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常忽然单手一翻，一盒香烟从秦萧的裤兜里弹飞出来，瞬间到了他的手里。
“不是个东西。”
再次白了一眼秦萧，杀无常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走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看着老头，看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让人闻风丧胆的血皇，在看着他现在一身的邋遢样，秦萧忽然明白，什么才叫运交华盖，英雄末路。
现在的杀无常，不是吸烟，而是吞烟，而且吃相十分难看，一根香烟不到五口，被他吸得只剩下烟屁股。
接着，他又抽出一根点燃，这才回头看向秦萧。
“女人你搞不到，那你想查的事情呢，也没个眉目？”
提起这茬，秦萧淡然一笑，来到杀无常面前，也抽出了一根香烟点燃，然后倚着杀无常，背靠背地坐了下来。
“你这破事儿啊，难办。”杀无常轻叹着摇了摇头。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秦萧轻吐出一口烟，低头轻笑道：“二十年我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年。”
“牵涉到那么多豪门大家族，单凭你一个人的实力，势单力孤啊。”
杀无常抬起头叹了口气，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无奈。
他心疼秦萧，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要说提刀杀人，腥风血雨，他自信不输任何人，但关键这件事不是拳头能轻易解决的。
“今天楚家的人给我看了几份资料，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秦萧眼神灼灼的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管多难，多危险，我都要查下去。”
杀无常没吭声，因为又一根香烟被他吞了。
“对了，死老东西，你怎么突然来了？”秦萧忽然偏头看向背对着的沙无常问道。
杀无常：“玄冰妖女萧寒月下山了。”
“萧寒月？”听了这话，秦萧顿时眉头一皱：“你的梦中情人，我的未来师娘？”
哐。
一声闷响，杀无常一个肘击，当即将背靠着的秦萧打翻出去。
“哇靠，你个死老东西，你做贼心虚啊。”
摔了个大马趴的秦萧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哈哈大笑。
“老子要睡她，易如反掌。”杀无常转过身，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秦萧。
“切。”秦萧拍了拍屁股，嗤嗤笑道：“你个老东西一天不吹牛都会死。”
“哎，黑娃子。”杀无常视乎想起了什么，立即贱兮兮的咧嘴笑道：“这萧寒月有个极漂亮的徒弟，要不让她给你生个孩子？”
秦萧听了这话，差点没一头栽倒。
这个死老东西，真是越来越猥琐了。
他想睡人家萧寒月，却指使徒弟去睡人家徒弟，这简直无耻到家了。
“噢，对了。”杀无常又抱着双臂想了想：“我记得她那徒弟，好像是燕京李家的人，嗯，不错，你把她睡了，也算打入敌人内部了。”
噗。
秦萧顿时哈哈笑道：“你说的是李捷羽吧？”
“你见过？”杀无常贼兮兮的问道。
秦萧沉吟着扔掉手里的烟头，抿嘴笑道：“是个漂亮的女人，可是太冷，太暴力，而且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古武者。”
杀无常瞪圆了眼睛：“你跟她交过手？”
秦萧点了点头。
“日了没？”杀无常立即站起身，紧盯着秦萧。
一听这话，秦萧猛的抬起头，嫌弃地瞪着杀无常：“死老东西，你能不能有点节操。”
“他娘的，我就说你小子是个银样镴枪头。”杀无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了指秦萧：“以你的实力，拿下萧寒月的徒弟，不过是举手之劳，既然架都打了，不日了，那不是白打了？”
秦萧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你每年都跟萧寒月打一架，那你是不是每年都要干萧寒月一次？”
这话让杀无常顿时愣住了，瞬间哑口无言。
“你就是个吹牛不打草稿的死老东西。”秦萧撇着嘴说道：“总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变态心理，指使你徒弟去干坏事，女人那么好睡，这世上还会有那么多单身狗？”
“哎呀，好了好了，不说了。”视乎没法反驳，杀无常立即耍赖的一挥手：“老子不管你了，你喜欢女人也好，喜欢男人也罢，反正老子要个大胖孙子。”
秦萧：“……”
“老子饿了。”杀无常忽然瞪着秦萧：“你他娘这个徒弟怎么当的，也不问老子吃没吃饭，上来就跟老子干架，大写加粗的差评。”
