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这间石室里除了吴一与胖子之外还有第三者在场的话,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面无血色,因为这场面,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一间古旧、散发着绿阴阴光亮的灵堂内,两个人并排僵硬的坐在两张纸糊的椅子上,背对着大门口,并且同时目视前方,盯着那张挂在墙壁上的黑白遗像,地上都是纸糊的黄白葬花,在二人旁边,还有一口孤零零的青铜棺椁……
此情此景,简直比恐怖电影里的某些场面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胖子刚摔倒在椅子上,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场面有多恐怖,但是吴一却是已经反应过来了,顿时就冷汗如雨般冒了出来,心说这椅子特么的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过来的,怎么会不偏不斜的刚好出现在自己二人屁股后头呢,自己跟胖子此时并排坐在这上面,面对着那遗像,怎么搞得好像有点像是在……在为那死人默哀悼念一样呢?!
这一定不是什么狗屁巧合,难道这屋里有个鬼在玩我们?
吴一越想越觉得害怕,在进入这间黑沉沉的石屋之前的那种不安此时彻底的爆发出来,
“我就知道这间屋子的宝贝不是那么好拿的啊!”
吴一含糊不清的说道,同时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俩腿虽然还没有抖成筛糠,但难免有些发软。
胖子不知道是没有吴一想的那么多,还是他心境好,即便想到了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就见他怪嚎一嗓子从那椅子上又弹射起来,叫道,
“问题肯定就出在这张遗像上,旅.日的,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嘛,这区区一张遗像竟然还会发出女人的惨叫,真是特么的太过胆大妄为,老子今天就要为民除害弄死这个孽畜!”
胖子说着就往后一踢腿,把屁股后面那张妨碍他行动的纸椅子给踢翻出去,同时手上握着洛阳铲又一次朝那遗像铲了过去!
那张遗像的中间其实已经被胖子上一铲子给铲出来了个大窟窿了,此时胖子又补了一下,顿时遗像上的整个画面全都溃烂成渣飘了下去,就只剩下木的木框框还挂在墙壁上。
吴一看的心惊胆战,但此时也没想到胖子居然那么轻松的就把那张古怪的遗像给搞定了,心说这样它算是彻底死了吧?正想着,就听胖子忽然大叫道,
“我.靠,那遗像怎么又复原了!”
“复原?”
吴一心中一颤,又朝那遗像望了过去,一看之下,脑袋都好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一样,甚至有些发蒙,往后退了好几步,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只见在那木框里面,竟然是慢慢的浮现出来了一张惨白的怪脸,这脸就好像是一个正在慢慢趋于平静的漩涡,五官一开始还有些错位,但是此时却越来越清楚,不消片刻便能看清,这居然是一张尖细的女人的脸,吊梢眉,三角眼,面色惨白惨白的,两只鼓鼓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之色,死死地盯着自己与胖子这两个外来者。
吴一几乎不敢去跟她对视,声音有些发抖道,
“不是复原了,这脸……好像是在墙壁上的,你把挡住它的画给弄烂了,它就出来了!”
胖子此时也惊得满头大汗,看了看确实是吴一说的那样,这张脸是吸附在墙壁上的,说,
“别管它是怎么出来的了,咱们两个赶紧一人给它一铲子,它不死也死了!等一下她要是从里头蹦出来就麻烦了!”
吴一一听急忙点头,瞎子曾经给自己传授过经验,说在这种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局面下,想得再多也不如动手去干,不管什么事情,趁对方没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总归是没错的,忙把旋风铲举起来就要跟胖子一起同手,而这时,那张女人的嘴角牵动了几下,居然就忽然发出了声音,
“吴爷,胖爷,您二位手下留情啊!老夫可是您二位的兄弟啊!”
吴一与胖子顿时都一愣,惊讶的嘴巴都要合不拢了,更有一种冰凉的感觉从骨子里渗透出来,这女人嘴里吐出来的居然正是瞎子的声音!
吴一心中生寒,心说特么的,难道自己先前趴在那遗像上听了那么久,就是这张女人的脸在给自己说话?自己当时居然还跟她聊了那么长一段时间……
一想到那场面,吴一就手足冰凉。
先前看不到是谁在学瞎子说话倒还好,但是此时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张嘴却吐出了瞎子的声音,天,这种感受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真是根本想象不到有多诡异和荒诞!
胖子看了眼吴一,又看了看那学瞎子说话的女人脸,也倒抽了一口凉气,但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对方的这种蛊惑人心的手段在他眼里还算不了什么,大叫一声就把洛阳铲戳了过去,一下就铲在了那女人的脸上!
胖子是出了名的有蛮力惊人,他这一铲子要是落在人身上,估计那人的脑袋都得被切成两半,这女人脸上顿时就发出了一声‘咯叽’的声响,这声音与你拿把不锋利的小刀去切割皮条发出的摩擦声很是相像,好像这张脸并不是人皮,而是很有韧性的兽皮!
同时,那女人嘴里又一次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在这幽寂的石室内,听得吴一头皮发麻!
胖子也颤了一下,怪嚎一声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击得逞还嫌不够,抽回铲子又一次接着一次的铲了上去!
顿时,那女人嘴里的惨叫几乎是停不下来了,胖子每一次落铲她都惨叫一声,声音酷似一个正在遭受凌迟酷刑的可怜女子,尖锐的要命又凄惨无比!
吴一本来还想着也学胖子来上几下,但是此时听了那女人脸的惨叫,居然心中隐隐有些不忍,心说人家还没害咱们呢,咱们就这样把人家弄死,是不是有点……
抬了好几次手臂也没抬起来,只能在旁边呆呆的看着胖子‘毫无人性’的继续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