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柔给护士长推出了护士站,那架势绝对是赶鸭子上架。
没办法,她磨磨蹭蹭的来到了白景誉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清朗的声音一如往日,倒是听不出什么不同。
她进去的时候看到他正在脱白大衣,露出了里面浅灰条纹的衬衣。
他边走边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精致性感的喉结露了出来。
蓝心柔赶紧把目光移开,这个男人跟罂粟一样,看一眼都上瘾。
她把果盘放在他办公桌上,小声说:“白院长,东西我给您送来了。”
“嗯。”他解开了衬衫袖口的扣子,慢慢的折起。
“那我回去了。”
他还是不看她,又嗯了一声。
蓝心柔跟得到特赦令一样,赶紧的跑路。
可没想到她刚转过身还没迈出一步呢,就给他拦腰抱住。
低低的叫声呜咽在喉咙里,“啊。”
他勾起嘴角,要是蓝心柔能看到一定会吓坏了,这简直就是恶魔的微笑。
他把她给抱起来,扔在了沙发上,然后自己俯身撑住了沙发的靠背。
她被他圈禁在臂弯里,动都动不了,只能看着他的脸一寸寸逼近。
她刚才没敢好好看他,现在才发现他瘦了。
因为瘦,脸上的棱角更分明了些,人也更有气势了。
只是现在这种气势是对着她的,她好怕怕。
“白,白院长,你要干什么?”
“叫我什么?”他的气息徐徐吐在她唇上,很暖也很熟悉。
蓝心柔的眼泪差点流出来,想都不想就把他的脸给掰到一边儿。
白景誉撩妹上瘾,正准备着继续呢,却不想就吃了个闭门羹。
他的脸色难看,抬手紧紧抓住了蓝心柔的肩膀。
“跟华容过的不错是吗?”
蓝心柔又想起他跟辛楠的床照,语气立刻冷下来,“当然,我们是夫妻,自然是过的不错。”
“什么时候离婚?”
“为什么要离婚?我们不离。”
她的话刚说完唇就给白景誉堵住,他发现跟女人讲理没用,不如来点直接的。
直到被吻的七晕八醋,白景誉才放开蓝心柔,看着她大口呼吸的样子又觉得可爱,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头。
“还是练习少了,肺活量不够。”
蓝心柔抓起旁边的一个靠枕就砸到他肩膀上,“白景誉,你欺负人。”
很好,又叫白景誉了,而不是生疏的白院长。
白景誉把她给抱到大腿上,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我怎么欺负人了,嗯?”
“你凭什么亲我?”
“凭什么?凭你睡了我就该对我负责。”
白景誉这人虽然性子慢讲究的是水到渠成,可是他发现蓝心柔不是一般的迟钝,他再不说明白媳妇就成人家的了。
可是他想的跟蓝心柔想的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听了他的话无异是火上浇油。
瞪大的眼睛了有熊熊火焰在燃烧,她的手摸到了靠枕就怼他脸上。
“渣男,滚开。”
白景誉眼里的蓝心柔一直跟个小兔子白白软软的一团没有什么战斗力,可没想到今天竟然亮爪子了,还挺锋利。
他有些懵,倒在沙发上看着她。
蓝心柔蹭的站起来,掐着腰居高临下看着他,还挺有气势。
“白景誉,我告诉你,我不接受潜规则也不当人小三儿。我跟你的事儿完全是个意外,你又没损失什么,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有,你要结婚了就安分点,不要再祸害别的姑娘了。”
白景誉听不明白她说什么,什么叫他要结婚了,跟谁结婚?
