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柱向大家挥挥手说:“别说了!把丁万祥带回省公安厅严加审问。赵局长搜查丁万祥的赃物,调查他的罪行。写一个书面材料给我汇报。”
省公安厅的警察把丁万祥带走了。赵洪亮带着警察搜查别墅后又搜查了丁万祥的老家。把那些不义之财收回以后丁万祥的家恢复了平民百姓的家境。韩玉英从医院回到家以后悔恨不已。丁万祥有万般的不对纵然有十恶不赦的罪行,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有丁万祥的乌纱帽罩着,她是一位尊贵无比的贵妇人,享受着锦衣玉食的荣华富贵。丁万祥一旦伏法他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幸亏她还有一个公安厅的哥哥和一个儿子,温饱生活没有什么问题。
丁万祥被省公安厅带走以后,他的追随者接连被抓进市公安局。什么叫兵败如山倒?什么叫树倒猢狲散?什么叫墙倒众人推?官场上一旦有人倒台就会牵连到一船人的命运。过去紧跟他的人纷纷揭发检举他的罪行和他划清界限。连那些监狱中死不开口指望丁万祥救他们出狱的罪犯也失去了死保他的信心,交代出丁万祥的很多罪行。不用多说,丁万春也在这场地震中倒台,市公安局调查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罪犯。
丁万祥和丁万春倒台伏法大快人心。三河市的社会秩序有了进一步的好转,三河市的老百姓有了安定和谐的生活环境。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打黑除恶,可是人民群众都把社会安定的功劳加在我的头上。三河市传颂着苏青天为民除害的离奇故事,听起来让人啼笑皆非。
赵洪亮正在向我汇报对丁万春调查取证的情况,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我向赵洪亮摆摆手说:“我是三河市市委领导苏醒,有事儿请讲。”
我原以为又有人揭发检举丁万祥的罪行。最近我接到过很多这样的电话。没有想到电话里传来省公安厅副厅长韩玉柱的声音:“我是省公安厅的韩玉柱。”
我急忙说:“原来是韩厅长,失敬失敬!有什么指示请吩咐。”
韩玉柱说:“苏领导不必客气,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指示不指示的问题,只是想和你聊聊丁万祥的问题。”
我说:“三河市公安局和三河市纪委写了一份关于丁万祥的调查报告您看了吗?”
韩玉柱说:“我已经看了,想不到丁万祥竟然无视党纪国法暗中勾结社会渣滓黑恶势力为非作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让我非常震惊。”
我说:“这份材料我也看了,他的很多罪行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取证。公安局和纪委正在做工作,韩局长有什么指示请明示。”
韩玉柱说:“我没有什么具体指示,丁万祥这个案子由省公安厅处理,具体工作还需要你们来做。对丁万祥的犯罪事实要搞清楚,要有确切的证据。”
我说:“您说的很对。我对市公安局局长赵洪亮反复强调一定要重事实重证据把问题搞清楚,至于如何处理丁万祥是省公安厅的权利。”
韩玉柱说:“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丁万祥已经构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不会徇私枉法包庇丁万祥。我是党培养教育多年的副厅级干部,这点儿最起码的觉悟还是有的。”
我说:“我们都相信公安厅一定会秉公处理丁万祥的案子,给三河市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
韩玉柱说:“是啊!三河市多年以来社会秩序混乱凶杀抢劫诈骗偷盗案件屡屡发生,成为三河市的一大难题。你任三河市市委领导不到两年就挫败了黑恶势力的嚣张气焰实在令人佩服。”
我说:“没有省委的正确领导,没有省公安厅的支持,我们什么也干不成。所以,应该归功于省委省公安厅的正确领导,归功于市公安局公安干警的认真负责和忠于职守。我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韩玉柱说:“苏领导就不要客气了!过去,有人说你是新时代的包青天我还不信。这一下我算领教了。”
我说:“我不知道韩厅长是表扬我呐,还是批评我呐!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惭愧。”
韩玉柱说:“你做的很好,有什么可惭愧的?”
我说:“丁万祥罪行累累理当伏法,可是令妹韩玉英无辜被牵连进去实在冤枉啊!”
韩玉柱说:“作为罪犯的夫人没有认清丈夫的罪行也是有责任的。”
我说:“其实,韩玉英也是受害者。”
韩玉柱说:“要说责任,我也有一份儿责任。作为丁万祥的大舅哥对自己的妹夫犯下的罪行一无所知太不应该了。”
我说:“谁犯罪谁伏法,不能株连九族把所有的人都牵连进去。”
韩玉柱说:“对于丁万祥的罪行苏领导早就知道了吧!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呐!难道我还能包庇丁万祥吗?”
