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侯府没多久的聆玉,俨然已经一副生意人的模样,精打细算,浑身上下给人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其实她打点侯府生意,也是为掩人耳目,暗中也在打点她和聆墨的店铺。
当时和聆墨开这些店铺时,旗下所有的店铺都用了墨玉二字,两年前开通的墨玉航运因为去年的冻灾,兄妹二人陪了不少钱,开春后,倒是有所恢复。年前把工人和伙计的工钱都结了,再把该补的货物都补齐了以后,她算了下利润,便把九成的利润都派人暗中送到南境给了聆墨。
聆玉这次找的是墨玉航运的人,自己人自然也是信的过的,毕竟是年底,她也怕航运被劫,便分做十次送过去,一天一份,将这些同货物一起暗中送到南境。第一批银两送出去才几天,她便收到了聆墨的回信,说已经收到银两。这笔钱虽然对他们来说不是大数目,可却是雪中送炭。
朝廷刻意压制聆墨,千辉知道聆墨还想活着,甚至想有朝一日,回康城找他复仇,大半年以来南境军队连补给和增援都没有,看着原先那一点人加上千韬的五千私兵,一直都在苦苦撑着,南境军队遇到吴国人几乎都是要躲。有了这些银两,聆墨先是改善了军队的待遇,然后接着去征兵。
聆玉见接济军队有了成效,便让人从墨玉粮铺又送了一起大米和小麦过去。她在去墨玉航运时,听到负责航运的人陈叔在说什么往生殿佣兵的事,她便来了兴致。佣兵,有钱就能让他们办事,若她把积蓄用在这上面,那是不是可以解南境的燃眉之急?
陈叔见她想和佣兵打交道,吓了一跳,道:“小姐,你莫不是疯了?”
“没有,陈叔既然能联系到这些佣兵,帮聆玉联系下佣兵头领,说墨玉夫人找他有要事相商!”
陈叔虽然不愿意她一个二八少女和佣兵头领打交道,可聆玉再三恳求,他还是去联系了,等了好几天,终于有消息了,头领约她明日再太白酒楼的牡丹阁相聚。往生殿也是今年才崛起,虽然已经创立了几年,也是换了这个头领,才崭露头角。往生殿的头领非常神秘,只知道他叫东方觉,可没人见过他的真容。想要要见这种传闻中的狠角色,她就紧张得不行,还是木香了解她,道:“这东方觉再可怕,也比不上圣上和大殿下可怕吧?小姐没必要这么心慌的!”
木香这么一说,聆玉心里倒是舒坦多了,道:“圣上和大殿下,是最可怕的人了,我怕东方觉做什么?”
聆玉出门时先是装作去墨玉航运给聆墨送东西,到让后让流水穿着她的衣服,扮成她回府,她再换身衣裳,戴上面纱,扮作墨玉夫人,然后去了太白酒楼。
还没进牡丹阁,木香和小桥就被拦在了门外,一进牡丹阁,就见一个白衣男子坐在里头,一股子书生气,温文尔雅的,她怎么想,也想不到一个佣兵团的头领会是一个文弱书生。东方觉身旁还站着一个红衣女子,见女子一身红衣,和东方觉一身白衣,聆玉不禁想到红尘,白薇,还有云长书,眼睛便多了一些忧伤。
东方觉心思缜密,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道:“墨玉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之前她还自我安慰他不可怕,可现在却被他吓了一跳,这家伙的可怕程度和千辉还有千韬有的一拼啊。道:“奴家没事,只是想念夫君了而已,见公子身边的红衣姑娘,一身红衣,便想起和夫君的大婚之日,现在夫君又不在身边,所以想念夫君罢了!”
“这么说,你在本公子面前想别的男人了?”
这家伙顺这话,他人听了是不是回会想入非非呢?道:“奴家两年前就嫁作人妇,夫君又去南境,想念夫君也是人之常情,奴家也是为了夫君才求见公子的!”
“夫人难道要本公子派人去南境把墨玉公子劫回康城?”
“不是,奴家要公子派人打一场仗!”
“打仗?那可花费不少人力呀?”
“为了夫君,奴家愿意倾家荡产!”
“往生殿才刚崭露头角,公子难道不愿意把名气变得更大?”
“夫人这么为往生殿着想,不如改嫁给本公子,然后再为往生殿好好操心?”
这家伙,看着人摸人样的,怎么都是些瞎主意?道:“一女不嫁二夫,希望公子理解!”
“要是夫人今晚不回府上,是不是明日就会被公婆告知夫君,然后千里送休书呢?”
