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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是祸躲不过

    “盼来年东风佳期。”木香道。

    这不是康元人尽皆知的《碧云天》的歌词吗?她记得上次给龙敢回信:君心似我心,愿在君侧栖。他给她回这句,他明年要娶她?她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哟,我就说嘛,玉儿可真是有手段呀!能把龙敢太子吃的死死的,看看这首诗的成色和材质,可不比御赐的差呀!龙敢太子还真是大手笔!”

    “母亲瞎说什么?玉儿和龙敢太子,那是不可能的!倒是梁姑娘,和龙敢太子还挺般配!”

    梁星月见龙敢给聆玉送东西,心里十分不快,尤其是信中写的那句话,她都快气炸了。梁柔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在这里说这般话,梁星月心里不快,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要回芳草居。

    可还没走出弄玉楼,就见聆墨来了。聆玉十分了解聆墨,他这神色,必定是出了什么事?而这几日,南方吴国作乱的事她也听说了。千辉又容不下聆墨,难道千辉要让聆墨去征战?

    事情还真如聆玉所料,千辉还真是够狠毒的,这种法子都能想的出来,聆墨把事情都说了以后,便要回文旭院收拾东西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警告梁柔:“玉儿妹妹要是在我不在侯府时,出了什么岔子,母亲,您也会有一样的遭遇!”

    梁柔听了,心里一惊,可想到聆墨这一去,指不定都回不来了,笑了笑,道:“墨儿,你确定你这一去,能回来?”

    聆玉听了,有种想杀了梁柔的念头,可没等聆玉开口,聆墨就斩钉截铁地说道:“母亲这么巴不得墨儿回不来,抱歉了,墨儿一定会让母亲失望的!”

    聆墨说完就走了,梁柔见聆墨走了,再呆着也无趣,呆着她的人,一脸得意的走了。

    梁柔一走,聆玉就换了身得体的衣裳,打算进宫去面圣,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过错,枉送了哥哥的性命。可才出西苑门口,就被聆墨给拦住了,道:“玉儿妹妹这是要进宫,找圣上求情?”

    “没有!哥哥你想多!”

    “玉儿妹妹这身衣服,可是进宫才穿的,还想骗哥哥?”

    既然被揭穿了,聆玉也不再否认,道:“这事皆因玉儿而起,玉儿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去送死!”

    “玉儿妹妹,你对哥哥没有信心?圣上想杀哥哥,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在边境时,哥哥大难不死,逃过了一劫,可圣上并没有停手,乐儿的死,也不就是他害的吗?哥哥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你委屈自己如救哥哥呢?”

    “可是哥哥,战场刀剑无眼,如果不是玉儿意气用事,那夜弑君,也不会害得哥哥落得这般田地!”

    “那夜如果玉儿不弑君,圣上也不会放过哥哥的,圣上觊觎你和乐儿,乐儿已经走了,圣上又要强纳玉儿为妃,玉儿除了弑君,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可是哥哥,你要出了什么事情,玉儿会承受不了的!”

    “哥哥不会有事的,哥哥答应你!”

    聆墨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他和聆玉一样,对外头险恶的世界,所知太少,聆玉还是执意要去面圣,聆墨劝了半天也不听,气得聆墨把她扛在肩头,一路扛回了弄玉楼,并让人上了锁,吩咐几个人把守,不给人进去,明日一早才能开门,放她自由。

    晚饭时,聆墨亲自带着饭菜过来,可她却一口不动,聆墨见此,虽说心疼,可也知道她进宫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只会让千辉白白得了便宜而已。道:“玉儿,这是哥哥在家里呆的最后一天,你还要这样作贱自己吗?”

    “什么?圣上真就这般狠心?”

    “你没听错,明日哥哥就出征了,乐儿走了,哥哥现在唯一放不下只有玉儿了,如果玉儿还在怄气,夜不给哥哥笑一个,你让哥哥如何放心去战场呢?”

    聆墨说完,也就走了,等她冷静一点,她会明白他的苦衷的。聆墨走了没多久,门再次被打开了,这次来的不是聆墨,而是安远,聆玉没想到安远会来,道:“安大哥,你让他们放我出去!”

    “你出去了,又能做什么呢?难道去圣上的寝宫里,投怀送抱?你别傻了,你去找圣上,只会让他白白占了你的身子而已,他是不会放过你哥哥的!”

    “不去尝试,怎么知道呢?”

    “你还是太天真了,圣上不是什么心善之人,想必你比我清楚,而且我来弄玉楼也不是来放你出去,给圣上投怀送抱的,我是来道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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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大哥,你也要走?难道是和我哥哥一起上战场?”

    “是啊,明日一早就走,前阵子鼓起勇气,和你说了我的心意,我怕我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还是想来说声再见。”

    “你们没有必要去送死的,为何非要这样?”

    “因为有了欲望,所以必须要去,例如,你哥哥现在想要权力,此时的吴国之乱,对他来说正是一个机会。而我现在想要的,也只有你!你虽然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仍是侯府嫡女,对我来说,仍然是遥不可及!”

    “安大哥,你对我的心意,我懂,可是我心里只有云长书,即使误会重重,甚至白薇被他害死,我还是忘不了他,你要成就功名,可以,但千万别为了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

    “爱一个人,无论那个人怎样,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我还是先回东苑了,我怕我再说下去,就舍不得离开了。”

    安远是一个不在乎功名利禄的人,却为了她,去追求他最不屑的东西。乐儿姐姐因为哥哥和他们骨肉,白白丢了性命,哥哥也因为乐儿姐姐,被圣上几次迫害,这世间的人,怎么就离不开权势和感情呢?

    坐下来想了一会,她也算是想通了,哥哥的做法才是对,这世间还是权势能说话,要想活下去,不任人宰割,她也得争夺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