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益秋愣住了,面前这一位不就是虽是住在隔壁却是一直锁着门的自上次不小心砸到对方的头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的孤傲高冷的神医大人吗?益秋眨了眨眼睛,实在没有反应过来,这月上柳梢头的时候,神医竟然会不顾礼仪单独的来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的房间里。
其实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不是一直不想见自己吗,今日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哦,不对,现在是月亮。
她愣愣的,一直保持着盯着面前围着纯白色清透围面的男子,保持着一手拿着门栓一手拉开木门的开门姿势。
这围面之下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假扮神医?
益秋现在已经开始怀疑面前的人是神医的真实性了。
突然,男子的背后窜出来一只大狗,试图绕过男子挤到门口和益秋交流。是小香香,那这位是真的神医也没错了。
益秋木讷的让开了自己的身子,请对方进来。
等等,他不会是来报仇的吧,那天自己一定是将石块木头砸到他了。这种清高的大人物不是都会很记仇的么。
可是来不及了,一人一狗已经十分自然迅速地进了屋子。
然而神医进屋的第一句话却是足足将益秋问愣住了。
“出什么事了?”男子声音清冷透亮,益秋很想从围面之下露出来的双眼中看出对方任何的关心之色,却是无果。
那双眼睛依旧淡漠疏离,瞳色是淡淡的琥珀色,益秋突然想起丞相大人的瞳色也很淡,一时间看的有些入迷了。神医的眼睛很是清澈透亮,像是婴儿的眼睛,没有被俗世的污浊玷染。
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触了触眉头,益秋看不见围面之下的神医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只是突然觉得他好像在迷惑。
他在迷惑什么?他不是来找自己报仇的?
“嗯嗯。”从来都是益秋足动且是死皮赖脸的找和神医相处的机会,今日突然受到这待遇,导致益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最近为什么不来找我了?”
“???啊?”
神医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受到刺激了?
益秋理了理思绪,想要尽力的将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的东西扔出去却是越想越乱。此时她微微的压下心里强烈的斗争,微微颤抖。这或许是个好时机。
玄远尘久不见益秋有所反应,心里更是疑惑了。结果自己也想不出面前这个小傻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对方竟直直的朝自己跪了下来,泪水溢出了眼眶。
这场景对于玄远尘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游历名山大川近十年,离开师兄离开玄玉门离开大泽山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行医治病救人,不知何时自己的身上被冠上了神医的称号。一开始他的目的很准确,只是为了寻一个人,只是为了向师兄证明没有什么所谓的天道。但是一路那么多命悬一线的人,他便想出手救治一番,只是举手之劳,没想到被人盯上还被囚禁起来。
他其实是有些讨厌这样的动作的,他人的跪求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心生反感。所以闻名神医之衔而慕名而来求治病的人若是这么做的话,他会直接甩袖走人。
但是今日,玄远尘更加疑惑了,这个傻到底怎么了。
他细细的瞧着面前哭地一张笑脸沾满泪水,鼻子上还随着哭声喷出一个又一个鼻涕泡的家伙微微蹙起了眉。
这傻虽然傻,但是却是没有发觉对方身体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你怎么了。”此刻他的性子是极好的。
小香香早被益秋的哭声给吓住了,摇着尾巴在一旁着急的打转儿,一会儿扯扯益秋的袖子,一会儿又急切的望向玄远尘。
实际已熟,益秋一副半死不活生不如死的口吻告诉了神医自己身上有毒,那毒必须一月一解,否则会穿肠而死。
她很是详细的将自己身上的毒描述了一遍,又很是迅速的将一些不该说的话隐瞒了起来。其实一切早就在益秋的心里打好了腹稿,只是她没想到今日便能派上用场了。
玄远尘听完益秋的描述,眼神突然严肃了起来,视线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地将益秋扫视了个透。
益秋缩了缩身子,心里有些犯怵。
“坐下。”神医很严肃。
益秋乖乖坐好。
“伸手。”
益秋老老实实的伸出爪子。
神医也伸出手按住益秋的脉搏,闭上眼睛。
静静地过了好些长时间,他终于睁开眼,却是更加疑惑了。
“你若是真的有什么不适我肉眼便能观出,如今脉搏也是正常平稳实在没有什么中毒之兆。先前曾见你面色惨白似常头疼,却不见你有其他不适之状,如今也是瞧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就像是这头疼来的没有缘由,凭空冒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