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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前往相府

    她微微皱眉,就算是孤军奋战,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啊。

    一进入房内,就看到暮夜玺正端坐在桌子旁写着什么东西,她缓缓走近,好奇道:“你在写什么啊?为何不去书房呢?”

    后者不答反问,“找我何事?”

    装,继续装,她扁了扁嘴道:“我知道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见他并未说话,便站在一旁乖乖地等他写完。

    静默了许久,他终于放下笔,抬头看了眼哈欠连连的安若槿,淡淡道:“你还知道过来认错?”

    认错?她何错之有?振了振精神,“我是过来要求你放了那两名守卫的。”

    “你有何资格?”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让她看了就来气。

    “对,我是没有资格,但你也没有资格禁止我出去吧。”

    “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

    “那你现在杀了我啊,为难两名守卫算什么本事。”

    “我喜欢。”

    “你……”

    “他们做不好份内的事,留着还有何用?”

    “你这是草菅人命!”

    在两人正谈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孟离已经站在门外徘徊了片刻,最终还是朝里头禀报道:“二少爷,右相求见。”

    暮夜玺挑眉,面不改色道:“要他先在正厅候着,我马上就来。”

    见他要走,安若槿急了,“你先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再走。”

    “嗯,那你倒说说看,还有什么没解决的?”他呷了口茶,不急不缓道。

    什么都没解决好吧!人一急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简单粗暴道:“反正你得放人!”

    “看心情。”说完就起身打算走。

    她赶紧扯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说不通就耍赖,她就不信他会受得了她。

    他面无表情地把抓在他衣袖上的手拿掉,便出门离去。安若槿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怒火,也跟了上去。

    一进正厅,暮夜玺就朝来人笑着拱手道:“什么风把右相大人给吹来了?”

    两人寒暄一阵,容正天就看到了踏门而入的安若槿,两眼一亮,激动地朝她走了过去。两只略显苍老的大手握着她的双臂上下打量着,嘴里念念有词:“颜儿,真的是你啊,爹找你找得好辛苦啊!”说着就一把抱住了她,老泪纵横。

    她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努力消化着自己听到的话,她怎么凭空就多出来个爹呢?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便也了然。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真的好尴尬。扭头看向暮夜玺,希望他能帮她说几句话,而后者却对她求救的眼神视而不见。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个,您可以先放开我吗?”她真的需要好好解释一番。

    容正天这才松了手,痛心道:“颜儿,难道你还在怪爹吗?”

    安若槿无奈地连连摆手,这该怎么说才好呢。而此时在一旁静默的暮夜玺却悠悠地开口了:“右相大人,晚辈虽不知在右相府发生过什么事情,但看得出贵千金一时还没缓过神来,不如等她缓缓,明日晚辈再亲自送她到贵府可好?”

    本来听着是在帮她说话,还感激地看了眼他。但一听到他还要亲自送她去什么右相府,她就无法理解。

    他只是个不知情的外人,在这儿胡说什么呢。虽然她也知道能成为当朝右相的女儿,那肯定是荣华富贵尽享,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但她根本就不是右相的女儿好吗!要她伪装顶替别人府中的千金,这种龌龊的事情她可干不起!

    容正天听暮夜玺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自责感作祟也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不死心地问了问安若槿:“颜儿,爹对不起你,也不求你原谅,但爹还是希望你愿意回来,容家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这话本是让人万分感动的,但此刻却让她如此的不知所措。只觉得眼前这个父亲辈的男人有点可怜,但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落魄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良久,转身冷然地看向暮夜玺,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为她做主?她想不想去什么右相府应是她的自由,而不是他一句话可以决定的。

    触到她不悦的眸光,淡然道:“你很快就会有一个富贵家庭了,有何不好?”