但是她不要当小三他倒是明白了,他也没想过要她当小三呀。
“蓝心柔,你在胡说什么?”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回去了。”
她拽了拽护士服转身就跑,听到白景誉在她身后喊了一句什么,但没听清楚。
白景誉说:“你回来,你不答应我跟谁结婚去。”
蓝心柔打定了主意要远离他就付诸行动,刚好有个借调护士去城郊分医院的名额,她跟护士长申请了。
护士长以为她得罪了院长要避风头,就给她批了,然后蓝心柔就彻底消失在白景誉的视线下。
又过了大半个月,华容要离开海城去国外学习。
这次是公司争取到的机会,带薪学习一年,如果学成归来,华容就可以一跃成为国内的顶尖设计师,甚至可以跻身到国际排名当中。
这样好的机会,开始华容是拒绝的。
他的重心都放在要做个正常人上,对事业已经不热心。
蓝心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他,不为任何人,就为他自己,他也该出去。
况且多出去看看,多接触一下不同的文化,人的胸襟也会变得不一样。
华容说:“那你能等我一年吗?等我一年后回来再决定离婚不离婚。”
坦白说,他这样有点自私了。
可是谁又不自私,谁又不是想要替自己想的多一些。
蓝心柔答应了他,帮他采买了东西送上了飞机。
把他送走后她搬回了韩星绚的房子,即便不是自己的丈夫,她发现生活中已经适应了华容,现在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就这么着吧,她还有睿睿。几年前她可以过得很好,现在一定也能。
白景誉恼她竟然敢自作主张离开医院,本来想要多晾她点时间,可是还不到俩个月他自己就受不了了。
他想要找个借口把蓝心柔给调回来,可是没等他找到,蓝心柔反倒出事了。
她去城郊上班需要做一个小时的车,还需要走十多分钟的路,结果有一天晚班回家,掉进了施工的坑里,把小腿腿骨给跌骨裂了。
白景誉得知消息已经在她住院的第三天,还是常雷买了水果要去看她他才知道。
如果化成实质,白景誉的眼神简直能成了刀把常雷的水果都扎透了,他压着脾气沉默了大概一分钟,才沉声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常雷愣了,“您也没问我呀。”
“蠢货。”
常雷觉得这话不像是骂自己的,可又不像不是骂自己,正当他在想的时候白景誉厉声问:“哪间病房?”
“骨科502”
他转身走出去,白大衣扬起的角打在常雷手背上,特麽的疼呀。
常雷拎着水果傻傻站在原地,心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常雷还是没笨到底,他拎着水果转了一圈遇到了徐晶,让她转交给蓝心柔,自己没敢去。
此时,白景誉已经到了骨科502。在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才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
蓝心柔想要去厕所,她试探着下了床用一条腿往洗手间里蹦。
白景誉一进门就看到了她跟猴子一样的动作,吓得心跳都快停住了。
“你干什么?”
猛然给他吼了一嗓子,蓝心柔吓得身体一摇晃,身体往一边倒去。
不过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的身体落入到一具温暖的胸膛里。
白景誉把她给抱起来放在了床上,“你作什么?都这样了还不安分。”
蓝心柔都要委屈死了,什么叫作,要不是他出现她现在都到了洗手间了。
脾气上来了,她干脆不回答他,低着头咬住了唇。
白景誉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气呼呼的看着她,想要骂人。
可是,好像想不出什么词儿来,而且她可怜兮兮的小样儿可人疼,哪里还能骂的出来。
“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蓝心柔知道他在这方面是专家,轻轻的把腿伸出去。
她穿着一身柠檬黄的睡衣,胸前还有个贪嘴小猫咪的图案,这样乖乖的样子哪里像个妈妈,简直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的高中生。
白景誉心中更添了几分怜惜,没法子,大男人遇到了小女人就这样,不用多说一句,就是看到自己比她大比她高比她壮就完败下来,这样小小的人儿,不疼她疼谁?
轻轻把她的睡裤裤腿撸上去,他看到了白皙柔滑的小腿上一块块的淤青,有的地方还破皮流血,最厉害的一个地方是脚踝上去5公分的位置,被划了一道大概3公分的口子,密密麻麻缝了好几针,十分的狰狞。
他的手轻轻在伤口周围抚摸,声音有些嘶哑,“疼吗?”
蓝心柔其实是不疼,可是视觉上告诉她很疼,就嘶嘶的抽气。
“疼,别碰。”
他的大手圈住了她的脚踝,用了点力气按下去。
蓝心柔疼得泪花都出来了,“你轻点儿。”
“能忍住,韧带没有问题,把你的片子给我看一下。”
蓝心柔擦了擦眼睛,指着一边的柜子,“在里面,你自己拿。”
他皱着眉弯腰去找出来,展开看到没有大问题才放回去,“确实只是骨裂,养几天就好了,但是你也要注意,在恢复以前不能强制性走动更不能剧烈运动,避免二次伤害。”
“嗯,我知道了,这些医生都有嘱咐过。”她小媳妇似得,小口的抽着气。
白景誉心焦的不行,“华容呢?占着你丈夫的位置他怎么不来尽丈夫的责任?”
