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我看你是想发情。”舒雅忍不住顶回去，不然呢？刚刚那是在干什么？
“那又怎样，我也只对你。”顾少东理直气壮，舒雅都被气笑了，她还真是低估了顾少东狡辩与胡搅蛮缠的能力。
不过换药倒还顺利，让舒雅唯一庆幸的是伤口快好了，也是过几天，就彻底不用见顾少东这个死变态了。
几天以后，药是不用换了，可为毛还是到处都能碰到顾少东？
餐厅，操场，超市，厕所……
甚至教室里都有顾少东的身影，而且还是以光明正大的身份出现，那就是他们就业指导课的代课老师，舒雅绝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尤其是看到顾少东一本正经的站在讲台上，舒雅想如果再配一副眼镜，那还真是个文邹邹的学究，只可惜他只是徒有其表，败絮其中。
更甚者还充当起了安全管理员，在宿舍附近巡逻，女生们都很疯了似的，追着顾少东，递饮料的递饮料，递纸巾的递纸巾，拿矿泉水的拿矿泉水，献花的献花……好不热闹。
舒雅只有躲得远远，顾少东，她现在只想和平共处，各自相安无事就好。
可是就这点要求也达不到，这一日，舒雅的腿大好，她哀求方莹陪她出去逛街，方莹当然同意。
说实话，最近舒雅腿不好，她也好久都没出去了，唉，待着只是静静地待着，真的好难受啊！
简单收拾了行装，两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去最有名最高档的宁海国际购物中心。
这种地方舒雅一般是不去的，但这次豁出去了，刚到门口就有人礼貌地递了杯热水，还问舒雅需不需要照顾什么的，绝对是上帝服务。
舒雅当然没有那么矫情，更何况本来就是放松的。
“莹儿，我们先去看什么？”
“当然是衣服喽，作为风华正茂的我们，有几件拿的出的衣服是必须的，要不然出去都会被别人瞧不起。”
方莹摩拳擦掌，舒雅算是见识了，方莹什么时候缺过衣服啊！
这么一说，到显得方莹有多委屈似的。
不过舒雅也没说什么，毕竟她自己行动不便，于是乎跟着方莹去看女装。
导购小姐一看是两个学生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更别说殷勤了，个个没精打采的靠在柜台上。
舒雅坐在凳子上，方莹一件又一件试衣服，总共试了十几件，舒雅一看导购的脸色，忙拽了拽方莹的胳膊，小声道：“好了，够了，要这样再试下去，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导购小姐打出来。”
“怕什么，卖衣服的还不让人试？这还有没有天理？”
方莹并没有放低声音，反而加大了音调，舒雅只觉得丢脸，如果要真被轰出去，那可就悲惨了。
“好了，好了，你试，你试。”舒雅闭嘴，不再说什么，如果再激怒导购，那麻烦大了。
方莹不以为然，又拿了一件紫色连衣裙，淡淡地，很好看，递给舒雅：“过去试。”
“我吗？有没有搞错？也不会买的，你知道我这个月没预算了。”
舒雅纠结地说着，侧眼看了标价，竟然要三千多块，她更买不起，所以还是不要试了。
“去，不买穿上拍个照也是好的。”方莹生拉硬拽，舒雅怕再搞出什么动静，终于还是进去试衣间。
不一会儿，舒雅就从试衣间出来，方莹一个响指，夸赞：“太完美了，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来，来，来，我拍个照先。”
咔嚓一声，方莹按了拍照，舒雅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会儿真的该被导购轰出去了。
“莹儿，我们可以走了吧？”
“走什么走，咱们在待会儿，我还没试完呢！”方莹并不理会舒雅，而是自顾自地拿起另一件衣服去试，又给舒雅找了几件。
就这样折腾了大约快两个小时，方莹终于拿了两件去结账，导购小姐不怎么高兴，翻了翻白眼，这么长时间才买了两件？
方莹怎么受得了这个，她一向在家里都是唯我独尊的，腾地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你干什么，翻什么白眼？小心我投诉你！”
“装模作样，有本事你去啊！看谁理你，穷学生瞎咋呼什么？”导购也不依不饶，尤其是对这种没钱没势的穷学生，可是不客气。
“穷学生怎么了，你家里多有钱？你自己有能赚多少钱？这世界上平庸的人多了，但像你平庸到烂的可真是凤毛麟角。”
舒雅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方莹试衣服多，但那也是应该的，她们是顾客，现在不都秉承顾客是上帝吗？
所以，舒雅心里不舒服，她说起话来通常可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果然那导购一听，先是愣住了，仔细琢磨后暴跳如雷，指着舒雅道：“你，你，你说什么，小丫头嘴巴怎么这么烂？信不信我打你？”