    “你还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她当初怎么会认为他救她可能是因为对她有特殊的感觉呢!她怎么这么蠢,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她果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得到点阳光就会得意忘形的灿烂。

    “还是说你更愿意留在暮夜府?”他低眼看向她,话里略含笑意。

    她微微一愣,随即扬颜一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我不喜欢别人为我做任何决定,既然你要我明日就离开,好,我应了!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在我走之前,你得让那两名守卫返回原来的岗位做事。”

    “还是那句话,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他眯了眯眼,冷声道。

    她表面平静,袖子里的拳头却越握越紧,忍住想上前揍人的冲动,因为很显然,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她之前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个书呆子,后来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如此会隐藏自己实力的人只有两种,一是确实没实力,二是绝对的高手,而他明显属于后者。和他硬碰硬就是找死!

    她一直在想,他不准她出门是怕她出事还是怕将恶人引到他们暮夜府?之前她一直傻傻地相信是前者,但现在看来怕是后者可能性更大吧。

    “你不是想惩罚我吗?好,我现在就自罚,我安若槿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承担后果!”话音刚落,袖剑出手,咬牙就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随着剑尖滴落在了干净的地上,触目惊心。

    眉头微蹙,眸光泛冷,“你在博取我的同情?”

    “你会吗?”她不答反问。

    他唇角微勾,神情归为平淡,“记得将地面清理干净。”说完便抬脚离去。

    果真是个冷情的人!

    恰巧这时云之从门外跑了进来,看到她正在滴血的手臂,惊呼道:“发生什么事了?”随后急忙拿出干净的手帕给她裹上,边裹边皱眉责怪道:“你太不爱惜自己了,姑娘家的不要总是让自己受皮肉之苦啊!”

    虽然只是一道不大的口子,疼起来却不容小觑。看着被手帕绑住的伤口浸出了鲜红的血液,倒吸了一口凉气,暗叹道,英雄难当啊!

    第二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安若槿被云之给喊醒了,还一直听云之在叽里呱啦讲个不停:“二少爷已经在大门口等候多时了,咱们可要快一点了。”

    果真,一出府,就看到一辆高级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那马车大的就像一间小房子,藏蓝色的丝绸布帘,明亮的梨花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她也没有犹豫,既然有好车送自己去相府,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何乐而不为?便一脚就踏上了马车,接过云之手中帮忙拿着的包袱,笑意盈盈地与她挥手作别。而后者牵出一抹笑,眼里却尽是不舍。

    掀开帘子钻了进去,就看到暮夜玺正靠在枕垫上闭目养神,她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也没说话,独自欣赏马车内的装饰设置。突然想到一件事,便探出头对外面驾车的孟离道:“昨日被关的那两名守卫被放了没?”

    正驾着马车的孟离被她这么没头没脑得一问,顿了下,道:“回安姑娘,人已经被放了。”

    松了口气坐了回去,看来自己牺牲的那几滴血还是有用的。

    一路静默地到了右相府,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孟离在外头喊道:“:二少爷,安姑娘,相府到了。”

    一听到这句解放令,安若槿连忙掀开帘子就跳了下去,这一下马车看到前面的一大群人还真被吓了一跳。

    一看就是容家大老爷,各位夫人,还有一些年轻的应该就是少爷小姐之类的吧。一眼扫过去,便看到了昨日在大街上碰到的那几人,这不会都是出来迎接她的吧?长这么大还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站在最前头翘首盼望的容正天见下马车的正是自家女儿,便激动地迎了上去,他的女儿终于回来了!正高兴地不知说什么话才好,就看到掀开车帘走下来的暮夜玺,立马上前拱手道:“暮夜公子,多谢你照顾小女这么长时间,你实在是容家的恩人哪!”

    这个右相该不会以为她在暮夜府呆了好几个月吧,想到这儿,安若槿便抢先说道:“右相大人误会了,小女子并没有在暮夜府住多长时间,只是前段时间遇到了点麻烦,而暮夜公子恰巧伸出了援助之手,仅此而已。”她浅浅一笑,故意将话说得轻描淡写。

    听完她的话,容正天瞬间心底一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如此陌生地称呼自己这个当爹的,看样子还是没有原谅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