“他出国了,出国学习。”
“出国?”他挑眉,“什么时候走的?”
“好久了,我调去分院几天后他就走了。”
白景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抿抿唇,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那么冲,“所以,你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上班。蓝心柔,你的脑子呢?”
蓝心柔低头不语,可在心里吐槽,“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被你逼的吗?”
见她不说话,他也不再言语,就怕控制不了自己会去骂她。
俩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这么过了五分钟。
刚才见到他紧张的忘了生理需要,这一沉默下来,蓝心柔又想去厕所了。
越是想就越难受,她不好意思开口,轻轻绞住了腿。
白景誉本来注意力都在她腿上,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的腿上不留伤疤,现在却看到她那样的动作。
他眸子顿时变深了,这女人受伤了还不安分,是想要勾引他吗?
不怪白景誉想多了,因为在那晚,她在药性的控制下不断的做出这个动作,勾的他不要命的去要她。
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她就像剥去叶子的清水粽,白嫩嫩的一片。
越想越是冲动,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沙哑,“别乱动,老实点。”
她急的额头都出汗了,“你快去忙吧,我这里没事。”
“我不忙。”
“那肯定很多人找你,他们找不到你会着急。”
“没我医院一样转,你老实点,要喝水吗?”
蓝心柔真要哭了,“我不喝水,我要上厕所。”
白景誉慢半拍的想起进门时候她的动作,感情小傻瓜想要上厕所呀。
“你怎么不早说?”
“你让我说了吗?”她急赤白脸的吼他,委屈到不行。
白景誉赶紧把她给抱起来,“那现在说也不晚,没尿裤子就成。”
“你才尿裤子呢。”蓝心柔紧紧揪住他白大衣的衣领子,生怕掉下来。
温香软玉在怀,他那些不爽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大手温柔的扪住她的屁股。
“放心,摔不到你。”
蓝心柔不说话,却紧紧靠在他身上。
她不说,但是不代表她不脆弱。
那晚被挖开的沟子有一人多深,四周又黑漆漆的没有人,要不是世界上还有手机这种东西,她大概就要在里面呆一晚上。
现在虽然3月份了,但是北方的气温还是很低,冻一宿不死也差不多要废掉一条腿。
她打了120后就一个人在坑里哭,从十几岁母亲死时候的悲伤一起涌上了心头。
那个时候她很软弱,软弱到想要打白景誉的电话求救。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只要她打了,他一定会立刻过来把她给救出去。
可是残存的理智又告诉她,只要她跟他求救,就等于接受了成为他的情人。
蓝心柔有她自己的坚持和骄傲,即便爱他那么深,她也不想做他的情人。
在黑暗里,她怀揣着绝望哭泣,亲手扯断了自己对白景誉的希望。
可是现在,他竟然又来了,虽然说话不温柔,可是却用世界上最温暖有力的臂膀抱着她。
她可以战胜黑暗里的绝望,却抵挡不住他汹涌而来的暖意。
就一会儿吧,先这么靠着,反正她也不能走路。
忽然,他停住,面带笑容看着她。
蓝心柔睁大了眼睛,意思是在问他为什么停下来。
“到了,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蓝心柔爆了个大红脸,她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然后去推他,“你出去。”
“那你小心点,完了叫我。”
虽然俩个人关系都亲密到负距离,可是这种事还是很丢人的好吗?
等完事儿了,她跳着去洗了手,刚才明明还有劲儿的,现在却无论如何也蹦不出洗手间。
看吧,这就是人的依赖性。
她咬咬牙,喊了白景誉。
白景誉拿了毛巾把她的手擦干,把人给抱出去。
抱着的时候,他说:“你瘦了。”
就在掉坑里的前一天蓝心柔称过体重,90斤,确实是瘦了。
她个子不高,只有160公分,这样的身高其实90斤才正好,她以前的103斤就有点胖了。具体的表现在脸上,肉肉的有点婴儿肥。
“很明显吗?是不是脸小了?”
她期冀的看着白景誉,却没想到白景誉说:“是胸小了。”
蓝心柔:……
男人都是这样的大猪蹄子吗?都是这样的大色狼吗?
放她下来的时候她睡衣的衣摆卷起一块,露出了白皙的小肚子,白景誉眼神一黯,迅速给她拉下来。
“现在谁来照顾你?”
