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妖小宁奇怪的看着何岁递过来的晶莹绿瓶。
“聚气丹！”
何岁抬袖擦去额上的汗珠，一脸憨笑。
“你从哪儿弄来的？”
她知道，这聚气丹是要十个贡献点才能从宗门处换的一颗的宝贵东西。
只有正式弟子们才能够买得起。
像她与何岁这种小妖仆，便是做一年杂工，都只能换一个贡献点。
聚气丹这种宝贵玩意儿，是他们根本想都不敢想的。
“你不会是从哪儿偷得吧？要是被人发现可就糟了，快还回去！”
妖小宁把小绿瓶递回去。
“不不不！不是偷得！”
何岁急的连忙摆手。
他本来讲话就磕巴，每次一急便更容易如此。
“是我无意中唤醒了一位师兄的一直在沉睡的宠兽，他一高兴，便奖给我一颗聚气丹。”
何岁随后道。
“真的吗？”
妖小宁仍是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真的！”
何岁正色点点头。
“这么宝贵的东西，你为何要给我？有了这聚气丹，你一定能直接跨入铭纹境，到时便能脱去奴仆之身，成为正式弟子了啊！”
妖小宁皱眉道，仍是不肯收下此物。
寒月仙门中，像他们这样的奴仆弟子数不胜数。
想脱去奴仆之身，成为真正的仙门弟子，就必须突破入铭纹之境才可。
而何岁，天赋本身就极好，如今十四岁的年纪，已是聚气境界的九层。
距离铭纹境，只差三层修为。
一旦服下聚气丹，以他的天赋，必能够借此突破进入铭纹境！
“不！小宁你身子骨弱，这枚聚气丹，能增强你体质。”
“我……我不急着突破，日子，日子还久着呢。”
何岁憨笑着挠挠头。
妖小宁小手紧握着绿瓶，紧咬着嘴唇。
“谢谢你，何岁……”
六岁时，他们住的村落被一群剑宗修士尽毁，他们的父母也尽数被这群人所杀。
幸而，当时有一位寒月仙门的长老经过，心生怜悯，收下了他们这群小妖，带回了寒月仙门中。
这六年来，她因为天生体质弱，修行上举步维艰，每每修行出一些灵气，便总会立刻不知何故消散。
每每有人欺辱她时，总是何岁出面，护着她、保着她，宁让自己受辱、被打，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现在，他得到了一枚珍贵之极的聚气丹，却不想着自己吞下，成为真正的仙门弟子，却直接送给了她……
“快吃下吧！那位师兄说，这聚气丹是昨日才刚刚出炉的，要是过了今晚，就失了最佳效果了！”
何岁提醒她。
“知道了。”
她低声回道。
妖小宁打开了小绿瓶的塞子，一缕清气缓缓而出，直扑入她的鼻中。
“好香……”
“那是当然了！每一枚聚气丹都是用数十种天地灵物所炼，是稀世珍物！”
何岁笑言道。
“要不，我们一人一半吧！这是你所得，我不能白白独享。”
妖小宁仍是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此物实在太过珍贵，是能使何岁直接改变命运的东西。
“不不！那位师兄告诉我，聚气丹只能一人吃，不能分开！那样的话，就失了奇效！”
何岁连忙摆手摇头。
“可是……”
“哎呀！好了，快吃吧！这丹药对你更重要些！”
何岁推了推她的小手。
“那……好吧。”
妖小宁只得答应下来，拿起小绿瓶，缓缓朝手掌中倒下。
而后，一颗白皙通透，隐隐散发金光的丹丸出现在了手掌中。
“好漂亮！”
妖小宁惊叹道。
“仙门之物，每一样在凡俗人眼中都是至美的，这聚气丹，更是其中的典范。”
“哈哈！这也是那位师兄告诉我的！”
何岁又憨笑着。
妖小宁不禁噗嗤一笑。
“总是那位师兄那位师兄的，他到底是谁呀？”
妖小宁问道。
“不行不行！不能说的！那位师兄警告过我，不能告诉他人这件事！我能告诉你这些已是破例了，绝对不能说出他的名字的！”
何岁急忙摇头，竟是冷汗都流下了。
“切。不说算了。”
妖小宁一撇嘴道。
这丹丸在她掌中不时发出丝丝波动，令她觉得十分的舒适。
“还没有吞服下，我就感觉浑身都舒畅了。这丹药，真是神奇呀！”
妖小宁越发欢喜的看着掌中的聚气丹。
“仙门宝丹，自然非凡。”
“也是那位师兄说的对不对？”
“哈哈！没错，没错！”
何岁笑着道。
“那，我真的要吃喽！”
“吃吧！我本来就打定主意要给你的！”
听了何岁的话后，妖小宁心中又是一暖，而后另一首两指缓缓拿起这丹药，轻轻放入了口中。
她感觉到这丹丸一经进入口中，就适时融化，化入了她的每一寸肌体、每一滴血液中。
“哇！小宁，你，你在发光啊！”
何岁惊骇的看着浑身冒出一身金光的妖小宁，张大了嘴巴。
“是……是聚气丹的药效！在为我吸收灵气！”
妖小宁喜悦无比，感受着此刻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随时要飞仙一样。
她能够感觉到，丹田内原本稀薄无比的灵气在飞速的增长着，逐渐的，竟在缓缓汇聚成一片灵气海……
啪！
忽然，丹田中一声轻响，就好像是泡沫破碎般的声响，她丹田中原本汇聚出的海一般的灵气瞬时间便全部消散。
全都散入了不知身体的何处。
妖小宁不禁露出失望的神情。
“又是这样……”
她有些垂头丧气。
本以为聚气丹会让她的体质有所改变，却不曾想，仍是功亏一篑……
“没关系的！一枚不行，说不定再来两枚就可以了！”
何岁在旁安慰她。
“没用的，何岁。我注定了是个废物，而你不同，你天赋卓绝，你完全可以抛下我，去……”
妖小宁神色黯然道。
忽然，何岁听到此骤然怒起，两手抓着她的肩膀。
“你听着，妖小宁：我，何岁，只要活着一日，就绝不会抛下你！我会带着你一起成道！”
“我们，一起成仙！”
“这是我何岁，对你妖小宁的承诺！”
何岁神情从所未有的郑重。
这些话语让妖小宁一怔，似珍珠般的眼泪从眼中滚落。
她缓缓抱住了何岁，泪水全都打在何岁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