“奴家一个残花败柳,不值得公子费这么多心思!”
“残花败柳?可本公子看你这胆量和气魄,认为你乃花中牡丹,比那些庸脂俗粉好多了!”
“奴家来此是为了和公子谈生意的,而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既然谈生意,好啊,三万两白银,一次付清,我给你一百人!只打一场仗。”
三万两,一百人,这还真是要她倾家荡产啊,可为了聆墨,这些身外之物又算什么?道:“三万两白银,现成的银子没有太多,奴家拿珠宝首饰抵一部分,可行?”
“明晚交货,我派人直接到南境!”
明晚?钱要的这么多,有要的这么急,还真不是一般的狠角色!为了哥哥,必须给!道:“那奴家就不打扰公子了,先回去准备下酬劳!”
“夫人慢走!”
还慢走?这种是非之地,她还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吧!东方觉透过窗户见她走远了以后,道:“表哥,出来吧!”
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白衣男子,道:“她还真是变了许多!”
“她以前是什么样?”
“天真烂漫,很爱笑,开心时又跑又跳的。”他说着说着不禁笑了。
“她这样不好吗?”
“很好。”
他嘴上虽说很好,可心却疼了,她以前被兄长保护得太好,现在连出门见东方觉这种危险人物,她身边只跟着木香一人,白薇和红尘呢?
聆玉回了侯府以后,忙着清点银两,折腾到天黑,看着银两和珠宝,这数目也算差不多了,便派人连夜送去了墨玉航运。见来人回禀说已经安排妥当,才安心地歇下。
第二日下午,她还是和昨日一样,先去墨玉好运,再换身衣服,戴上面纱,去了太白酒楼的牡丹阁。和昨日一样,木香和小桥被拦在外头,只有她一个人进去了。她一进去,东方觉已经在等她了,见她来了,道:“夫人请坐!”
“多谢公子!”
还没等她屁股坐热,他就给她斟了一杯酒,道:“许久不见夫人,本公子倒是挺想念的!”
明明昨日才见过,这厮还说这般让人误解的话,道:“公主是不是记错了,奴家昨日才和公子见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必夫人也是听过的吧?”
“奴家孤陋寡闻,该这真没听过,银两和珠宝已经送过来了,奴家就先回府了!”
聆玉说完起身留言走,谁知东方觉拉住她的衣袖,道:“东西还没清点完,夫人这么着急做什么?”
“奴家毕竟已为人妇,不宜在此多做逗留。”她拍开他的手道。
可她怎么忽然间觉得头有点晕呢?就在她起身那一刻,难道是着了这家伙的道?这时东方觉扶住她,道:“就知道夫人不听话,本公子也只能使些手段了!”
这家伙竟然对自己下手,她本是想逃,可东方觉竟然伸手扯下了她的面纱,道:“还真是绝世美人,怪不得要掩藏真面目!”
见东方觉举止这般轻浮,她倒是想一巴掌拍死他。东方觉好似会读心术似的,道:“夫人,你别生气!气坏了,里头不美了!”
东方觉这狠角色,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冷冷低回了句:“告辞!”
她说完也不管他阻不阻拦,转身就有,可转身的时候撞上堵肉墙,可这肉墙身上的味道为何如此熟悉?她想也没想,喊了声:“云郎!”
可这肉墙的主人却回了她一句:“我在!”
她抬头看肉墙的脸,的确是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可他明明恨透了她父亲,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呢?她想着想着手脚一软,没了知觉。见他不在动弹,东方觉上前道:“表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不赶紧?”
“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对良家女子下迷药!”
“这不是见表哥相思成疾,小美人又主动来找我,所以帮帮你嘛!”
“你可知道她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
“啊?那不正好?先奸后杀!”
az)n正版x)首{《发&+0
“信不信我现在一掌就劈死你?”
听到这句话,东方觉后面的红衣女子,笑了一下,东方觉回头给她一记白眼,道:“朱砂,给点面子!”
红衣女子一听,愣是给憋了回去。白衣男子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先送玉儿回去,还有以后别对他数目轻浮的话,别对她动手动脚对,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了,手指哥哥剁了!”
白衣男子说完抱着聆玉从窗户一跃就走了。东方觉看着窗外,道:“好你个云长书,为了杀父仇人的女儿,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东方觉身后的朱砂已经快憋成了内伤,道:“公子,朱砂还有些事要处理,先有一步!”
东方觉叫住她:“慢着,我表哥的眼光还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