“不用人照顾,我自己可以的。徐晶每天给我送饭,医院很多同事都来看我。”
白景誉不想评价,又问道:“那孩子呢?”
“请的终点保姆张奶奶给看着。”
“信的过吗?”
她点头,“嗯,看了好几年了。人家其实也不是为了挣我的这个钱,人家是喜欢睿睿。”
“我会找人来照顾你,不用那谁送饭了。”
“不用,我可……白景誉,我那天说的很明白了,我不做你的情人。”
白景誉忽然就炸了,他的手狠狠拍在桌子上,“老子也说的很清楚,你没听到吗?”
她给他吓得一哆嗦,皱巴着脸说:“你手不疼吗?”
他鼓起的气就像被锥子扎过的气球,一下就散了。得了,跟她生气,他就是再佛性,也要给气死。
他算是看透了,这丫头压根就属秤砣的,完全实心儿。
刚才被他那一拍,桌上果篮里的苹果都蹦出来了,他拿起来问:“刀子呢?”
“徐晶带过来一把,在抽屉里,你要吃苹果吗?”
白景誉一言不发,他把苹果削皮,露出嫩黄的果肉来。
屋里果香弥漫,蓝心柔不由得舔了舔唇。
白景誉塞到她嘴里,“给你,看馋的。”
“我没有,就是闻到这个味儿嘴里泛酸。”
听到这个,白景誉忽然怔怔的看着她。
蓝心柔都给他看毛了,“怎么了?”
“你的那个……来了吗?”
“哪个呀?”
她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嘴巴里顿时汁水四溢。
白景誉都要给她的迟钝气死,“还有哪个?月经。”
蓝心柔停止了咀嚼,腮帮子鼓鼓的,瞪着大眼睛,更像一只小松鼠。
轻轻咳了一声,她装着淡定,“我说了是安全期,根本没事。”
白景誉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大概是不高兴的,他还没结婚生子,怎么能允许私生子先出生。电视上不都是那么演的吗?正妻在没生出嫡子之前,妾氏只能服药不准怀孕。
他没再说什么,低头看手机。
屋里只有蓝心柔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音,她其实吃不上一个大苹果的,可停下来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不停的吃。
等啃得差不多了,白景誉把果核从她手里拿走扔到了垃圾桶里,又去洗手间拿了个湿毛巾给她把手擦干净。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很认真也很仔细,就跟做手术的时候一样。
蓝心柔大气儿不敢出,偷偷看着他的脸。
他有三十了吧?三十岁的男人正是魅力正当的时候,看一眼就能让人脸红心跳。
要颜有颜,要钱有钱,他这样的男人别说小三,估计就是小七小八也有人上赶着愿意。
说来,她是个傻的吧,明明这么爱他,却不敢承认。
“在想什么?”这大半天了,他终于说话。
清朗温柔的声音击中了她的心脏,蓝心柔不由的红了脸。
“没,没什么。不,在想,想我儿子。”
“我让你把他给接来。”
知道白景誉说到做到的个性,她忙制止,“不用,我就是说说而已,他还要上幼儿园呢。”
“好。”
说完,他又低头看手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蓝心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含蓄了,以至于他在某些方面还是有误解。
正想着要怎么把辛楠的事给提出来,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心柔姐,是我。”
人其实已经进来,白景誉扭过头去,刚好看到了徐晶露出的小兔子牙。
徐晶的笑都黏在了牙齿上,哎呀妈呀,她没看错吧,院长大人在这里。
她手里拎着个果篮,进退不是。
蓝心柔翻了个白眼,心说白大院长你又给我招惹是非了。
“徐晶,你来了。白院长听说我伤了腿,他过来给我看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她无力的解释着,自己都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徐晶智商一直不在线,也听不懂,她笑嘻嘻的说:“全医院都说院长爱护职工,我可见到了。”
呵呵,岂止是爱护,老子还想爱抚。
白景誉淡淡的点头,“那你们聊,我走了。”
“院长您慢走。”
关上门,徐晶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是摸鱼过来的,我表现的很镇定吧,看起来就像我下班了一样。”
蓝心柔心说这个时间段谁不知道她是摸鱼过来的,果然智商不在线。
“这是?”
