎么就能确定他就是平安王,先皇就是吃了他的丹药驾崩的,太后娘娘可别上了当!”
太后的神情明显一愣,摇着头:“不,不会,我的孩儿我认识。”
此时楚毅发出阵阵低吟,然后渐渐笑出声来。
“大凌皇子都是神宫接生,平安王是皇家首子,天佑星君入命,别人都可以不认识,大凌的神官不会认不出吧,”楚毅笑着,脸朝着太后仿佛是在跟她说话,“让位居官职的神官一看便知。”
“对对对,快叫神官!”太后一连说了三个“对”字,
神官很快就到,打量了三师兄君期的相貌,又反复看了他的手相,又来了一些神宫里的人对着三师兄上上下下的捏着掐着,弄了好一会儿,为首的神官对太后点了点头。
众神官跪下行礼,齐声说道:“参见平安王。”
后面的宫人见此情景皆纷纷跪下:“参见平安王。”
太后兴奋地几近晕厥,迈向他的步子有些不稳,口中说着:“孩儿,我的孩儿……”太后万万没想到,活到了这个年纪竟然能跟自己曾经遗失的孩子再见上面。
麻易如是震惊的,她看着君期受到众人膜拜说不上一句话来。楚毅在她身旁无声自笑,一双雪白澄明的眼睛在烧的乌黑的身体上平静地移向麻易如的方向,看得麻易如心里一阵发麻。
“别这样看着我,恶心!”麻易如嫌弃着,看着太后泣不成声,问道,“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楚毅依然这样看着她,不仅如此,他还刻意朝她咧开了一个诡异的笑反问她:“真仙你说呢?”
“自己的徒弟都能这样利用,不愧是天歌。”麻易如嘲讽着他。
太后抱着君期失声痛哭,口中断断续续地念着:“孩儿,这么多年你到哪去了,母后经常梦到你,你父皇为你封号‘平安’,你果然平安回来了。”
“母后每天都在想你。”
……
太后情之深意之切,哭的让周围的宫人都为止动容,有些易感伤的宫人悄悄抹掉眼角的泪水,整个祭天台下一片温情。
可是君期面上一点也不为之动容,冷漠地看着抱着他哭得昏天黑地的太后。
娘亲于他为何,他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孩儿,你饿了吗,母后带你回宫。”太后哭累了,好像瞬间老了几岁,握着君期的手就像是一个平常母亲呼唤自己的孩子一样。身边有眼力见的宫人高喝一声:“为平安王接风洗尘。”
太后让人在前面搀扶着上了步撵,还不忘回头看着君期,好像不看他又会突然间消失一样。
太后身边的宫人为君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平安王请。”
君期转头看见了楚毅,径直走到他面前。楚毅已经被天火烧成炭人,站在这里却没有办法挪动身子。君期架起他的手,搀扶着他离开。当走过祁云身边,听见祁云低声叫了声:
“皇叔。”
君期稍微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带着楚毅离开了这里。
太后高兴,命人为君期准备了一大桌的珍馐美味。太后就两个儿子,一个是出生就被人带走遗失了的“平安王”,一个就是已故的先帝,祁云的父皇。所以这么说起来,君期算是祁云的叔父。
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在有的人心里却不那么开心。祁云刚刚稳定朝政,朝中官员即便有异心也收了起来,但君期的出现让他们蠢蠢欲动。
大凌有一条规矩,皇位传兄不传子,如果已故的陛下还有兄弟,应是兄弟继承皇位,兄弟不继承的才归太子继承。
君期的出现,给了他们打击祁云,趁机造反的好机会!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我们的平安王正辞了太后的邀请,在房间里照顾楚毅。楚毅遭受了加入了麻易如法力的两重杀阵,整个人枯黑的,要说他是木炭绝对没有说不信。
楚毅的四肢已经碳化,僵硬在那里不能动弹。君期面无表情地打开药膏,抹在楚毅身上。
“君期徒儿,”楚毅叫着他,此时他的牙齿显得格外的白。
见君期没有回应,有叫了声:“君期徒儿。”
君期停下手,看着他,楚毅才又道:“君期徒儿,你不怪我了?”
君期在他手臂上狠狠按了一下。楚毅又不知道疼痛:“为是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才收你入门。”
“好吧,带你进仙门时我确实是看清了你的出生,”楚毅承认,“也不是故意不让你回来认祖归宗。”
“你最后把我带出来,挺意外的,徒儿。”楚毅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我还以为你会自己走了,我还打算在祭天台下跟那个真仙再多磨一会儿。”
啪的一声,君期将药瓶狠狠地放下。
楚毅识相地闭嘴,又回到那个经常问他的问题上:“你恨又为什么带我走。”
“在世魔尊哪里受过这种苦。”君期开口说着,让楚毅猛地一惊。
“自不嫌母丑。”君期说。
楚毅听着这话怎么觉得怪怪的。
“君期徒儿,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了?”
“师父如父,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一手带大。”
君期继续替他抹着药膏,口中说着:“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恨?”
不知道楚毅是大喜还是大惊,张口大声说道:“君期徒儿,没想你还是这样一个闷骚的人,简直跟李琰君有的比啊!”
“二师兄才不是这样。”
“哦,对,那是万俟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