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剑?”当年的我真是单纯得如一张白纸一样干净,根本不懂他说的是啥,“打游戏去啊?”
张弛仰头大笑:“哈哈哈,兄弟你真会开玩笑,走走走,跟我走!”
于是我就跟着张弛和张维维走,啤酒我压着量只喝了两瓶,后来张弛嚷嚷着让我喝我也没怎么喝,他们两个喝得多,所以此刻我很清醒。
我和张弛勾肩搭背一路走,感情好得像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兄弟。天空已呈现出一片墨蓝,只有西方的尽头还有一些亮色,像是即将隐匿的天堂。张弛带我来到一条狭小肮脏的街道,柏油路面上到处都是随风打转的细碎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馊臭味,差点没给我闻吐了。街道的两边都是一座座修成两层的小平房,下面是统一的双扇绿皮钢门,每户的门都只敞开一扇,里面则亮着色调暧昧的小粉灯。
我们一路往前走着,我则好奇地朝着两边的门内打量,发现有女人坐在门口,看不见上半身,只有穿着高跟鞋的大白腿明晃晃地在那儿露着。里面有窗户,透过灯光似乎能看见有留着波浪卷头发的女人的黑色剪影。
就算我没来过这种地方但也猜出个大概了,刚想说话,张弛就勾着我的肩膀说道:“兄弟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咱们兰河县的红灯区可是相当出名的。别看这地方瞅着挺脏挺破,但胜在这里女人的质量上乘,不夸张的说我觉得比那些夜总会啊洗浴中心的妹妹都强,关键还物美价廉!”
我装成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附和说“是吗”“哦哦哦这样啊”,然后开玩笑似的问他:“怎么弛哥,听着你好像很懂行的样子?”
张弛咧嘴乐了,似乎还很骄傲似的说:“那当然,这儿的妞弛哥倍儿熟!”
我表面上跟着笑,但心里却陡生出一阵恶寒。才十五岁啊,才十五岁的年纪就来这里搞小姐,这些混子的娱乐方式果然不是普通的学生所能想象到的,要不是我跟来也是难以置信。
有路过一座平房,从门口突然走出来一个性感婀娜的红衣女郎,这女郎浓妆艳抹、烈焰红唇,身材有是有,但看着怎么都得有小三十了吧。这尼玛就是张弛所说的质量上乘?!
“小帅哥,进来会玩儿啊!”红衣女郎发着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冲我们这边不停地招着手。
我能听见身后张维维大力吞咽口水的声音,紧接着张弛拍拍我的背说:“就是这家,走啊兄弟,带你去玩会儿。”
鬼使神差的我就跟着去了,主要也是好奇心使然,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屋子里被小粉灯点缀得暧昧且旖旎,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我跟着最后走了进去,发现这个房间只有十几平米那么大,最里面是一个大沙发,坐着一排跟之前红衣女郎同样妖娆性感的女人,正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嗑着瓜子,瓜子皮嗑得满地都是。
红衣女郎笑着说:“姐妹们又来客人了,这回可都是嫩嫩的小男生哦!”
女人们一看,顿时就叽喳起来。
“呦,真的是好嫩的小帅哥哦!”
“诶诶诶,我记得你!是不是上次姐姐把你伺候舒服了这次又想姐姐帮你了?”
“得了吧你,人家小弟弟备不住想换个口味了呢!”
在她们娇笑调侃的时候,我粗略地打量了下这群女人,个个看着都在三十左右,就算小的也得有二十七八,还有坐在最边上的那个,眼角全是褶子,怎么也得有四十多了吧?
正寻思呢,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就笑笑说:“好了好了,来几个岁数小点的看给你们激动的。行了几位老弟,既然来了就挑一个上去吧。”
我明显注意到张维维喘气的声音越来越粗重,看这些女人看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然而却听他说:“弛哥,你先选吧。”也是不容易,都饥渴成这样了还想着自己老大呢。
张弛却看了看我,笑呵呵道:“兄弟,你先挑一个吧,我随后再整。”
我又扫了一圈这些女人,个个如狼似虎,均是一副“选我选我”的表情。我赶紧摆摆手说我就不整了,你俩上去玩吧。张弛说没事,来了就放开点嘛,第一次我也有点紧张,挑吧挑吧我请客。我还是一再推脱,张弛看起来有点不开心了,显然是觉得我很扫兴,可就算扫了他的兴我也不可能挑这些女人上楼。
张弛似乎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就好像我错过了一个亿的大奖一样。不过他的这种情绪转瞬即逝,然后就急不可耐地挑了刚才那个说认识他的那个女人上楼了。
女人咯咯笑着:“小弟弟,我就知道你对姐姐念念不忘呢,刚才一对上眼神就知道你肯定是来找我的!”
张弛搂着女人盈盈一握的纤腰,随即下移在她浑圆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淫笑道:“嘿嘿嘿,小弟弟小弟弟的,一会儿你得给老子叫爸爸知道吗?”
“行行行,依你,都依你!”女人娇笑。
张弛上去以后,张维维也赶紧选了一个自己心怡的女郎上楼了,那狂热的模样似乎想当场把女郎的衣服扒光,不过他还是忍着饥渴克制住了。
我忽然胃里一阵恶心,之前在酒桌上还嚷嚷着有多么多么喜欢小纸鹤,现在却搂着一个比自己大了一轮的女人上去交欢……是不是特别讽刺?
如果刚才我还信张弛是真心喜欢小纸鹤,那么现在我只想说赶紧去你妈的吧!
他们俩上去以后,我就坐在房间里的一把小凳子上等,一帮女郎开始还用期期艾艾的眼神盯着我,搞得我全身火辣辣的。我也弄明白了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其实是个妈妈桑,搁古代就是妓院里的老鸨,她笑呵呵地跟我说憋得慌就也挑一个上去吧,不用端着,试过一次就好了!
我挺局促地搓着手,反正也闲得无聊,就问她多少钱。妈妈桑说不贵,我们都是良心买卖,一次一百块,多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