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虚布兰朵寝殿外逃离以后,才发觉自己没有地方可去,她嫁到赫拉来了以后,她的龙郎,对她万般给她,极度宠爱,他已经把云长书在她心里烦位置替换掉了。此时他就是她的一切,而他却变了心,父亲死了,弟弟死了,她被自己视为亲姐妹的人背叛,她也回不了康元了,她已经万念俱灰了。
龙敢和虚布兰朵处理完伤口,却听人说库房着火了,龙敢一下子慌了,那个库房离她的寝殿最近,她今天的确是醒了,可她除了行凶和流泪,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这时库房又起火了,莫非是她想不开?
火势太猛,他冲过去时,库房已经塌了,他喊着她的名字,奋不顾身地冲进去,却被侍卫拖了出来。等火被灭了以后,里头发现一具烧焦了尸体,已经面目全非。龙敢看到尸体以后,几乎已经崩溃了。
第二天,聆玉刺杀虚布兰朵和库房失火的事情就在宫里传开了,顿时谣言四起,说聆玉发了疯,刺杀虚布兰朵未遂,纵火自尽。龙敢因为这谣言愤怒异常,杀了好几个嚼舌头根子的宫女。不久前,他失去未出世的孩子,昨夜又失去了挚爱的妻子,变得异常暴怒。
大家都说聆玉纵火自尽,可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他让人叫仵作过来,仵作把尸体的情况和他说了,尸体被人割了舌头,小腹和腿有伤,他记得他最后见到聆玉时,她身上有血,可未见到她身上有伤,再到舌头被人割掉,她虽然没有开口和他说话,可她却哭得不停,她的舌头还是完好的,短短时间,不可能有人刺了她好几刀,把她舌头割掉,再烧死她,所以这具尸体不是他的玉儿。
f$看%w正版章h节上0
与此同时,赫拉时的侍妾梁星月失踪的消息也传开了。聆玉曾和龙敢坦白过,梁柔的死,她是幕后主使,再到在澹台府杀了丰草,会不会这尸体就是梁星月?难道杀死他们孩子的是梁星月?被烧毁的库房里,不但有尸体,还找到一根宫女用的发簪。龙敢此时有些眉目了,他的玉儿还没有死。
聆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农舍里,她记得那夜,她见到龙敢和虚布兰朵举止亲密,心灰意冷,才寻了短见,她一把火烧掉了库房,她应该是已经死了才对,为何她还活着?
这时门外有人进来了,为何是这脚步声?难道她真的死了,才会梦见云长书,那个她曾经深爱过的人?他走了进来,见她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道:“醒了就好!”
她想回答她,可她一开口,嗓子却异常的疼,云长书一下子慌了,道:“玉儿,怎么回事?”
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她刚才都说不出话,他问她也是白费功夫,道:“玉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笔和纸。”
他说完就出去了,没一会他又进来,手里还拿着文房四宝,道:“玉儿,你想说什么,就都写在上面。”
她点点头,将梁星月和虚布兰朵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写在上面,云长书看了十分心疼,道:“在霖喜郡一别之后,我去过雁归城找你,那日灯会,我看见你和龙敢了,见你当时在龙敢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所以没有再去找你。白馨竹在你离开霖喜郡几日以后就死了,白馨竹和莫青死了以后,我整合云中城和往生殿。你哥哥南逃之后,我和他联系了,打算以后推翻千家,改朝换代。你父亲和弟弟的事情,传遍了四国,我知道你怀孕了,怕你出事,才赶往赫拉。这到达时,你小产被龙敢救回,已经昏迷不醒了,我放心不下,才一直留在赫拉,让人盯着太子宫,知道你醒了以后,他赶到王宫,你已经在库房纵火,便救了你,带你来到心里。你虽然说不了话,但是还是可以医治的,明天我就带你去找大夫!”
几乎快一年没有见,他还是这般体贴入微,对她照顾有加。现在已是寒冬,赫拉的雪吓得比康元要大得多,聆玉小产完才个把月,自然是不宜出门的。他也只在屋里活动活动,云长书怕她闷,整日也都在屋里陪她。
到了夜里,云长书哄着她睡,她一直拉着他,不肯松手,云长书见她缠着自己,道:“玉儿,你现在是赫拉的太子妃,不能再缠着我了!”
她下床,在纸上写道:“你嫌弃我?”
