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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暗查罪证

    钱有福八面玲珑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可是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让他大伤脑筋。他给儿子起了个名字叫“钱壮志”,盼望儿子满怀凌云壮志继承老子的事业为钱家光宗耀祖。可是,钱壮志从小就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连一个普通的大学也没有考上。钱有福利用手中的权力把儿子送到黄原大学读书,然而学校里的老师管不住这匹烈马。钱壮志在大学里混了两年糟蹋了六个女生被学校开除了。钱有福看儿子不想读书就在市政府办公室安排了一个轻松的工作。办公室主任怎么能管住钱壮志这一匹烈马呐!钱壮志很少光临自己的岗位,天天和黄原市的干部子弟喝酒打架搞女人。

    钱有福无奈只好切断钱壮志的经济来源,让他自谋职业养活自己。钱壮志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恶习,去寻找挣钱的门路。正当他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的时候,黄原市飞龙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段飞龙主动邀请钱壮志到他的公司上班。刚上班就任命钱壮志为公关部副经理,给他优厚的工资待遇。当时房地产开始升温,竞争非常激烈。钱壮志的任务就是到黄原市土地局攻关买地。土地局局长见到省委领导的儿子出马讲情不得不给他一些面子,所以黄原市的很多土地都被飞龙公司买下来了。飞龙公司再转手倒卖给其他公司就能赚到很多钱。因此飞龙公司很快就发展成为黄原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钱壮志功不可没提拔段飞龙为公司副总经理。

    如果钱有福及时劝钱壮志收敛自己的行为遵纪守法照章办事也可以延缓钱壮志的堕落。可是钱有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儿子拿自己的权力做交易疯狂搂钱。钱壮志手中有了钱就大吃大喝搞女人肆意挥霍愈演愈烈。他通宵达旦豪赌直到天亮才睡觉,成了夜猫子。

    段飞龙是一个以抢劫偷窃起家的流氓恶棍,他表面上是一个民营企业经理,实际上是一个黑帮的头目。他利用非法手段挣来的钱贿赂党政机关的干部为自己发财搭桥铺路。钱有福和高占奎都成了他糖衣炮弹下的俘虏。

    为了进一步了解钱壮志的行踪,秦怀忠主动接近他的表哥钱壮志,跟着钱壮志到飞龙房地产开发公司了解情况。秦怀忠隐隐感觉到我被他们栽赃陷害很可能和黑帮有关系。飞龙公司很可能是黑帮的据点。秦怀忠在段飞龙的办公室里装上了窃听器,果然发现了他们干着非法买卖。

    段飞龙和钱有福的一段对话引起了秦怀忠的注意。

    段飞龙说:“刘家屯那一块地什么时候能卖给我?这件事儿您早就答应我了,千万不要忘记啊!”

    钱有福说:“市政府要在刘家庄那一块地上建设高科技园区。整个园区需要投资二十多个亿,你一家公司吃不下这个蛋糕。”

    段飞龙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嘛!我先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如果来不及做就分包给其它公司。”

    钱有福说:“你的意思是你把刘家屯这一块地买下了再转手卖给别人?”

    段飞龙说:“对,你得让我赚点儿钱啊!”

    钱有福说:“这么做合适吗?你一转手就能挣两个亿,这不让人眼红吗?”

    段飞龙说:“我为你办事儿已经丢了八千万元,这个损失谁来补?再说了,挣了钱也有你儿子一份儿。”

    钱有福说:“这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见面再议吧!”

    段飞龙说:“你给黄原市市长打个电话就行了,谁敢不听你的。”

    钱有福说:“上面有了新的规定,需要按程序招标。”

    段飞龙说:“什么招标投标?不就是个形式嘛!只要市长答应给我,他自然有办法让我中标。”

    钱有福说:“我可以给市长打个招呼,可是能不能中标还要看你的报价。如果你的报价比别人高,市长也不敢保证你能中标。”

    段飞龙说:“只要市长想帮我就有办法让我中标。”

    钱有福说:“你好自为之吧!以后不要在电话里说这些事情。”

    段飞龙说:“谢谢钱领导!谢谢了!”

