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刚才虽然说得唐突了一些,却是发自肺腑的话,可千樱偏偏听成了玩笑话。道:“泰陵公主,本王刚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你,你真的喜欢我?”千樱受宠若惊道。
“嗯,你没有听错。”
千樱一下子笑了起来,道:“本公主也觉得自己有点喜欢安王爷,怕安王爷对玉儿妹妹念念不忘,所以才没和安王爷说这事。”
“本王也以为泰陵公主还爱着皇上,所以没敢和泰陵公主说心里话。”
千樱此时已经给安远上好了药,正在给他穿衣服,道:“安王爷,你说了这话以后,本公主心里好过多了,再也不用活在玉儿妹妹的阴影之下了。”
“活在聆玉的阴影之下?”
“自小到大,玉儿妹妹就比本公主要惹人怜爱,皇祖母喜欢玉儿妹妹,连父皇和皇兄都更喜欢玉儿妹妹,长大了,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本公主爱上了赫拉龙敢,而赫拉龙敢却爱着玉儿妹妹,还为了玉儿妹妹当众拒婚。”
“泰陵公主,若你要有这个心思,本王明日,给皇上请旨,娶你做安王妃,是否可以?”
这时,千樱已经给安远穿好了衣服,脸一红,道:“安王爷,你是不是心太急了?”
“千樱,难道你不想嫁给本王?”
安远一问这话,千樱的脸更红了,成了猪肝色,一直红到耳根,往她怀里一靠,道:“想。”
见她往他怀里钻,他伸手抱了抱她,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第二天早上,安远虽然受了伤,可还是去上了早朝。聆墨见他来上朝,觉得很是奇怪,道:“安王爷,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来上朝?”
“臣今日来,有一事,斗胆相求!”
聆墨一听,立马来劲了,他和安远从小一起长大,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求于他,道:“阿远,你同朕亲如自家兄弟,有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安远斗胆,请皇上赐婚!”安远这话一出,整个大殿的人都震惊了。
他昨日还特意让人撮合安远和千樱,安远一早就来向他请婚了,未免也太早了了吧?聆墨琢磨了一下,道:“安远,你想娶妻,可连要娶的人是谁,你都没说,你让朕怎么允你这婚事?”
“安远想去康元的泰陵长公主。”
“樱儿妹妹?”
“正是。”
聆墨记得,安远前阵子在康城,还对玉儿妹妹念念不忘的,怎么一眨眼就要娶千樱了,道:“安远,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泰陵长公主若是嫁到长乐国,那就是和亲,于两国来说,都是好事。”
“朕说的是,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可想好了?你爱她吗?”
“安远和泰陵长公主南下时,两人经历了很多事情,一起谈心,聊到天亮,她曾靠在安远的肩头哭泣,安远没有拒绝,反而劝说她,开导她。这算爱吗?”
安远说完,看向聆墨,聆墨不知如何作答,这时云长书站了出来,道:“安王爷,这是喜欢,离爱不远了,长书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云长书是过来人,聆墨听他一番话,道:“安远,其实康元的千山皇帝,前不久给朕寄来了文书,希望泰陵长公主能和亲到长乐国,而千山希望的驸马人选,正是安王爷。朕允了!”
聆墨这话一说我,一群大臣齐声道:“恭喜安王爷,贺喜安王爷!”
聆墨允了这婚事以后,立马派人把千樱从安王府接到了长乐皇宫里。康元泰陵长公主和长乐国安王爷即将成亲的消息也传遍了四国。千山立马派人从康元送了十里红妆过来,而长乐国安王府自然也派送送了一堆聘礼过去。
远在赫拉的聆玉收到安远亲手写的文书时,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一个是她的表姐,虽然她们从小就处得不是很好,可她也真心祝福她。尤其是新郎是安远时,她也放心了,安远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的很。
风度翩翩,文武双全的安远,足以配得上,高贵貌美的千樱。她拿着信直直闯入御书房,道:“皇上,臣妾想去趟长乐国。”
龙敢听聆玉说这话,立马放下手中的笔,道:“玉儿啊玉儿,朕的心肝宝贝,你现在挺着个大肚子,瞎说什么呢?”
“樱儿姐姐和安远要成亲了,樱儿姐姐和安远都是和臣妾一起长大的,如今他们两人修成正果,臣妾不应该去庆祝一下吗?”