“彼此彼此。”舒雅面不改色心不跳，平淡如水，把导购气的个半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才破口大骂：“你们，你们两个穷学生是什么东西？敢在这儿撒野，给我出去，再不出去信不信我喊保安了？”
“你想清楚了，她可是方氏的人！”
舒雅搬出方莹的家世，希望能压得住这导购。
可谁知那导购只觉得可笑，态度更加夸张：“哪里来的两个疯丫头，竟然在这里和方氏乱攀亲，哈哈，方氏？我还是顾氏总裁的亲戚呢，快点给我出去！”
方莹都气笑了，看来这导购还真是不可理喻：“你会后悔的。”
“穷光蛋，别惹我，快点给我离开，我可是顾氏总裁的女人……”
舒雅叹了口气，上下打量这导购，生的倒还不错，不过口味就有些独特了，做什么人的女人不好，偏偏要做顾少东的女人。
导购得意地笑了，嘴角的笑容还没完全放开，却忽然传来一威严的道男声，反问：“是吗？”
“当然，我……”导购附和着，可一回头就吓傻了，那个坐在轮椅上，还帅到爆的男人不是顾少东总裁还会是谁？
“总裁，是她们捣乱。”导购先发制人，顾少东理都没理，盯着那导购，没有任何犹豫道：“去财务部结工资。”
“可是，总裁明明是这两个丫头故意找茬，我不甘心。”
顾少东没有理会只是上前一步，扶住舒雅，脸上带着笑意：“小雅，看上那些了？”
舒雅挣脱开来，生气的胡乱指指：“这件，那件，还有那边的几件，我全要了。”
顾少东一个响指，另外几个导购忙迎上来：“总裁。”
“去帮她试衣服。”
“是，总裁，您稍等。”几个导购拿衣服的拿衣服，扶舒雅的扶舒雅，八颗牙齿的笑容，态度好的不得了，这才是贵宾级待遇。
舒雅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只是人已经被几个导购扶去试衣间：“小姐，您想先试那件？”
“我不买衣服的，而且也买不起，麻烦你们还是扶我出去吧！要不然我自己出去。”
舒雅说着就要起身，几个导购吓坏了，忙拦住舒雅：“这可是顾总裁吩咐的。” “那是他的事。”舒雅别提有多郁闷了，难道她连自己是否要买衣服，都要听顾少东的？
这件事怎么听起来这么滑稽？
“小姐，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如果您不试衣服，我们会被开除的。”为首的导购是一位剪发头的女孩子，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
“没错，求求您了。”
这是一位比她稍小的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我是单亲妈妈，就指望这份工作呢！”最后的这导购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风华正茂，真的让人很难相信，她已经是一位妈妈。
几个导购七嘴八舌，于是乎舒雅就同情心泛滥了，无奈地答应：“那好吧！不过你们的尽快，我还有其他事。”
“好的，好的，谢谢小姐，谢谢你。”
“不用，举手之劳。”
舒雅不想难为别人，因为她曾经也被别人为难，知道其中的心酸。
只是试完衣服，舒雅就后悔了，是谁说试衣服是一种享受的？都是骗人的话。
事实上这简直就跟上刑场一样，被别人摆弄的像个木偶人一样，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还好，试衣服只持续了半个小时，要不然舒雅想她一定会疯掉的。
出去的时候，顾少东还在，像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胳膊以着自己舒服的姿势摊开，傲世一切的目光，简直有种让人想捶死他的冲动。
“莹儿，我们走。”
只要有顾少东在的地方，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多待。
舒雅刚说完，忽然扑通一声为难她们的那个导购跪在舒雅身边，苦苦哀求：“两位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麻烦你们和顾总裁说说，我不是故意为难你们的，求求你了，真的。没有这份工作，我活不下去啊！”
舒雅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她认真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导购，思索片刻道：“你不适合导购，去找其他工作吧！”
导购需要和顾客打交道，就算今天不得罪她们，明天也会得罪其他人的，照样还是会得罪别人，像她这样性格的人根本不适合做导购。
“我也只是建议，你高估我了，顾总裁有他的自己的决断。”
舒雅有自知之明，她自己在顾少东心里的地位，她知道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更不可能在集团员工的去留上依照她的意思。
