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晓飞挣脱她的拥抱说：“小宝贝儿，别急啊！给我倒一杯茶水。”
牡丹无奈只好去倒茶水。这时我悄悄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牡丹抬头一看另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吓了一跳。她的手一哆嗦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急忙安慰她说：“不碍事儿，不碍事儿，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牡丹惊慌失措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傻丫头。
关晓飞说：“愣着干嘛！快收拾垃圾啊！”
牡丹这才醒悟过来去收拾打碎的茶杯擦地板。收拾完垃圾，牡丹的心才平静下来。
牡丹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我说：“都是怪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别紧张都是我的错。”
牡丹强装笑脸说：“有点儿突然，没有想到要伺候两个先生。也好，快脱衣服吧！我保证把你们两个都伺候的舒舒服服痛痛快快。”说着牡丹小姐就要脱衣服。
我没有看过女孩儿脱衣服的场面，心里非常紧张。我说：“且慢，且慢！我，我。”
牡丹说：“放心吧！我不会多要钱的。一个人600，两个人900，给你们优惠。”
我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牡丹截住我的话说：“先生信不过我是吧！享受完了再给钱，服务不到家分文不取。这样总行了吧！”
关晓飞说：“牡丹，把衣服穿好坐下来我有话说。”
牡丹说：“大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还有什么话可说？”
关晓飞说：“我们不是玩女孩子的，只想跟你说说话。”
牡丹惊诧道：“说话？我是干什么的你应该很清楚吧！我可没有时间和你们闲聊，家里的老母亲病危等钱治病呐！”
我掏出一千元钱放在她面前说：“陪我们说话照样给钱，这一千元钱你先收着。”
牡丹看看桌子上的钱摇摇头说：“我虽然是一个小姐，可是我也不愿意不劳而获占你们的便宜。说说话就给一千元钱不值啊！我不敢收。”
我说：“只要你敞开心扉说出真心话就算我的钱没有白花。”
牡丹说：“说什么呢？”
我说：“先说说你怎么干上这一行了？”
牡丹说：“能不能回避这个话题？这是个人的隐私不便透漏。说实话，我可以编造一套动人的故事欺骗你们。可是，我看您是个好心人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
我说：“我也跟你说实话。我们不是来找小姐取乐的，是来调查小姐们的生活处境拯救你们的。不知道你们生活得怎么样，有什么难言之隐。”
牡丹说：“我们的生活很好！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又有钱花，没有什么困难。”
我说：“当地警察有没有找你们的麻烦？”
牡丹说：“这里的警察很友好很和善，经常来看我们。从来没有找过我们的麻烦。”
我说：“县里的领导有没有祸害你们？”
牡丹说：“县里的领导平易近人从来不摆官架子，对我们这一行的人很同情很照顾。”
我说：“市委领导市长是不是经常来看你们？”
牡丹立刻警觉起来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问这些干什么？”
我说：“我们是想了解小姐这一行的情况，希望你能配合。”
牡丹立刻板起脸说：“别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关晓飞说：“你别紧张，不管你说了什么，我们都保守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
牡丹把钱推到我面前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们的钱，更不能向你们提供任何情况。”
我说：“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提供信息，这些钱都归你。你不要有思想顾虑。”
牡丹说：“看样子你们不是当地人。难道是市里省里派来的警察？我们不怕当地的警察，因为他们不找我们的麻烦。惹上市里省里的警察就完了。拘留罚款不说，我们的饭碗就丢了。”
我说：“我不是警察，不想找你们的麻烦，希望你能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当小姐虽然能挣钱，可是对心灵上的伤害太残酷了。但凡有一条出路谁也不会当小姐卖身。”
牡丹说：“别动心思套我的话了，我不会上当受骗的。等我出卖了县里的领导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沉默许久，我们都没有开口，谈话陷入了僵局。
牡丹说：“对不起，我告辞了！”
关晓飞说：“别走啊！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呐！”
牡丹说：“我的任务是为你们提供服务让你们得到满足，既然不需要我的服务就没有什么任务可谈。还是放我走吧！”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给她亮牌了。我说：“我知道你怕什么。然而乌云遮不住太阳，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贪腐分子把持党政大权不会长久，他们迟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牡丹看看我的脸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说：“我第一次到黑宝县县城不可能见过面。”
牡丹又仔细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说：“你确实很像一个人。”
我说：“我像谁？说说看！”
牡丹说：“你很像丰阳县县委领导苏什么？对，大家都叫他苏青天。”
我摇摇头说：“什么苏青天？只是沽名钓誉的吹捧之词，不可轻易听信传言。”
牡丹说：“报纸电视上的报道能有假，苏青天的事迹在民间广泛流传，连我们这些小姐们都非常佩服他。”
