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墨心中有这般美好的愿景,白馨怡心里很是欣慰,在他怀里撒娇道:“那陛下也要要让臣妾长长久久的快乐,是不是?”
聆墨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笑了一下,道:“馨怡是要朕多疼,多宠爱你,对不对?”
“都说人艰不拆,皇上,你太过分了!”.
“好好好,朕以后记得,不能拆穿你的小心思。”聆墨往她脸上蹭了一下道。
白馨怡在聆墨还是流亡逆贼时,就奋不顾身,从康城南下追随他,他心里自然有有她的。再加上白馨怡性子像极了聆玉,他这半年来对白馨怡很是疼爱,似乎是已经把亏欠韩乐的宠爱,全部都加在白馨怡身上。
日子一晃,就到了千辉的寿辰,往年每到千辉的寿辰,康元就普天同庆,而今年气氛却诡异得很。康城的街头,没有多少欢声笑语,反而有一堆士兵在街头巡逻,好似康城是战区似的。聆玉和龙敢一出驿馆就看到了这模样,道:“康城这模样不似在给千辉祝寿,反而像在奔丧。”
龙敢被她的话逗笑了,道:“到了明日,康元道子民就可以给千辉奔丧了,不是吗?”
龙敢一说完这话,她就愣住了,他真的是为了她,来康城杀千辉的,道:“皇上,您做这个决定,就不会后悔吗?”
“从朕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朕为你做什么,朕都不后悔。”
他这话,让她打了个激灵,他都背弃了曾经许给她的誓言,此时再和她说这番甜言蜜语,还有什么用呢?道:“曾经海枯石烂,抵不过好聚好散,皇上,您这话说得太晚了。”
“在你还在我身边时,说这些都不算晚,还有,你那好聚好散的想法,实在是可笑至极,如果说我们要是分开,也只能是一方离开人世,不是朕,就是你!”
说到底,他先是背弃了誓言,再死缠着她不放,甚至还用死来威胁她,道:“如果皇上要给臣妾一个痛快,回来以后,臣妾洗干净脖子,等着皇上的刀。”
“朕晚上自然是会让你痛快的,你洗干净身子,等着朕就行!”
“赫拉皇帝,光天化日之下,你说这么羞耻的话,还真是羞!”白馨怡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道。
白馨怡身后还跟着聆墨,云长书和安远,安远和云长书听了这话,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聆玉恋爱,尴尬地笑了笑,道:“皇上没有说什么没羞没臊的话,倒是皇嫂听错了。”
聆墨也知道再绕不出这个问题,会影响长乐国和赫拉之间关系,若是龙敢和安远,还有云长书,三人的关系恶化,就会影响联盟,岂不是让千辉渔翁得利,道:“都别说了,快走了,不然赶不上千辉的寿礼了!”
现在出发,时间尚早,可大家都知道聆墨在转移话题,也没有人戳破这个谎言,反而相继地上了马车。他们的马车才刚通过长宇门,门一下子就被人从外面关上了。聆玉听到这声音,心里有些慌,问龙敢道:“千辉老贼这是请君入瓮吗?”
“本以为玉儿会说千辉老贼这是瓮中捉鳖,本打算骂你生小乌龟的,结果连说你都说不了。”
都这时候了,龙敢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她白了他一眼,道:“皇上要是相当王八,臣妾也不反对。”
“朕才说这么一句,你就不开心了?”
她随他怎么顺,反正他就是不想和他扯,她现在看到他,就想起她和李蓝月道事情。他见她撅着嘴,就知道她又在想李蓝月之事,他那天也只是生气,就宠幸了李蓝月一次,她却到现在气都还没有消,她和云长书也曾云雨过,他都能原谅她,而为何她就不能原谅呢?
正当他想这些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到了为千辉祝寿的大殿,千辉见了他们几个,笑了笑,带着一脸伪善,看着他们,道:“赫拉和长乐两国的皇帝都来给朕祝寿,真是荣幸啊!”
千辉见到几个一心想要他命的人都一起来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话语之间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来,千辉已经在宫里设下了重重埋伏。聆玉不禁紧张了起来,他们一坐下,宫女们立马给他们上了菜肴。
菜肴刚上完,千辉就猛低了喝了一口酒,看向聆玉,道:“玉儿啊,朕以前最疼爱你,如今朕五十大寿,你要不要为朕载歌载舞,庆祝一番?”
