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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余力跑三千

    我嘿嘿一笑,说那肯定的。小纸鹤就问我和我班班长咋回事,按理说这么大点事也不至于啊,态度还那么恶劣。我就把我在假期当网管时发生的事讲了一下,小纸鹤听完以后挺气愤地说你班班长咋这么渣啊,把人家女生当什么了说甩就甩?消遣吗?

    任胜燃就说那女生是遇人不淑,“负心尽是读书人”这句话不是说说的。

    “你又明白了是吗?”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那你看看。”任胜燃得意一乐,“小纸鹤,我有个恋爱想跟你谈谈?你看行吗?”

    小纸鹤坐下来,笑脸盈盈地看着他,痛快地答应说行啊。任胜燃便自然而然地把胳膊搭在小纸鹤的肩膀上,然后一歪脑袋挑衅地看着我。我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扒拉掉他的手说把你的猪爪子拿开。

    “咋啦?我跟小纸鹤现在是恋爱关系,碰碰怎么了?”任胜燃瞪大了眼睛。

    小纸鹤赶紧拍拍他说行啦行啦,我可不想跟沈晨争,不然她不得恨死我啊。任胜燃就撇了撇嘴,很不自然地说好端端的提她干嘛?

    运动会的最后一个项目就是男子的三千米,我们班当时没有人报,体委因为自己的项目满了所以强行让我们男生出一个人跑,因为有人跑就有班级分可以加。最后还是没人报,体委就挺损的把正在睡觉毫不知情的余力报上去了,余力醒了以后知道我们擅作决定给他报了三千直接一脸懵逼。

    我们那个时候初中三千米、高中五千米都是常规的长跑项目,只不过青少年的身体健康状况日渐衰弱,后来北江市的某所高中在五千米比赛中有一个男生突然猝死,从那以后这两个项目就被永远封印了。

    广播通知三千米检录,我们赶紧过去把余力豁楞起来,告诉他要比赛了赶紧精神精神。余力迷迷瞪瞪地说太困了,能不能不跑?我们说不行,你得跑,跑不下来你在上面散散步也行。

    “饿了。”

    “你咋这么难伺候?”我都无奈了,只好四处给他找吃的。

    大家凑吧凑吧给他找了一大堆水果、零食和饮料,余力刚吃两口,广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办法我们就赶紧让余力去检录,最后他被我们推了出去,这货临走还不忘伸手顺个香蕉。

    所有三千米选手检录完毕后,二十多号人纷纷踏上跑道。所有人都穿着轻便利索的运动服,个个都在活动着手脚,均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可唯独一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他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校服,背着手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给人的感觉他不像是马上要比赛的,而是一个不小心站错位置的观众。即便是这样格格不入,周围也没有人敢对他有什么非议,他们大都知道这个人就是余力,曾经仉威明大声指出过的十七中前任老大。

    除了余力以外还有一个备受瞩目的人,他叫魏鑫,他的大名在九中可以说是如雷贯耳。魏鑫高大的身躯在二十多个人中移动起来,胳膊上的肌肉疙瘩绷得紧紧的,整个人似乎都充满了力量,看得周围的人咂舌不已,羡慕地说什么时候能像鑫哥这么强壮。魏鑫走到余力面前,神情严肃地看着这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家伙。

    “没想到我和你的第一次较量是在这样的场合。”魏鑫说得很认真,也显得他多么的重视余力,他才不会被余力这种人畜不害的表象所迷惑。魏鑫很清楚——这家伙的实力很强,而且具体有多强还是个未知数。

    余力正吃着香蕉,听见有人跟他说话就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魏鑫,便打了个招呼:“哦,你……”忽然一个哈欠顶了上来,嘴巴里面是嚼得稀烂的香蕉,看得魏鑫脸颊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好啊。”

    “……”魏鑫沉默了,瞬间丧失了和这个人交流的兴趣,然后就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余力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后吐槽了一句:“没礼貌。”

    随着一声发令枪响,三千米比赛开始,二十多号选手瞬间冲出起跑线。作为历年运动会的压轴项目,全场瞬间沸腾起来,呐喊声、助威声、加油声在整个校园当中震荡开来。

    我们几个站在场边也想要为余力加油,但是当看到他猫着腰慢吞吞地迈着小碎步往前挪腾时是真的全部石化了。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从他身边超了过去,而余力还是慢慢腾腾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我们已经彻底崩溃。

    我急着喊道:“老蒙,你老头子溜大圈呐?赶紧抬头跑啊!”

    然而余力就像根本没听见似的,仍旧一连串的小碎步,看得我们简直是欲哭无泪,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暴揍一顿然后踢着他的屁股往前跑。

    很快的三千米大军就形成了三支梯队:第一梯队魏鑫一人独领风骚,平时穿着校服看不出来,可一穿上运动背心这家伙身上的肌肉完全暴露无遗,当真是行走的腱子肉,跑起来的姿势也是经典的运动美学;第二梯队则是千军万马,大家在内道排成一列,即使追不上前面的魏鑫但也能暂时保证自己不会掉队;而第三梯队也是一人独领风骚,那就是我们的老蒙大佬,就自个在后面低头闷闷跑,我都没法儿形容了,老狗都没他这么稳。

    “我都要哭了,实在是丢人了。”唐斌捂着脸说。

    小纸鹤也捂着脸痛苦地说:“我已经哭了……”

    任胜燃在旁边提醒:“没事小纸鹤,反正不是咱们班的。”

    小纸鹤放下手乐了:“对啊,他又不是咱班的。”

    “……”我正对他们的对话感到无语,忽然注意到场上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赶紧跟他们说,“诶诶,你们没发现老蒙不是最后一个了吗?”

    任胜燃问:“咋的,直接弃权下去啦?”

    我斜了他一眼,说你们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