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澹台晴的质问,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母亲离世,妹妹知道晴儿姐姐不好过,可晴儿姐姐别把气撒在妹妹身上呀!”
要不是几个丫鬟婆子将两人拉开,估计都两人都厮打在一起了。两人被拉开了以后,澹台武两两人训斥了一顿,直到梁柔入葬前都没然后两人见面,梁柔入土后,千水派人来把澹台晴接回宫了。
聆玉在弄玉楼里整理账本时,澹台武黑着脸过来,她起来问安,还没等她开口,澹台武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要不是她及时扶住桌子,早就呗它打倒在地上。她半张脸都肿了,捂着脸蛋:“父亲,您这是为何?”
“你有脸做,为何没脸承认?”
“父亲指的是什么事?”
“来人,把那贱婢带上来!”
澹台武一说完,两个护卫就压着樱婷过来,澹台武指着樱婷道:“你母亲出事,为父查了好几日,才发觉这是中毒,而下毒的,却是你院子里的人,你做何解释?”
“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五年前奴婢的姐姐风婷,打碎了夫人因此茶盏,夫人说茶盏贵重,便把姐姐卖到家窑子,前阵子姐姐忍受不了在窑子任人践踏,人尽可夫的生活,便自尽了,奴婢怀恨在心,才对夫人下手的!”樱婷抢在她前头说道。
“好你个贱婢,还敢袒护她!你下的毒是阎王诺,这么贵的药,你一个下人怎么弄的到?”
是啊,药是她给的,她不能让樱婷为她担这么多,道:“父亲,药的确是女儿的,阎王诺这药是南泗郡特有的,而梁柔自幼在南泗郡,十岁才随梁父搬到京城南郊,母亲并非病故,也是中了阎王诺,女儿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
澹台武听了大怒,道:“你杀了你母亲,还想狡辩!”
“可梁柔杀我母亲丫鬟前,母亲不为玉儿的母亲做主,玉儿只能为母亲讨个公道!是我威逼利诱樱婷替我做事,要杀要剐,玉儿悉听尊便!”
“老爷,都是奴婢求着小姐给奴婢药的,毒也是奴婢下的,和小姐没有关系!”樱婷道。
“阿柔即使做了错事,你一个下人,也不该对主子下毒手!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
“慢着!如果不是梁柔作恶太多,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求父亲从宽处理!”
“我的妻子被这贱婢毒死,你要走从穿,澹台聆玉,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要做什么菩萨?”
樱婷知道澹台武的性子,也知道澹台武比较宠爱梁柔,是她求着聆玉帮她的,聆玉此时又对她百般维和,想必受的责罚也不会小,为了不再连累聆玉,她起身猛地往墙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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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玉没有想到樱婷会自寻短见,拦住她,大叫道:“樱婷,不要!”
可一切终究是太迟了,樱婷躺在地上,额前一片血迹,聆玉抱着躺在地上的樱婷,哭道:“樱婷,不要走!你还要给我梳红妆头,我还美出嫁呢,你怎么可以先走?”
“小姐,对不起,奴婢来不及报答您的恩情,就要走了,在进清曦院以前,夫人从没把奴婢当人看过,奴婢很高兴遇到小姐……”
樱婷说这番话时已经有气无力了,她本想多说几句,可已经说不出话了。木香过来看了一眼,摇摇头,道:“小姐,让樱婷走吧。”
聆玉明白木香的意思,可还是抱着樱婷哭个不停,樱婷没了呼吸以后,便被几个护卫拖下去了。澹台武见聆玉弑母便让人绑了她,然后施以鞭刑。
抽在聆玉身上的鞭子是澹台武亲手打的,他痛恨聆玉弑母,她若告诉他千姝的死因,他会亲手处置梁柔,可她偏偏擅作主张,让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澹台晴歌聆安没有母亲,他有不能告诉他,是他姐姐亲手杀了他母亲。
澹台武打的每一下都没留情过,他这几鞭子虽然不足以致命,可聆玉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虽然叫得痛彻心扉,可始终没有开口求饶。他也想停下,他也爬他下手重,把她活活打死在这里。聆玉身边的几个丫鬟刚开始过来求情,他让人将三人关到了柴房。
澹台武已经不忍心再打下去了,幸好此时千韬来了,喊住他,道:“姑父,收下留情!”
“这逆母,竟然弑母,我连杀她的心都有!”
“梁柔杀了玉儿妹妹的母亲,玉儿的母亲可是长公主,本殿下的亲姑姑,父皇的亲妹妹,姑父,你说这是若是捅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她不该瞒着自己的父亲,对嫡母下手,这就是大逆不道!”
