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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为唐斌出头

    来到九中的第一天,我首先认识的人还是我的同桌。我的同桌是个女生,长相我就不忍心说了,至于身材嘛……蛮肥美的。

    现在的我,早就不是当初的“闷葫芦”了,已经很乐意主动和别人交流。于是我就乐呵呵地对她说:“以后咱俩可就是同桌了哈。”

    结果她瞅都没瞅我一眼,骄傲地抬着头,然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心想这女的好像还挺有性格,于是我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春梅。”她语速极快地回答,好像跟我说话很不耐烦的样子。

    我没有气馁,硬着脸皮和李春梅唠了两句,感觉她还是不怎么爱搭理我,热脸贴了半天的冷屁股,让我有点灰心意冷。

    忽然,她问我:“你是青松镇的?”

    我点点头说是啊。刚才在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说过。

    李春梅依然骄傲地抬着头,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那地方挺破的吧。”

    听了这话,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她对我这个态度了,合着觉得我是从小地方来的看不上我呗。这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兰河县也不是什么大城市,她骄傲个什么劲儿啊?

    我也没了好气儿,哼了一声说:“嗯呐,可破可破了,鸟都不拉屎!”

    李春梅也听出我在呛她,翻着书不吱声了,但依然骄傲地抬着头。我真就纳闷了,这怎么的还是个骄傲的胖子?……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什么总保持这个姿势,因为她只要一低头就会把双下巴挤出来,实在是太肉实了。

    第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是在我左手边的一个男生,长得普普通通,典型的黑瘦小,但是感觉他应该挺好交流的,所以很快就和他攀谈了起来。我悄悄地问他李春梅是怎么回事,他就告诉我说不用管她,成天不知道哪儿来的优越感,这看不上那看不上的,跟她一桌的受不了都跑了!我点了点头,果然和我预测的差不多。

    又聊了聊,我知道了这个人叫唐斌,说话也挺投机,他还跟我说以后在这儿有什么不了解的尽管问他,他肯定知无不答。我挺客气地说谢谢斌哥。他说别叫斌哥,叫他武哥就成。我又郁闷了,这是为啥啊?但也没还意思细究,心想我初来乍到,他说啥就是啥吧。

    就这样,我在九中的第一个朋友算是交下了。

    在这里生活了些日子,班里说过话的人不是很多,基本上比较熟络的都是周围这些同学——除了李春梅,我和她除了第一天说过话以外基本上就没什么交流,就算说话也是因为我们的座位靠墙,她出去必须要和我打招呼。

    同学们知道我是青松镇的以后,还有人问过我知不知道前段时间精神病学生杀人的事件——那起事件的确是轰动一时。但是每每有人问起,我总会摇摇头敷衍着说并不清楚。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坐在我斜前方的一男一女。男生是我们班的老大,名叫赵闯;女生叫李雪,长得有那么几分姿色。赵闯本来不是坐在这里,但只要不是班主任的课,他就会过来和原本坐这儿的男生窜座,于是这俩人一上课就在底下摸摸搜搜,甚至趁老师转身的时候还会互相啃起嘴唇子,当真是嚣张极了。而且据唐斌所说,这俩人似乎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尤其是这个叫李雪的,听说和九中的很多混子都有那么一腿。

    认识的这些人里,我觉得最合得来的还要属唐斌,这小子人的确不错,也够意思,买糖买水什么的都能想着我,就是有点自恋,没事总爱照个小镜子,还有就是爱吹点小牛逼,不过听着也不烦人。

    但是合得来归合得来,我俩之间的感情也就暂时局限于“还行”这个层次。真正让我俩成为哥们的,是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一天课间,唐斌哭丧着脸从外面回来,我一看就知道他这个状态不太对,但当时也没立刻去问。结果这小子在桌子上一趴就是两节课,我终于忍不住了,下课扒拉他问:“喂,咋了武哥?”

    唐斌缓缓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一张脸上也全是泪痕。

    我错愕了一下,赶紧把凳子撤出来坐到他旁边又问了一遍。唐斌才吭吭哧哧地说,他在厕所不小心踩了二班的徐壮一脚,他道了歉,但结果被打了一个耳光,然后就被抢了十块钱。我一听一下子就火大了,这不是赤裸裸的欺负人吗?说真的,我现在一听到这种欺负人的事情就挺来气的,因为我以前也被人欺负过,特别能体会受欺者的心理感受,更何况唐斌跟我的关系不错,我来到九中这些日子他的确挺照顾我的。

    “徐壮是混子?”我问。

    “算是吧,挺喜欢逞凶的,我平时都尽量躲着他……”

    “他有多少人?”

    “平时玩的有那么几个,但要真有事估计就他自己。”

    我一拍桌子说:“那怕他干毛?待会儿我去给你要回来!”

    唐斌抬起头看我,吸了吸鼻子,眼睛亮亮地问:“你真要帮我?”

    我乐了一声:“废话,正好下节课放学,到时候咱俩就去。”

    唐斌破涕为笑,用手抹了抹鼻涕,然后抓着我的手就不松开,感激地说:“琦哥,谢谢你。”

    我强颜欢笑,心想我这是在帮他,他为什么还要往我的手上抹鼻涕……

    放学以后,我和唐斌出了教室等徐壮,过了一会儿,从二班门口走出一个挺敦实的男生,唐斌指给我说他就是。我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男生,别说,人如其名,还真挺壮的,怪不得爱逞凶呢,一般的学生看他这体格就得打怵。但现在的我还真不鸟他,以前我和李赫两个人都敢跟十几个混子对着干,胆量早就磨练出来了,还会鸟他区区一个人?

    但我没想在学校里动手,还是那句话,我在九中初来乍到,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带着唐斌偷偷跟上他,我发现那小子走路还一摇三摆的,十足的小混混样,用现在的话说这就是个“社会摇”,反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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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学校,跟在他后面走出了整整一条街,眼看着他就要进一家卖店,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要把今天抢唐斌的钱花出去!

    唐斌一脸焦急,我则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人不是很多,便给了唐斌一个眼神,把书包塞给了他,然后拔腿朝着徐壮冲了出去,在他踏上台阶之前一记飞脚将他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