“常助理让我给送来的,他有事不来了,祝你早日恢复健康。艾玛,吓死我了。”
蓝心柔就不想她再提白景誉,可是这姑娘就是过不去这一茬儿。
当然,任由谁见到了公司里最大的boss出现在一个小职工的病房里,而且这还是顶级男神,总要八卦上几分钟的,否则女人生存的价值何在?
“白院长好像又帅了,这样的男人简直是最完美的存在。”
蓝心柔不置可否,反正徐晶看到人家的警犬都能夸帅夸上一小时。
她双手捧着脸还在陶醉,“那个大作曲家长得也好看,跟院长是天生的一对。你说他们为什么还不结婚?我可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就算心中不敢有波澜,她一提到辛楠,蓝心柔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没有回答徐晶的话。
好在这丫头脑回路清奇,自己前一句说什么立刻就忘了。
“心柔姐,你说我去把我这个牙给弄了好不好?”
蓝心柔震惊的看着她,“怎么这么想?挺可爱的呀。”
“切,说可爱而不是美丽就是很难看。我觉得我该去整容,就跟那个辛楠一样,欧式双眼皮贵族高鼻梁,那才是淑女的样子。”
蓝心柔被她诱导着又想到了辛楠的模样,她是混血,五官比东方人要深邃的多,当然漂亮。
“心柔姐,你说话呀,好不好?”
蓝心柔摇摇头,“好,可是你的钱包受得了吗?”
说到这个,徐晶是彻底撒了气,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是呀,木有钱,也是白搭。钱啊,阻断了一个女人的变美之路。”
蓝心柔忽然想起了护士长的话,不由得问道:“徐晶,你跟那个卫奇还有联系吗?”
她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一变,随后撅起了嘴巴,“能有什么联系,我这样的人家看不上。”
蓝心柔心说不是看不上你,大概是女人他都看不上。
但这事关他和华容,蓝心柔没法子把事儿说明白了。
她只能再次敲打徐晶,“徐晶,你听话,卫奇这人阴沉不定的,不适合你。”
“行了行了。”徐晶很不耐烦,“你都说了好几遍了,要不是你结婚了我还以为你也喜欢他呢。”
“我喜欢他?他除了长得好看点哪有值得我喜欢的地方?”
“好看就行,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蓝心柔要吐血,她跟徐晶没法子沟通。
徐晶来去如风,蓝心柔却坐着发呆。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了敲,走进来一个干净利索的中年妇女。
她笑着对蓝心柔说:“您是蓝小姐吧,我是白院长派来照顾您的护工。”
医院的护工蓝心柔差不多都认识,这个人却不是医院里的。
“怎么称呼你?”
“我叫田秀。”
“那我叫你田婶吧。”
田婶一笑的时候眼角皱纹细细密密,却更显得慈祥。
“行呀。对了,蓝小姐您想要吃什么,我一会儿做了给您送来。”
“做?去哪里做?”
“当然是白院长家,我是他家的佣人。”
这人竟然是白景誉家的佣人,蓝心柔无力的倒在枕头上,他到底要做什么。
“蓝小姐,你怎么了?头晕吗?”
蓝心柔忙摇头,“不是。田婶,你不用来回忙了。医院的伙食很好,我随便吃点什么都行。我这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病,过几天就好了。”
田婶也不让,“那不行,白院长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可不能不听他的话。您想吃什么尽管说,不用顾忌别的。”
蓝心柔实在不愿意兴师动众,她真不想再在医院里闹出什么事儿来。
于是她简单的说了小米粥和包子,田婶并没有离开。
等到中午的时候,她却拿着热腾腾的红枣小米粥和小笼包进来了。
小米粥香糯可口,包子馅鲜多汁,根本不是医院的餐厅能做出来的。
蓝心柔看了一眼包装的饭盒,上面没有任何标志。
也许是从餐馆里买的,味道就是比医院餐厅的好很多。
这些确实是从餐馆里买的,不过这家餐馆叫君临。
白景誉跑到人家后厨,逼着人家的厨师放下自己手里的活,单独给他熬了一锅粥包了一笼包子,是有钱也吃不到的。
当然,这些蓝心柔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这包子很好吃。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她开心他就开心了,白景誉握紧了口袋里的戒指盒子,这样想。
算了算时间,他往她病房里走去。
路上,遇到了几个医生护士,纷纷说他气色不错,问有什么喜事。
他摸摸下巴,有那么明显吗?
走到了门口,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整了整衬衣最上面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