“姑父心疼过玉儿几回?玉儿那年和聆安一般大,为保命而被皇祖母接到宫中,姑父看过她几回?她溺水,大病,姑父都没有出现过,她回府,杀母仇人还成了主母,姑父要玉儿妹妹如何信任你?”
澹台武被千韬说的哑口无言,是他一直对她不闻不问,才导致她有什么事自己扛,他才是罪魁祸首,他不但愧对聆安,更是愧对聆玉,这十几年,他到底做了多少糊涂的事?
千韬心思缜密,自然知道澹台武在想什么,道:“玉儿妹妹伤的不轻,先让木香看看,等处理好了,我先带玉儿妹妹会锦弦宫,免得然后玉儿面对姑父和聆安,心里有太多愧疚。梁柔谋害皇亲国戚,罪有应得,此事就此作罢,我先带玉儿妹妹回房了!”
千韬苏抱聆玉时,才发现她已经昏迷了,细看她身上的伤,澹台武下手还真是够狠的。千韬把她抱到弄玉楼,命人将木香带了过来,木香一来,便让人清场了,千韬虽然心里不快,倒也配合木香,下了楼。
等了个把时辰,木香才下楼,道;“殿下,小姐醒了。”
千韬上楼,见她脸色惨白,躺在床上,道:“为何擅自作主?”
“殿下应该早就知道玉儿的计划,带玉儿入宫小住,只是想玉儿一个不在场的证明,对吧?”
她还真是聪明,早在他告诉她,她母亲是中了阎王诺而死,梁柔又是南泗郡人时,他已经知道她会对梁柔下手,才特意接她入宫,谁知到一点世上的墙,都透风呢?道:“可尼美杀过人,做得不够干净,本殿下为你铺路全都是白费功夫!”
“殿下说的是,白白害一个好姑娘丢了性命!”
她说完又哭了起来,他坐到床边上,伸出大手擦她脸上的泪,道:“澹台聆玉,收起你那软弱无能的眼泪,成大事,必然需要牺牲,懂吗?”
她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看着两个好姑娘因为自己而死去,她不想再斗下去,她只想全身而退,而千韬是个野心家,只会教她如何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她厌倦了,道:“那都只是狠心,不计一切代价的借口,千韬哥哥,玉儿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事到如今,你想退出?在我没有得到天下之前,你的任务就没有完成,休想利用我帮助你哥哥,然后一脚把我踢掉!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我允许你,允许你颓废,三天以后,我要你再站在我身边。”
千韬说完,不给她任何机会,吩咐木香好好照看她就走了。千韬走了以后,没过多久,梁星月带着聆安过来看她,聆玉暗中毒害梁柔的事,过来处理的都是澹台武的亲信,口风很紧,自然是没有消息外泄。
梁柔刚起,聆玉就澹台武毒打一顿,梁星月也猜测和梁柔的死有关,特意带着聆安过来。聆安在东苑呆了一年,一直都是澹台武和聆墨亲身教导的,很是懂事乖巧,听梁星月说聆玉被澹台武毒打了一顿,很是关心,奶声奶气地问道:“玉儿姐姐,你好些了吗?”
她谋害了小聆安的母亲,可小聆安却来对她嘘寒问暖,她愧疚万分,哭了起来,道:“玉儿姐姐没事,安儿还好吗?”
“玉儿姐姐是因为疼,所以哭了吧?吃颗糖就不疼了,这是母亲说的。”
聆安要说从怀里掏出一块糖给她,聆玉伸出发抖的手,接过糖,道:“安儿,姐姐拿了糖,不疼了。”
“虽然吃糖就不疼了,可安儿吃了糖,还是很想母亲,怎么样才能让安儿不想母亲呢?”
小聆安的话让聆玉无言以对,木香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聆玉此时的心情,便找借口让梁星月把聆安带走了。梁星月聪明,心思细腻,聆玉的举动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刚带聆安出清曦院,便问道:“安儿,如果有人害了安儿的娘亲,安儿会原谅她吗?”
聆安想了许久,道:“不会,安儿是男子汉,不会让人伤害安儿的爹爹,娘亲,哥哥和姐姐。”
梁星月听了,什么也没说,笑了笑,就带聆安回了东苑。
自从聆安走了以后,聆玉便失魂落魄,晚膳也不吃,药也不喝。到了晚上竟然发起了高烧,吓得木香在弄玉楼离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