    秦怀忠听了这一段电话录音心中暗想:“段飞龙为钱有福花了八千万元巨款办什么事儿?”他联系到我被栽赃陷害的事儿就明白了。一定是钱有福指使段飞龙干的。如果让段飞龙顺利拿到刘家屯那一块地,他们之间的买卖就算了结了。秦怀忠决心把这件事儿搅黄了,让他们狗咬狗火拼才能露出他们的丑恶嘴脸。

    黄原市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很多,可是能和飞龙公司实力相当的只有巨龙房地产开发公司。巨龙公司老板郭殿坤是个精明能干有勇有谋的企业家。他的哥哥郭殿乾是黄原市的市长,而且和黄原省省长高占奎的关系很密切。飞龙公司想拿到李家屯这个项目必须战胜巨龙公司。

    要不要给黄原市市长郭殿乾打电话的事儿钱有福考虑再三。不让段飞龙拿到刘家屯这个项目就无法偿还他的人情,如果给市长郭殿乾打电话为段飞龙讲清就违背公平竞争的原则。于是他就先让自己的儿子钱壮志出面找市长郭殿乾,然后再给郭殿乾打电话。

    钱有福说:“郭市长,刘家屯高科技园区这个项目招标什么时候进行?”

    郭殿乾说:“打算在春节以前完成招标任务,准备工作已经就绪。..钱领导有什么指示?”

    钱有福说:“这个项目是黄原省的重点项目,你一定要按照国家招投标实施办法严格把关,确保黄原市高科技园招标的公平公正。”钱有福是一个明一套暗一套的伪君子,既要表达出他的意思又不让郭殿乾抓住把柄……

    郭殿乾说:“是!我一定按照钱领导的指示确保招投标的公平公正公开严格按照招投标的规定办事儿。”

    钱有福说:“钱壮志找你了吗?”

    郭殿乾说:“钱总来好几次了,给我带来好烟好酒好茶实在太客气了。”

    钱有福说:“你是他的长辈,表示点儿孝心还是应该的。”

    郭殿乾说:“您三令五申不让党政干部收受礼品,我实在不敢违反纪律啊!”

    钱有福说:“这点儿东西不值钱,算不上行贿受贿。”

    郭殿乾说:“您知道这件事儿?”

    钱有福说:“儿子给我说了。”

    郭殿乾说:“这我就放心了!谢谢钱领导!”

    钱有福说:“飞龙房地产开发公司是一家有实力的公司,你可以去考察一下。他们在黄原市干过很多大工程,施工质量还是很不错的。”

    郭殿乾敷衍说:“是,飞龙公司的实力很强,干过很多大工程。”

    钱有福说:“我这不是给你定调子,刘家屯这个项目给谁还要按规定招标。我的意思你懂吗?”

    郭殿乾说:“我懂,我懂。”

    钱有福说:“我和高占奎市长都快退下来了,未来是属于你们的,黄原省的发展寄托在你们身上。郭市长,你前程似锦好好干吧!”

    郭殿乾说:“谢谢钱领导的教诲,我一定要加倍努力争取为黄原市人民多做贡献。”

    钱有福说:“你年轻有为德才兼备是黄原省的后备干部,我一定向中组部重点推荐你接替我的位置,你一定要努力啊!”

    郭殿乾说:“谢谢钱领导的提携栽培,我一定努力工作争取为黄原市人民多做贡献。”

    钱有福说:“黄原省的未来寄托在你的身上,你好自为之吧!”

    钱有福并没有直接明说一定要让飞龙公司中标拿到刘家屯这个项目,可是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按照过去的惯例只要钱领导表了态黄原市的市长肯定要不顾一切满足他的要求为自己的前程讨好领导。因为钱有福大权在握独断专行不允许下属违背他的意愿。可是,这一次郭殿乾市长真想挑战一下钱有福的权威了。其中的原因就是他已经感觉到钱有福已经濒临绝境犹如强弩之末了。

    揭发钱有福贪污腐化的材料散发到黄原省黄原市每一个党政干部手里,大家对他议论纷纷。郭殿乾对这份揭发检举材料反复研究,觉得材料中列举的事实绝非造谣污蔑栽赃陷害。小道消息说中纪委已经派人暗中调查钱有福的情况。钱有福虽然人脉关系广后台老板硬终究架不住强大的舆论压力。中央领导决不允许这样的贪腐干部给党和政府脸上抹黑,他迟早会被清理出省委领导班子的。

    巨龙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是市长郭殿乾的弟弟郭殿坤。郭殿乾向弟弟郭殿坤透漏了钱有福的意思,嘱咐他做好投标书压低投标价格以优质优价的方案战胜飞龙房地产开发公司。郭殿坤按照市长郭殿乾的意思把投标价格压到个亿。

