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来临得毫无征兆。
“——!!”
藏身于柳洞寺内的人们同一时间感受到正下方的变故。
用正常人也能理解的话来讲就是——
“这、这是地震!?”
和妹妹一起被绑住手脚动弹不得的远坂凛陡然瞪圆双眸。
言峰绮礼尽管保持站立姿态,但并没有因为大地剧烈摇晃而脚下不稳。
“地震……吗?似乎并非如此。”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超乎想象的魔力波动。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
“发生什么了?”
不管怎么摇晃,步伐都是那么稳健。
可见这个中年人也掌握着与言峰绮礼那娴熟的中国拳法似是而非的技艺。
葛木宗一郎,这是他的名字。
相对于言峰绮礼而言,远坂凛更为熟悉这个人。
因为他就是穗群原学园的任课老师。
平日里见面虽少,但多多少少还算了解。
不过现在看来,那所谓的了解不过一种讽刺。
“不太清楚,但据我所知,大圣杯就在圆藏山内部,我想这这一变故大概和大圣杯有所关系。”
言峰绮礼用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调说道。
“我让Assassin调查一下如何?”
葛木宗一郎面无表情地说道。
“无需如此,他应该快来了。”
言峰绮礼摇了摇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地震来得快,消失也快。
然而——
“!?”
所有人身体一震。
空气变成如水压一般,覆盖整个寺庙。
言峰绮礼和葛木宗一郎第一时间冲出房间。
前殿已被一片黑暗的气息所笼罩。压迫与恐惧,岂止背脊,连手指头都因颤.抖而麻痹。
Lancer紧紧攥着魔枪,野兽般锐利的双眸盯着眼前的‘怪物’。
对,怪物。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足以形容的词汇了。
如果真的打起来,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死的很惨。
但是——
即便如此——
“久违了小子,变成这幅模样倒是令我不曾想到,你把灵魂卖给了恶魔么?”
与赫拉克勒斯一样来自于神代的爱尔兰大英雄库丘林轻描淡写地打着招呼。
不远处,一步步走上台阶的身影缄默不出声,那彷如地狱归来般的姿态,令人打心里眼里感到恐惧。
像黑暗,如地狱一般的极端黑色的魔力充盈全身。
“不,只是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
身影,不,莫然微笑着道。
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像在和老友打招呼。
“嘁,说不说都随便你啦,不过你想见我的御主可得先通过我这关。”
库丘林耍了个枪花,摆出了战斗架势。
那样子,是来真的。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因为我啊,现在非常需要魔力。”
莫然一步踏出,空气陡然凝滞,若是普通人在场,说不定会脸色发青的晕过去。
不,就算不会晕过去,光是目睹从他身上溢出的‘黑暗’也会受到精神污染,被强烈的呕吐感、头疼折磨得不成人样。
“要上咯!”
“等等,Lancer。”
就在青色的枪兵发起进攻前的刹那,言峰绮礼赶到现场。
“喂喂主人,你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吗?再不出手的话,没人可以活着走出这里。”
库丘林头也不回,不快地说道。
“确实,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刚才你的地震应该和你有关吧,我的弟子哟。“
不理会满腹怨言的枪兵,言峰绮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莫然。
“如果我跟你说,我把大圣杯‘吃’进肚子里了,你怎么看?”
“什么?!”
“圆藏山内部设有大圣杯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用于从冬木市的灵脉中汲取圣杯战争仪式所必要的魔力并储存。但是,就在六十年前圣杯被污染了,灵脉也被污染了,由极致的‘纯净’转变为极致的‘污.秽’,十年前的大火足以说明一切。而我呢,恰恰就想要这极致的‘污.秽’,不过要使圣杯降临需要六个从者的魔力和容器。如今,容器有了,就差魔力了。”
“把自己当成容器,你的目的是成就第三法?”
言峰绮礼并不在乎莫然是怎么‘吃’掉大圣杯的,他只在乎莫然的想法。
“不,我说过了,我只想要那个被污染的圣杯。”
“你既然知道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那你应该能够理解所谓的‘此世之恶’是怎样的危险品。”
“当然,很危险,的确,但只要把它洗干净了不就好了。”
“做得到吗?”
“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再得不到充足的魔力,我就会沦为大圣杯的傀儡。可以说,我现在完全是在和时间赛跑呢。”
莫然咧嘴笑道。
将大圣杯挪到【炼狱】里头,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也简单。
可是,后果却比想象得还要严重。
光凭他自身的咒力根本不足以炼化‘此世之恶’。
诅咒逐渐浸.透肉.体。
再过十几分钟,构成‘莫然’这一人格的因素就会被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