我心中暗想:“打黑除恶的时候查到丁万祥的问题你都说证据不足搁置起来。现在又说没有向省公安厅汇报,这不是出尔反尔欲盖弥彰吗?可是,现在已经真相大白就不用和他纠缠责任问题了。说不定韩玉柱和丁万祥也有不可告人关系。先除掉丁万祥再说,韩玉柱的问题以后也会弄清楚的。”
于是,我说:“没有真凭实据无法向您汇报,现在有了证据才把调查报告交给您,请您原谅。”
韩玉柱说:“你们对丁万祥采取行动之前应该给我打个招呼,怎么能把我这个副厅长弄得团团转呐!”
我说:“赵洪亮采取行动之前,我也不知道具体的行动计划。行动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事儿。”
韩玉柱说:“是嘛!没有您这个领导的指令谁能有这个胆量?”
我说:“不错,调查丁万祥是我的指令。可是,具体工作如何安排我就不管了。”
韩玉柱摇摇头说:“你真行,你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没有你出谋划策周密安排他赵洪亮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说:“既然韩局长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韩玉柱说:“我来三河市办案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我刚到三河市就发生了丁万祥的案子?”
我说:“公安局局长赵洪亮肯定知道你来三河市了。难道你没有提前给他打招呼吗?”
韩玉柱说:“是谁打扮成医生的模样引诱我妹妹韩玉英到丁万祥的小别墅里捉奸的?是谁给公安局局长赵洪亮打电话报案的?是谁给我打电话说韩玉英被人毒打生命垂危让我过去救人的?这个严密的计划环环相扣不是巧合吧!”
我说:“赵洪亮的具体安排我真不知道。如果这样设计丁万祥确实有点儿不合适。我们党员人办事儿应该光明磊乐,不应该这样。”
韩玉柱说:“我的意思不是你们办事不够光明磊乐,为了抓住凶犯采取适当的措施也是应该的。可是,你们不告诉我这个公安厅副厅长分明是不相信我,把我蒙在鼓里当猴耍。我现在多被动啊!”
我说:“是啊!这是我们的不对,我代表三河市的办案人员向您道歉。”
我心中暗想:“这个计划真的告诉你,丁万祥就不会落入圈套逃之夭夭了。”
韩玉柱说:“算了,算了!道歉就不必了。你也是重任在肩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治理三河市的社会环境。现在正是招商引资和客商们谈生意的大好时机,社会不安定老板们就不愿意在你们那里投资。不下决心治理环境三河市就不能高速发展。”
我说:“谢谢领导的理解和支持,我们一定积极努力治理社会环境为经济发展服务为三河市人民造福。”
韩玉柱说:“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给你打个招呼,只要你们把丁万祥的犯罪证据整理好了我们公安厅一定秉公处理决不轻饶丁万祥,给三河市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好了,你忙吧!”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我和赵洪亮都会意地笑了。
我高兴地说:“你干的不错!让丁万祥当场现形无处可逃,让韩玉柱无法包庇他的妹夫,真是一箭双雕绝妙之极。”
赵洪亮说:“多亏你给我派了一个有勇有谋的得力助手关晓飞施展了瓮中捉鳖的连环计才抓住了丁万祥这个老狐狸。关晓飞把韩玉英带到丁万祥的小别墅以后偷偷安装好微型录像机和窃听器就离开了别墅。我在别墅附近听着别墅里的动静,关键时刻闯进会客室当场抓住他的把柄。”
我问:“是谁给韩玉柱打的电话?为什么他来的这么快?”