“可是，可是我只犯过这一次错，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他们有的人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你们怎么不去辞退，却偏偏辞退我？我还要养家糊口的，没了工作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那导购还不肯死心，但是这话对舒雅没用，既然如此在意这份工作，那为什么不努力工作，偏偏还要投机取巧？
如果想要投机取巧，那么在投机取巧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的严重性，这是舒雅做事的基本原则。
“杀一儆百听过吗？就是这个理由。还有，我记得我刚刚已经说过，这件事是你们总裁做主和我没什么关系。”
那导购听到杀一儆百瞬间就僵住了，停留半秒，再也不说什么默默地离开商场。
就在导购身影消失的时候，舒雅身后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舒雅下意识的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以顾少东为主的导购们，正喜笑颜开的看着她鼓掌。
“有问题吗？”舒雅瞪了一眼顾少东，心想这男人一定没安好心，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对她笑
这笑让他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浑身一个寒颤……
“没有，果然是我调教出来的，很好。”
顾少东得意的笑了，这丫头的反应还真是出乎自己的预料，他还以为舒雅会同情心泛滥，为刚刚那导购求情，却不想她有理有据，条理清楚，真是孺子可教也！
舒雅白了一眼顾少东，没有说话，拉着方莹的手：“我们走吧！这儿有苍蝇不适合。”
“小雅，这个不合适吧？刚才顾总裁帮了我们，要不是人家，我们今天可能会很难看。”
方莹难为情的说着，说人家顾少东总裁是苍蝇用不合适吧？
“莹儿，你干嘛替那个死变态说话？”
舒雅别提有多郁闷了，她容易嘛她，千方百计的要和这变态撇清关系，方莹却上赶着，真是气死她了。
“小雅，做人不能这么没礼貌啊！”方莹环视了一圈，苦恼极了。
“莹儿……”
“等会儿，等会儿，我手机响了。”
方莹从包包里掏出电话，按了接听键，最后竟然还到外面去接了，舒雅也是无奈，这方莹到底在搞什么鬼，平常她打电话那里瞒着她？
没多长时间，方莹从外面回来，着急忙慌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舒雅说：“小雅，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能陪你继续逛街了，家里有点事，我现在得回去。”
“什么事啊！这么急，要不要我帮忙？”
舒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虽然她知道她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力所能及的她还是非常愿意去做的。
“不知道，我哥哥只是很急。”方莹说着已经迈开了步子，顾少东也忙上前：“要不要我司机送你回去？”
“这样好吗？如果可以，那我当然求之不得。”
“当然可以，你是小雅的好朋友，平时又那么照顾小雅，我送送你是应该的。”顾少东笑了，笑容在那张妖孽的脸上无限放大，甚是好看。
“莹儿，别让她送，别让她送，我出钱你打出租车。”
舒雅急了，拽着方莹的衣服小声说着，她是实在不想和顾少东扯上关系，他就跟粘脚跟的口香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呵呵，打什么出租车啊！有免费的干嘛不坐，傻吗？再说你又没什么钱，乖啦，让顾土豪送我。”
方莹附在舒雅耳畔说着，舒雅越听眼睛瞪的越大，直到最后，他的眼睛瞪的和铜锣一样大。
舒雅还没反应过来，方莹已经迈开步子，飞一般的消失在商场走廊的尽头。
方莹走后，舒雅也要走，却被顾少东拦住，可怜兮兮地说着：“小雅，司机去送方莹了，现在都没人管我，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舒雅再次晕倒，这都是死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送方莹，是她让送的吗？
“顾少东，刚刚你故意的是不是？”
“哪有，我冤枉啊！”
“行，行，行，我送，我送还不行吗？”舒雅当真无语，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去送一个坐轮椅的顾少东？
这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