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玉石棺套从彩漆棺上摘下的过程极为顺利,胖子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拉,吴一在底下时不时的往上推,玉石棺套与棺材之间发出‘咕噜咕噜’的摩擦声,大概用了两三分钟,整个棺套就全都落在了胖子手里。
这东西的价值可不是先前那幅鲁班画像可以比拟的,那画像虽然可以变幻内容,但是只贵在稀有,欣赏性并不高,真要拿出去卖的话,不一定能出手个好价钱。
但是这个棺套既雍容华贵,又卖相极好,不管是在拍卖行里拍卖,还是私底下跟爱好收藏的人士交易,价格绝对都是响当当的。
吴一估计了一下,按照当前对这类套装物件的市场价来算,这一个棺套少说也得值个一两千万,或者是更高,想到这儿,吴一心中也不由一颤,心说难怪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加入到倒斗行里来,光是这个一夜暴富的噱头,就足以让那些穷困潦倒的人拼了老命的往这行里挤了!
胖子激动的俩眼珠子发红,就差在那青铜棺椁的盖子上翩翩起舞了,吴一看的有点紧张,生怕胖子一下把那盖子踩歪,整个人掉到那彩漆棺上去,忙道,
“行了你,怎么跟个没进过城的土包子一样,才只是一件棺套就把你乐呵成这样,你赶紧从上头下来,别忘了真正的好东西还都在这漆棺里呢!”
胖子又自顾自的在上头开心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的把棺套给折叠好,棺套虽然大,但是折叠之后也不过只跟个十斤左右的西瓜大小差不多,胖子又看了几眼,就把它依依不舍的放到了自己背包里,随后这才终于从盖子上跳了下来,拍拍手道,
“小吴,你这次可真是功不可没,你放心,等出去之后分钱,一分也少不了你的!”
胖子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暴发户似的,叉着腰,一脸的油光满面。
吴一笑道,
“你刚才没逮到会飞的木鸟,不还挺失望的吗,怎么现在看你又没事了。”
胖子一摆手,道,
“哎,不失望了不失望了,之前胖爷我一心想捉一只大的木鸟回去,其实就是为了坐在上头拉风用的。
可是谁知道这墓主那么有钱,要是她这棺材里再出几样绝顶的好宝贝,老子还坐个屁的木鸟啊,出去之后直接就去买辆私人直升机开开,副驾驶再坐个金发碧眼的长腿女郎,不比木鸟拉风多了!”
胖子说罢,就又搓着手转过身去,不无激动的说道,
“小吴,赶紧来开这最后一口棺了,指不定你想找的《鲁班书》也在这里头!”
说罢就用把洛阳铲抽了出来,想依照先前开椁的时候那样,找条缝插进去把棺盖撬开,但是试了几下就发现不行,这彩漆棺的高度比青铜棺椁矮了半头,胖子又是站在棺椁外面,不管怎么摆姿势,洛阳铲被椁的边沿一抬,都没法插到棺材盖子底下,胖子想了想,就想站到棺椁里头去撬,吴一忙把他那只已经迈上去的脚又给拽了下来,
“你特么的想发财想疯了,这死人躺的东西你也敢往里爬,不要命了!”
胖子听了几乎要笑趴下了,道,
“小吴同志,咱倒斗的忌讳跟外面民间的忌讳可不一样,民间的确是说爬进去不吉利,可那是对他们来说。
对咱们盗墓贼哪还有这一条?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这死人躺着的灵堂,你不也照样站在里头吗。”
吴一在这种歪理上自认是说不过胖子,但手上还是没有松开,道,
“不是吉利不吉利的问题,这特么的实在是太危险了,谁知道这椁里头有没有别的机关陷阱,你忘了轮回神庙里的那口棺材了吗,当时你一进去,那棺材盖子就自动封死了,而且底下的棺板也翻动把你给扔到地下河里去了,这些你都特么的忘记了?
你说在这里要是你再出个三好两歹的,玩个失踪,老子去哪儿找你去!”
胖子对轮回神庙那一次行动,心里也多少有点忌惮,此时听吴一一说这口棺椁底下的板子有可能也是翻板,就终于不再往上爬了,道,
“那你说怎么办?这椁实在是太碍手碍脚了,不进去根本没法撬啊!”
吴一想了想,道,
“实在不行就用匕首沿着棺缝一点点撬,只要把它上面的火漆给刮干净了,棺板只要一推就开,最多耗费个十分钟,也比冒险要好。”
胖子目测了一下椁的边沿与其内棺材的距离,用匕首的话,必须要整个人趴在椁的边沿上,道,
“真要这样做的话,恐怕胖爷我肚子上待会都要磨破皮了!也罢,这回就听你的,一点点开就一点点开!”
胖子说完,就从背包侧袋里抽出伞兵刀,伞兵刀的刀刃此时已经卷掉了,是先前跟人脸怪鸟搏斗的时候损坏的,胖子先拿着在地上划了一下,刀尖还算锋利,刮火漆不成问题,随后就过去忙活了。
吴一也不好在旁边闲着,也把伞兵刀抽出来,趴在另一头去刮,二人同时开工,只听到这间屋子里发出一连串‘咯咯吱、咯咯吱’的声响,刺耳而且还很尖锐,听起来颇为吓人。
好在二人来到这里也已经时间不短了,对于此地的免疫力倒是提高了不少,虽然心里还有些发毛,但起码没觉得这声音有多恐怖。
忙活了足足有五六分钟,总算把这彩漆棺一侧的火漆给刮了个七七八八,只要再把两侧的刮一下,待会稍微用点力,应该就可以把这棺盖打开。
吴一直了直身子,就觉得老腰都快断了,而且由于身上只穿了块遮羞布,肚子上也不可避免的磨出了一条血痕,胖子倒是皮糙肉厚,还在那里喊着号子不断地用力刮着,发出阵阵‘咯咯吱、咯咯吱’的声音,只是听着听着,吴一不禁一呆。
只听一声声细微的摩擦声居然就夹杂在胖子发出的动静里,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轻轻的用指甲抠着棺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