赵洪亮说:“我知道韩玉柱来三河市办事儿,算好时间提前让关晓飞给韩玉柱打电话。没有想到丁万祥正要处理韩玉英的‘尸体’时韩玉柱及时赶到。”
我说:“好了,把丁万祥的犯罪证据落实后报给公安厅,把罪大恶极的帮凶报给市法院判决。牵连到韩玉柱和上层人物的材料再暂时封存不要声张,等时机成熟了再一一追究。牵连面儿太广动作太大会引起官场上的震动影响三河市的正常工作,也会招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赵洪亮说:“丁万春是丁万祥的帮凶,他早就恶贯满盈不可饶恕了。”
我说:“整理好丁万春的资料交给法院判决就行了。对于丁万祥的追随者们只要没有犯法就继续留用吧!还是要以批评教育为主,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过自新就行了。”
赵洪亮说:“好,我谨遵领导的教诲管好人用好人抓好公安局的工作。”
丁氏二兄弟落网伏法判处了死刑,三河市的黑恶势力受到沉重的打击,社会环境安定人民群众安居乐业,也给外地来三河市投资的客商提供了良好的环境,给三河市的经济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由于媒体的大力宣传,外地的大老板们看中了三河市的矿产资源、优质水资源和旅游环境。三河市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展现在世人面前,过去的穷山恶水不毛之地成了大家争夺的聚宝盆,都想在这个聚宝盆里分一杯羹。我亲自抓招商引资工作,选择有实力条件优越的商家开发三河市的资源,为三河市的经济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可是,长期忙碌使我心力憔悴实在难以支撑。这项工作本来应该以市长马文强为主,可是马文强消极怠工推三阻四尽不到一个市长的责任,我不得不亲自挂帅挑起这个重担。
我反复琢磨,分明是省委领导钱有福故意在领导班子里安排马文强和高竟天这两个对手制约我,在三河市领导班子里搞权力平衡。有这两个活宝和我纠缠不清怎么能快速发展三河市的经济呐!他们两个不干正事儿一唱一和喋喋不休地找我的毛病实在令人头疼。他们两个之所以能够情投意合联合在一起的原因是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他们的目的是把我赶下台让马文强当领导高竟天当市长。如果能够打破他们的合作基础就能各个击破排除这两个障碍。实际上我已经掌握了他们腐化堕落收受贿赂的证据,然而我亲手把证据亮出来不合适。因为我整倒他们的同时也会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所以,我还要讲究斗争策略逐步分化瓦解他们。
没有永远不变的敌人,也没有永远不变的朋友,只有永远不变的利益。他们这些人心怀鬼胎打着自己的算盘,无非是争名夺利而已。特别是高竟天,他仗着自己的叔叔在省政府当省长盛气凌人野心勃勃时时刻刻都想削尖脑袋往上爬。我应该顺着他的意思给他一点儿甜头。我如果重用高竟天,马文强肯定心里不舒服。这样,他们中间就会滋生思想上的裂痕。
经过半年的努力,招商引资工作已经有了眉目。巨龙矿业集团看上了三河市西山的铅锌矿。南方钢化玻璃有限公司准备开采石英矿在三河市兴建一个玻璃厂生产钢化玻璃。有一家公司决定投资建设一个矿泉水厂把西山上的泉水收集起来加工成瓶装矿泉水出售。有一家公司投资清泉湖风景区建设疗养度假村。这些项目完成以后可以牵动三河市的经济全面发展,大大地提高三河市的经济实力。几年以后三河市的指标就可以快速增长。
完成这些项目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班子带领党政干部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地认真落实。马文强市长应该是这项工作的带头人,可是他不但不认真负责积极落实,反而强调客观困难阻碍工程发展进度。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暂时利用高竟天刺激马文强。
我知道高竟天不愿意抓干部管理工作,想干点儿看得见摸得着的事实儿。他一方面想做出点儿成绩为逐步升迁捞资本,另一方面主抓这些工程也能捞到一些实惠。当然,管干部也是实权,可是这个权我紧抓不放,他只能看我的眼色行事。他不是秦振国时代的副领导。秦振国把任用干部的实权交给我放手让我处理。可是,我不会当甩手掌柜让高竟天胡来。所以,我看穿了高竟天的心思,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打电话让高竟天到我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我问了几件事高竟天不清楚就责备他说:“你作为市委副领导连县长的工作情况也不了解实在不应该啊!”
高竟天不好意思地说:“我让组织部部长到县里搜集干部考核情况还没有回来,等林凤娥回来以后再向您汇报吧!”
省委领导钱有福和省长高占魁反复叮嘱苏醒不能动马文强和高竟天,如果公然干掉这两个官场恶霸就会惹恼省里这两位大权在握的巨头。可是马文强和高竟天不除掉三河市永无宁日。无奈之际苏醒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互相攻击自相残杀同归于尽。这种做法虽然不够公明正大,可是却让钱有福和高占魁无话可说。从表面上看不出苏醒的杀招,实际上却能一箭双雕悄悄除掉盘踞三河市已久的贪腐官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