千辉杀了她那个与世无争的父亲,见那个四五岁的弟弟都没有放过,他过生辰,她恨不得明年的今日,是他的忌日,还指望她为他载歌载舞,真是可笑!她放下手里的筷子,站了起来,饶有意味地看向他,道:“皇上就这么确定本宫今日也为皇上开心?再说了,本宫已经今非昔比,赫拉的皇后,为康元的皇帝献舞,这终究是不太合适的事情吧?”
“嫁出去的姑娘,真就成了别人家的了,既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朕也就不勉强了。”
千辉说这话,好似是聆玉忘恩负义似的,聆玉也不甘示弱,道:“上一次本宫在这大殿上献舞,唱了一句诛尽蛮寇驱外狼,气得博烈大人当场发了火,最后不但被皇上狠狠责罚了一番,还被父亲禁足了许久。皇上今日让本宫在献舞,再唱出这么一句能把人气的发狂的词来?”
大家认为澹台武死是因聆墨叛变,此时聆玉在大殿上体力澹台武,大殿上的诸位大臣都面面相觑。龙敢忽然觉得聆玉真是会挑事,都说聆墨叛变,千辉处死了澹台武和小聆安,最后还草草埋在了乱葬岗,可如今,聆墨这长乐国国君的身份可是四国都承认了的,这样一来,就成了千辉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了。
聆墨似乎也坐不住了,起身看着千辉道:“想起父亲,真就想起儿时,父亲曾说过,舅舅是明君,能带给康元子民千秋盛世,如今康元这局面,父亲看不到了,真是可惜!”
聆墨和聆墨两兄妹说完这话,千辉的脸色很难看,道:“够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不提了?不提大家怎么知道呢?舅舅所做的一切,馨竹难书,对吗?”
聆墨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发着很,那带有杀气的眼神,好似要把千辉吃了似的。千辉见聆墨这眼神,心里直发毛,道:“澹台聆墨,是你吃里扒外,先是勾结吴国,接着再是叛变,和朕的掌上明珠成亲当日就发动宫变,朕做的哪一件事,是错的?”
“舅舅,你做的错事多了,远的不说,就说就近的这几年,先是染指自己的外甥女和义女,甚至不顾乐儿怀着朕的孩子,让她一尸两命,再接着就是借刀杀人,把朕送去吴国战场,是舅舅亲手把聆墨这只想安居立业,娶妻生子的胸无大志之人,逼成了玉面阎王,逼成长乐国的皇帝,这些都不是错吗?”
看着千辉和聆墨在大殿上针锋相对,千樱最为痛心,她的父皇,居然做了这么多恶事,而聆墨今日来,明显不是来和她父皇一笑泯恩仇的,一个是她的父皇,一个是她爱的人,而她今日只能站在一个人那边,可她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起身,道:“父皇,既然玉儿妹妹身份尊贵,不便为父皇献舞,那儿臣愿意为玉儿妹妹代劳!”
见到千樱起来,千山,千水,聆墨和聆玉都捏了一把汗,这明明是千辉造的孽,她挺身而出做什么,她明明是无辜,为何要淌这浑水?千水急得走到千樱旁边,拉她坐下,道:“皇兄记得樱儿妹妹前几日才扭伤了脚,就不要为父皇献舞了!”
千水是她三个皇兄中最重情道一个,也是最关心她的一个,可她丝毫不领情,站了出来,道:“七皇兄,樱儿脚已经好了,无碍的!”
千辉也不知道千樱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可也只好任她胡来,道:“还真没枉费朕多年的疼爱,准了!”
连千辉允了,千樱走到聆墨和白馨怡的桌子前,从怀里掏出一支笛子,道:“聆墨哥哥,虽然你我有缘无份,不知道聆墨哥哥能不能为樱儿伴奏一曲?”
聆墨是念情之人,虽然他没有爱过千樱,可千樱时至今天,心里那个人还是他,他是能感觉到的,那一日,她为他挡了一箭,他总觉得他对她有所亏欠,接过千樱手里的笛子,道:“哥哥自然是乐意的。”
“谢谢聆墨哥哥,樱儿今日要舞剑,聆玉哥哥就为樱儿吹一曲《相思泪》吧!”
《相思泪》本就是说女儿家心思的,千樱在这大殿上让聆墨为她吹奏这《相思泪》,好死去似在告诉全天下,她对他余情未了一般。龙敢听说过千樱和聆墨的过去,眉头皱了一下,千樱此举,让他有些猜不透,转身问聆玉,道:“泰陵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和过去的自己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