    飞龙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板段飞龙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小人,他做了两手准备。一手是利用钱有福的权威压制巨龙公司让巨龙公司知难而退,另一手是提前掌握巨龙公司的投标价格采取相应的措施做到万无一失。于是段飞龙派钱壮志到巨龙房地产开发公司探听消息。钱壮志用巨款贿赂巨龙公司业务部的赵经理让他说出飞龙公司投标的标底。赵经理不敢接受钱壮志的贿赂拒接透露标书的信息。段飞龙无奈指使钱壮志潜入赵经理的办公室偷看巨龙公司的标书。可是,经过查看赵经理的办公室防盗门锁着很难进去。如果撬开门窗被巨龙公司发现就会打草惊蛇更加被动。

    正在惆怅之际,表弟秦怀忠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知道秦怀忠是侦察兵出身,有高超的侦查能力,打开房门没有问题。秦怀忠想了想就答应了钱壮志的要求。

    秦怀忠说:“想看巨龙公司的标底不难,可是必须一次成功。如果让他们发现就会打草惊蛇。必须弄清楚他们的标书是不是已经做好了。”

    钱壮志说:“我们在开标的前一天晚上潜入赵经理的办公室侦查他们的报价,一定万无一失。即使他们怀疑有人偷窥他们的标书也来不及修改了。”

    秦怀忠说:“表哥说的很对,我们必须一次成功。可是,你们的标书一夜时间能做好吗?”

    钱壮志说:“我们把一切材料都准备妥当,填上投标价格就可以了。肯定来得及!”

    秦怀忠压根儿不想让飞龙公司中标,更不想以这种卑鄙恶劣的手段窃取竞争对手的信息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之所以答应帮忙,是想将计就计让飞龙公司竞标失败。飞龙公司拿不到这个项目肯定和钱有福算账,这样就会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秦怀忠到街上公用电话亭里给巨龙公司老板郭殿坤打了一个电话,提醒他小心标书失密。郭殿坤考虑再三便让赵经理做了两份投标方案,一份标底是个亿,一份标底是个亿。他把个亿的投标方案存放在自己的保险柜里,把个亿的投标方案放在赵经理的办公室里。

    开标的前一天夜里,秦怀忠用万能钥匙打开了赵经理的办公室,用数码相机拍下了巨龙公司标书里的报价。其实秦怀忠和钱壮志的行动都在巨龙公司的监控中。巨龙公司已经在办公室里安装了红外线摄像头。

    段飞龙得到偷窥来的信息,马上组织人力赶制投标书。他得知巨龙公司报价个亿非常高兴,把自己的标书价格提高到个亿,比原来打算的个亿还提高了两个亿。段飞龙沾沾自喜庆幸自己又多赚了两个亿。可是,开标以后才知道上当受骗。巨龙公司的报价竟然是个亿比自己的报价低了个亿,这样的优势无论如何也不能胜出。黄原市招标指挥部当场宣布巨龙公司中标,飞龙公司以失败而告终,狼狈退出会场。

    得知飞龙公司投标失败的消息钱有福非常恼火,他想不到郭殿乾竟敢挑战自己的权威不按自己的意愿办事儿。这还了得,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如何掌控黄原省的局势?他思索良久还是拨通了市长郭殿乾的电话。

    钱有福说:“郭市长,高科技园招标有结果了吗?”

    郭殿乾早有思想准备,应付钱有福的台词早就准备好了。他高兴地说:“招标工作非常顺利,已经全部结束了。”

    钱有福明知故问:“哪个公司中标了?”

    郭殿乾说:“巨龙公司以个亿的明显优势中标,全体评委一致通过。”

    钱有福说:“招标前我对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郭殿乾说:“我怎么能忘记领导的指示呐!你反复强调招标要公开公正公平选择一个实力强报价低的公司承建高科技园工程。这次招标严格遵照您的指示,没有任何违规操作。”

    钱有福说:“是嘛!你保证没有人作弊?”

    郭殿乾说:“我可以把招标过程录像资料让您仔细看一下,确实很正常没有任何人作弊。”

    钱有福说:“我的意思你不会不懂吧!为什么不把这个项目给飞龙公司?”

    郭殿乾说:“我实在不知道你的意向,你为什么不明说呐!只要你说话我可以让巨龙公司退让一步。郭殿坤会给我们这个面子的。”

    钱有福说:“我看你是装聋作哑忽悠我,你真不知道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