看着杀无常，秦萧悻悻地笑道：“就穿这一身去吃饭？”
“你他娘的又比老子好到哪里去？”杀无常指了指秦萧。
于是，秦萧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脏不拉几的，甚至胸口还破了两个大洞，几乎和死老东西一样狼狈。
“走啊。”杀无常嚷嚷着喊道：“刚才老子就是太饿了，才被你小子给阴了。”
秦萧很无语。
几年不见，死老东西越来越无耻，越来越无赖。
输了就是输了，他居然怪自己没吃饱。
所以，秦萧也不再多言，带着杀无常一起下了山。
再次回到天鸿大学校门外的街道上，两人狼狈的样子，立即引起路人们嫌弃的目光。
可师徒俩像没事儿人似的，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钻进了学校旁边的一家高档餐厅里。
“哎呦，这城里的饭馆就是不一样”
刚进餐厅，杀无常就像刘姥姥进了大庄园似的，东张西望的打量，花猫似的脸上写满了兴奋。
“老东西，你别装了。”秦萧没好气的笑骂道：“年轻的时候，你什么没见识过，搞得自己真成乡巴佬了。”
“乡巴佬怎么了？”杀无常立即梗着脖子说道：“乡巴佬比城里人朴实，吃得也比城里人健康。”
秦萧：“……”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服务员走了过来。
他打量着穿得破破烂烂，狼狈不堪的秦萧和杀无常，脸上立即露出厌恶。
“哎哎哎，这里没钱给你们，滚滚滚，到别处要去。”
听了这话，秦萧和杀无常不由得面面相觑。
接着，秦萧嫌弃地看着杀无常：“都怪你，老东西，我们被当成乞丐了。”
“你小子不一样。”杀无常撇着嘴。
听着两人的互怼，男服务员更是厌恶的冲着他们摆手：“滚，快滚啊，你们要表演，别在这，影响了我们的生意，老子弄死你们。”
“说什么呢？”秦萧忽然一把打开男服务员推搡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我们来吃饭的，你什么服务态度？”
“你，吃饭？”男服务员鄙夷地打量着秦萧，忽然噗嗤一声笑道：“你他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不是吃饭的地方？”秦萧斜瞄着他。
“噢，敢情这地方是尿尿的地方。”一旁的杀无常忽然指向不远处的墙壁：“黑娃子，你看，哪里写着WC，是厕所啊。”
“放你妈的屁。”
秦萧还没开口，男服务员立即愤怒的冲着杀无常吼道：“WeChat，是微信，老东西，你他妈的别不懂装懂，立刻马上滚。”
就在服务员凶神恶煞推搡杀无常时，随着咔一声，他的手瞬间被秦萧抓了起来。
啊。
一声痛叫，服务员立即扭着腰露出痛苦的神情。
“狗眼看人低。”秦萧白了他一眼：“你他妈这什么服务态度？”
“臭乞丐，你他妈的松手，快松手，不然老子弄死你。”
服务员痛叫着，但依然凶狠的呵斥道。
他的叫声，引起了餐厅里所有人的注视，以至于所有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急忙走了过来。
他一看被秦萧揪着的男服务员，立即脸色大变，急忙摆手走了过来。
“这位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啊。”
“你是老板？”秦萧抬起头看向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对对。”中年男人急忙笑着点头：“我是这家店的经理，魏金成，咱们有话好说。”
瞪着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秦萧冷哼着松开了男服务员。
“草拟吗的臭乞丐。”
刚被松开的男服务员，立即朝秦萧挥起拳头。
“袁恩。”魏金成立即喝道。
瞬间，男服务员要落下的拳头悬在了半空中。
魏金成急忙从身上掏出钱包，笑着抽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秦萧。
“兄弟，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这点钱，两位拿去喝酒，小店是小本生意，你也知道……”
“还是把我们当乞丐了。”撇了一眼魏金成递来的两张钞票，秦萧又看向杀无常：“老东西，我们是来干嘛的？”
“吃饭啊。”杀无常慵懒的摸着肚子：“快点吧，饿了。”
“听到没。”秦萧立即瞪向魏金成：“魏经理，我们是来吃饭的客人，不是乞丐。”
“就你们这两个逼样，还敢来这种地方吃饭。”一旁的男服务员轻蔑的冷哼道：“也不看看我们倾城天下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这种臭乞丐消费得起的？”
听了这话，秦萧不由得脸色一沉，紧盯着男服务员说道：“老东西，你说怎么办？”
“这顿饭就在这里吃了，别的地儿，不去。”
杀无常背着手，一脸桀骜的说道。
“老东西，你搞事是吧？”被叫做袁恩的服务员立即指向杀无常，凶狠的吼道：“信不信老子找人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