他摇摇头,道:“没有,玉儿别想太多,我只是见你现在为龙敢情伤,想必心里已经有他了,我在留在房里,恐怕不合适。”
说说要就出了房间,他还是在恨她杀了白馨竹吧?可这农舍里只有一间房,外头又是冰天雪地的,他就不怕冻坏了么?她下床,走到外头的屋子,见他打了地铺,躺在地上,她走到他旁边躺下,他转过来,道:“玉儿,你躺这里做什么?会冻坏的!”
她忍着嗓子的疼痛,道:“陪你。”
虽说声音几乎听不到,可他看得懂她的唇语,没办法,他要在这里睡,她也要睡这里,他把她抱回房,轻放在床上,然后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以前他和她同床而眠,她总是分外的撩人,好几次都想要她了,可时过境迁,她只是和他躺在一起而已,再无其他亲密的动作。原来时间不会治愈一切,只会让人冷淡疏远。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时,他已经不在她身边,她起床加了件厚衣裳,就出了房间。她刚出房间,就闻见一股香味,从厨房飘来,原来他早早起来,是为了给她做早饭。
这时,云长书端着早饭过来了,道:“玉儿,別站着,快坐下来吧,用完早饭,我们去城里看大夫。”
她点点头,坐了下来,慢慢吃了起来。他们吃完早饭,云长书把碗筷收拾好,便带着她出门了。她一出门,便看到农舍外有辆马车,她虽然不能说话,可他很清楚她的心思,知道她没有想到门口有辆马车,道:“那天救了你,知道你刚小产,身子虚,特意让人备的,现在不是刚好用上了吗?”
他说完见她还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笑了,道:“我是男子汉,自然是我驾车,玉儿坐在里头了,我是习武之人,不怕冷,玉儿照顾自己就好。”
他说要这些,她才上了车,一路颠簸,他们终于到了城里,云长书问了路人,赫城哪家医馆最好,然后才带她去了那家医馆。大夫见他们两,道:“两位还真是对俊俏的小夫妻,郎才女貌呀!”
聆玉不能说话,自然是不会去反驳大夫的,云长书笑了笑,道:“先生过量了,先帮帮内人看下,她误食了毒药,现在现在不能说话,您给她看看,在下还想再听到内人的声音,若治好内人,在下必当重金酬谢!”
“行医之人,悬壶济世,不追求名利,只求造福万千病痛缠身之人。”
大夫说要便让聆玉坐了下来,看了一会儿,写了个方子,道:“夫人那日应该喝那碗药不多,而且已经许久没说话,多加调理,虽说还能再开口,可声音应该会和以前不一样了,老朽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他们谢过大夫以后,便把方子拿给伙计,抓了药给了钱,就回了农舍。云长书对聆玉照顾得细致入微,一连几日下来,她的状况倒是好了许多,这里是乡下,民风淳朴,见他们两个在这里定居了下来,也有不少村民上来窜门。
聆玉不能说话,平时都是云长书在和这些村民打交道,聆玉也只是在她身边笑笑。村民都以为他们是夫妻,云长书也没有否认,时间久了,聆玉也没有计较什么,二人就以夫妻的身份在这里生活。夜里虽说会同床而眠,可越过界限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
云长书虽说之前打算娶白馨竹,可他心里的人一直聆玉,一年前,他在雁归城见到聆玉和龙敢,见聆玉和龙敢在逛灯会,龙敢对聆玉呵护备至,而聆玉也没有反感龙敢,而且聆玉那时身上的吻痕清晰可见,他不是嫌弃龙敢碰过她,而是聆玉那时对龙敢已经不反感,他怕她心里没有他了,不愿再跟他走了,他也后悔万分,毕竟是他自己把她推到别人怀里的。
如果能再回到那时,他一定上前,即使拼上性命,他也要带走她。如果再回到更久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要她,从她在侯府里光着身子投怀送抱那次就要她,再不顾一切带她远走高飞。
苍天可怜他,知道他这相思之苦,让他再次找到她,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她离他而去。她的父亲和弟弟都走了,她在康元的家也没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他一定要保护她,绝对不能再犯以前的错了。
他深彻领悟了痛失挚爱的苦,再加上两人在农舍待久了,他情不自禁地对她做些亲密的动作。吃饭时,会给她把不喜欢吃的挑出来,走不好走的路时,会主动扶她,甚至抱她,夜晚两人躺一起时,他鼓起了勇气,将她揽入怀里,亲了她一下。
她突然被他抱到怀里,又亲了一下,她的反应,是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他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道:“抱歉,是我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