我说：“你说他是苏青天，如果他来到黑宝县真能清理贪腐官员扫除黑恶拯救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吗？”
牡丹说：“能，我相信他一定能惩奸除恶带领大家脱贫致富奔小康。”
我从身上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放到牡丹的面前说：“请看看我的工作证吧！”
牡丹仔细看过我的工作证说：“苏醒，对！报纸上说的就是丰阳县县委领导苏醒。你真的就是苏青天？”
我幽默地说：“好好看看，千万别上当受骗了！”
牡丹说：“你不是在丰阳县当县委领导嘛！怎么又成了市委副领导了？”
我说：“干部服从组织安排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这是党的组织原则。三河市市委需要我我就上任了。”
牡丹说：“升官儿了，升大官儿了，我恭喜你了。”
我说：“大官儿有什么用？你这个小美女不买我这个大官儿的账连几句实话也不跟我说，我这个官儿当得是不是太惨了吗？”
牡丹说：“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您。”
我说：“这事儿不能怪你，我没有自我介绍你当然不认识我啦！”
牡丹说：“这下子好了！快把关友明这个流氓恶霸抓起来吧！黑宝县的老百姓都恨透他了。”
我说：“我怎么能无凭无据随便抓人呐！”
牡丹说：“你不是大官儿吗？先把他抓起来严加审问让他交代自己的罪行再以法处置把他打入死牢。”
我摇摇头说：“事情不能那么办，有了充分的证据才能抓人。我希望你能够提供有力的证据。”
牡丹说：“我的证词管用吗？”
我说：“管用！只要证据确凿他就难逃法网。”
牡丹说：“我一定知无不言实话实说，你就问吧！”
我说：“还是从头说起吧！你是怎么干上这一行的？”
牡丹的脸突然沉下来了。她叹了一口气说：“但凡有一条路可走谁能来这里卖身呐！”
我说：“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强颜欢笑的后面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
牡丹说：“我的真名叫柳如月，在三河大学中文系读到二年级就辍学了。”
我说：“为什么辍学了？”
柳如月说：“我爸爸是十里铺煤矿的采煤工，矿难夺去了爸爸的生命，妈妈悲痛欲绝患上尿毒症。换肾需要巨额手术费只能靠透析维持生命。可是，透析也需要很多钱。为了保住妈妈的生命我辍学打工为妈妈治病。在三河大厦当服务员每个月只能挣二百元钱，连一周的透析费都不够。我心急如焚无计可施，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踏入了卖身当小姐的行业。”说到这里柳如月流出了心酸的眼泪。
我说：“你不是在三河大厦吗？为什么又到黑宝县了？”
柳如月说：“一场预谋的杀人案把我逼走了。如果我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有杀身之祸。”
我说：“是嘛！你没有杀人怕什么？”
柳如月说：“那些无恶不作的贪官污吏什么事儿做不出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嫁祸于我。我是个柔弱女子哪有能力和他们抗争？于是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逃出三河市到黑宝县百花大酒店来了。”
我说：“杀人案中的被害人是谁？”
柳如月说：“听说被杀的是土地局局长，叫什么富贵。”
我说：“是不是土地局局长林富贵？”
柳如月说：“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倒霉的林富贵！”
我说：“你在三河大厦当小姐的时候是不是化名秦万春？”
柳如月惊诧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叫秦万春？”
我说：“公安局局长郭洪亮涉嫌刑讯逼供打死林富贵而停职审查，这个事儿我知道。”
柳如月说：“冤枉郭局长了！这个事儿我最清楚。”
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仔细说说。”
柳如月说：“前因后果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丁总请林局长喝酒让我作陪。丁总把林局长灌得酩酊大醉送到客房休息。丁总给我5000元钱陪让我陪他洗澡睡觉。我知道这是个阴谋，可是我不敢公然违抗丁总的命令。丁总临走时说林局长有心脏病洗澡前给他吃药。本来林局长口袋里装着速效救心丸，可是丁总却又给我一瓶药。我怀疑这瓶药里有问题就用纸包起来藏好。我放好洗澡水就把林局长搀进卫生间。这时候房门突然打开，警察把我们抓起来了。这个警察可能就是郭局长吧？郭局长不知道这里的猫腻就把我们这一对男女关进警局。林局长由于精神紧张心脏病突发几分钟就死了。”
我说：“你当时为什么不给他吃速效救心丸？”
柳如月说：“我翻翻他的口袋找不出救心丸，可能丁总已经偷偷把他的药拿走了。”
我说：“丁总不是给你一瓶速效救心丸吗？”
柳如月说：“我知道这个丁总心狠手辣不是好人，给我这一瓶药肯定有问题，所以我不敢让他吃。”
我说：“那瓶药你还留着吗？”
柳如月说：“我早就把这瓶药藏好了。本来我是怕她们栽赃陷害我，后来我才发现她他们的矛头不是针对我，而是陷害郭局长。”
我高兴地说：“好，太好了！你这个丫头真行！留下杀人证据就能把凶手缉拿归案。”
柳如月说：“药瓶上肯定有丁总的指纹，他谋杀林富贵嫁祸郭局长罪责难逃。”
我说：“丁总为什么谋害林富贵你知道吗？”
柳如月说：“其中的原因我不太清楚。可是她们在餐厅喝酒的时候对购买地皮的事情争论不休。我估计是林局长挡住了丁总的财路，丁总使用一箭双雕的阴谋诡计杀死林局长嫁祸郭局长。”
我说：“对，你说的很对！”
柳如月说：“丁总为什么嫁祸郭局长呢？”
我说：“丁总的哥哥丁万祥是公安局刑警队队长。”
柳如月说：“我明白了，这是丁总的哥哥丁万祥的主意，他想取而代之。”
我说：“你很聪明。”
柳如月说：“如果陷害郭局长不成功我就是谋杀林局长的替罪羊。她们太狠毒了！”
我说：“算起来你到百花大酒店时间不长，为什么就成花魁了？”
柳如月说：“如果只看容颜我未必能脱颖而出，因为这里的小姐个个都非常漂亮，真是各有千秋难分高下。可是，这些家境贫寒的女孩子都没有读过几年书没有文化教养。说不了几句话就露出乡土气息粗俗形象。我毕竟接受过高等教育有一定的文化素质，普通话比较标准。上个月几位英国客商来黑宝县谈生意，让我陪他们到煤矿考察。由于我赢得了客商的青睐谈成了一个不小的投资项目。县委领导县长对我大加赞扬，酒店的领导和姐妹们都高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