聆玉说得有理有据,可龙敢却不放心,尤其长乐国还有一个尚未娶妻道王爷云长书,这让他走些担心,溺宠道:“玉儿乖,别闹啊,朕可舍不得你这般奔波劳累。”
“臣妾就是要去,皇上若是不给臣妾去,臣妾今日不用膳了,午膳不用,连晚膳也不用,连明天也不用!”
聆玉一说这个,龙敢就有些慌了,她是她的心头肉,她若真这样,绝食了,他岂不是得心疼死?道:“好好好,玉儿别闹了,朕让你去,不过朕要陪玉儿一起去。”
龙敢说完陪她一起去时,聆玉已经想到自己要被太后说教一番了,道:“皇上,你就不怕太后再来责骂臣妾吗?”
聆玉这么一说,龙敢不禁想起之前,太后怒气冲冲打了聆玉以后,聆玉私自逃离皇宫,他寝室难安,甚至都病倒了,他想,无论聆玉再怎么任性妄为,太后也不敢再责备她了。
他拉她到怀里坐下,摸着她的肚子,道:“玉儿现在是龙郎的女人,龙郎唯一的女人,龙郎怎么舍得玉儿独自去长乐国呢?龙郎自然是要陪着玉儿一起去的。”
龙郎这两个字,聆玉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一下子红了眼睛,道:“龙郎,你对玉儿真好!”
龙敢一决定要陪聆玉南下去赫拉时,就立马让人去准备东西了,说是第二天就出发。太后听到这消息时,可是吓坏了,可经过之前的事情,又不敢说什么,只能任由她们。
第二日一早,龙敢就带着聆玉出发了,聆玉怀孕,前阵子吐的很厉害,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反应小了许多,可一上船,就吐的不行。龙敢这下可担心坏了,她要再这么吐下去,那还得了?
他走到她身边,道:“玉儿,你身子都这样了,要不,我们回赫拉吧?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再去长乐国?”
聆玉一听,立马就不开心了,道:“龙郎,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樱儿姐姐和安远的婚礼,而且玉儿也许久没有见到哥哥了,上次在运河码头的事情,龙郎忘了吗?不觉得玉儿还欠云王爷一句道歉吗?”
聆玉说道云长书,龙敢更是不快了,可又不敢说出来,道:“好好好,玉儿最大,龙郎什么事都听玉儿的,成吗?”
龙敢此时知道怎么也拉不回聆玉了,也只好作罢,他能做的,也只是在船上好好照顾聆玉,让她少收些罪。到了长乐国时,她们还没靠岸,就看到长乐国的人在岸上等了。
最中间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不用想都知道时聆墨。而聆墨旁边两个年轻男子,俊朗英武的时安远,像九天谪仙是云长书。最靠边的貌美姑娘,自然是千樱了。
聆玉一看到他们四人,眼眶就红了,龙敢注意到了,拿手绢给她擦了擦,道:“玉儿,龙郎的好玉儿,别哭了,若是他们看到了,还以为朕欺负你了。”
聆玉立马破涕为笑,道:“赫拉龙敢,原来你也怕这个!”
她是他的命,他怎么会不怕她哭?他扶着她上了岸,道:“让各位久等了!”
“就等一会儿,也无妨!”聆墨道。
聆玉记得白馨怡可是很爱聆墨的,四国之人都知道聆玉是聆墨的心头肉,她都大老远来了长乐国,却不见白馨怡的人影,道:“皇兄,我皇嫂人呢?”
聆墨想了一下,也不愿意欺骗她,道:“馨怡知道白馨竹死去的真相了,她说,她不想看到你,所以在寝宫里休息。”
聆墨说完,聆玉脸色有些难看,转过头,看着云长书,道:“云王爷,本宫给您赔个不是!”
“玉儿,你给我赔不是做什么?”
龙敢见聆玉和云长书说话,心里有些不痛快,道:“自然是为了杀害你的妻子,还有前阵子,捅了一刀而道歉了!”
聆墨看到云长书和龙敢,听这两人的对话,就闻到一股狼烟的味道,他还真怕他们两个人,再为了聆玉而闹起来,道:“妹夫,长书,现在已经快到了安远和樱儿妹妹的婚礼了,还请你们给两位新人一个面子。”
龙敢此番前来,本就是陪聆玉探亲的,没有必要为了这些而闹得不快,道:“朕是过来人,自然都明白。”
见龙敢和云长书之间的战火停歇了,聆玉走到千樱年前,声音哽咽,抱住她,道:“樱儿姐姐!”
她们以前相处的不愉快,可当聆玉抱住千樱时,千樱也红了眼,道:“玉儿妹妹!樱儿姐姐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