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辉一行人一走,澹台武就让所有护卫搜了整个候府候,连他自己住的东辰院都没有放过,不到半个时辰,安远就前来呈上一小包药末,道:“侯爷,这是从大小姐住的青华院里搜出来的!”
木香上前,接过去看了看,闻了闻,道:“正是七殿下所中的媚药!”
“安远,你血口喷人!”澹台晴喝道。
“安远没必要污蔑大小姐,大小姐莫要冤枉安远!”
“本小姐怎么用这么下作的东西害自己呢?你到底是受谁人指使,来陷害本小姐?”澹台晴一脸无辜地质问道。
“够了!你以前总是行为不端,为父本以为送你到乡下,给你请教养嬷嬷,能让悬崖勒马,可偏偏一回府就做出这等有伤门风之事,如果圣上不赐婚,你回梁宅隐姓埋名也好,出家常伴青灯古佛也罢,为父不会再留你在候府!”澹台武喝道。
梁柔一听,立马跪下,哭道:“侯爷,晴儿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女儿,候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这么做不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慈母多败儿!你就是从小纵容她,才使她犯下这等大错!她和七皇子偷欢,还被众人撞见,七皇子什么品性,谁人不知?虽说儿时顽劣,可品行良好,你们二人被撞见,他也没有找借口推脱责任,为父还想为什么七皇子今晚这般反常,和你做了这种事,原来是中了媚药,还是你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媚药!”
“父亲,木香一口咬定是七殿下所中的媚药,定是玉儿妹妹指使,今晚之事,最大的受害者是女儿,父亲不给女儿主持公道,大哥竟然跪着帮伤害女儿身心的人求情,玉儿妹妹更甚,还用身体护着凶手!女儿现在对这世间已没有留恋,只求一死以解脱!”
澹台晴说完又故技重施,往墙上撞去,幸得梁柔和梁星月拉住,然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瘫倒在二人怀里,澹台武见此,心里也十分难受,转头问聆玉:“为何你今晚这般护着七殿下?”
“七殿下从小护着聆玉,晴儿姐姐从小只知道欺负聆玉,这几年更甚,总是随口污蔑聆玉,聆玉只是凭感觉在做而已!事已至此,父亲应该想着怎么替姐姐打算,而不是在这里质问女儿!”聆玉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回道。
“你觉得委屈了?”
“父亲扪心自问,自女儿回府以后,父亲何时一碗水端平过?何事不是处处护着姐姐和母亲?她们这几年对女儿做的,父亲不清楚?”
“你是公主,没有父亲,你也可以安然无恙,不对麽?”
“可我没有母亲!我现在甚至觉得我连父亲都没有!从我入宫那日起,就再也没有感受到父爱了!”
澹台武听了气得扬起手来,差点朝聆玉打了过去,要不是聆墨拦着,估计真就打了过去。澹台武看着聆墨道:“你也觉得委屈麽?”
“父亲,忠言逆耳吧?”聆墨问道。
“逆子逆女!哼!”
“父亲,晴儿姐姐和安儿弟弟是您的儿女,可玉儿和哥哥也是您的儿女,母亲走的那一年,有居心叵测之人整日给哥哥和玉儿吃相克的食物,还没到母亲的百日忌,哥哥和玉儿差点随母亲去了,幸得皇祖母发现及时,哥哥和玉儿才能保得一名,那个时候您在哪?”
梁柔听聆玉讲这事,她心里直发毛,道:“那贱婢已经给杖毙了,玉儿何须再提此事?是长公主生前待下人苛刻,见长公主一走,那贱婢欺你二人年幼,不谙世事,才下此毒手!”
“怎么玉儿记得那个人原先是落霞院的人,和母亲是同乡,家就在康城南郊,离梁宅不到一里地?被抓现行时,还戴着我母亲送你的镯子?”
“是那贱人手脚不干净,妾身才把她赶出落霞院的!”
“母亲也真是会治家,派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来照顾年幼的哥哥和玉儿,怎么不让她去照顾晴儿姐姐呢?到底是她居心叵测,还是母亲居心叵测?”
梁柔被怼得哑口无言,急得道:“侯爷,妾身冤枉啊!妾身一直视他们二人如己出,怎么会指使下人去害他们呢?”
“够了!”澹台武沉声道。
“不够!母亲和晴儿姐姐这些年对玉儿所做的一切馨竹难书,父亲都不管不问,为何晴儿姐姐受一点委屈,就质问玉儿,玉儿不服!玉儿不甘!”
“你还想如何?”澹台武问道。
“玉儿刚进宫那会,深得圣上,皇祖母和众皇兄的疼爱,泰陵姐姐不喜,仗着自己年长一岁,处处和晴儿姐姐一样,欺压玉儿,六岁那年,玉儿不是失足落入御花园的人工湖,是泰陵姐姐推的玉儿,如果不是大皇兄救了玉儿,你就再也见不到玉儿了!玉儿虽然对外说是自己失足,可皇舅舅和皇祖母是明白人,重罚了泰陵姐姐,太子殿下也为了此事疏远了泰陵姐姐,七皇兄还为了此事带人偷偷把人工湖给填了,还得皇舅舅罚他在御书房跪了好几个时辰,玉儿落水后,大病了一场,哥哥每日读完书便到长乐宫守着玉儿,父亲,您呢?您可有来看过玉儿一眼?托人来问过一句?”
聆玉说完已经声泪俱下,澹台武听完无言以对,聆墨也跪下抱了抱她,道:“父亲对玉儿妹妹百般冷漠,对墨儿做的,也相差无几,父亲,您就不觉得愧疚吗?”
澹台武面对兄妹两人的质问,心里羞愧,神色有些难看,聆玉擦了擦泪,道:“父亲可知晴儿姐姐房中媚药根本就是针对玉儿的,宴会玉儿离席,是被下人骗到偏房,里头的人正是七皇兄,如果不是龙敢太子,恐怕今晚表演活春宫的人就是玉儿!”
“澹台聆玉!你凭什么说我害你!”澹台晴急得叫道。
“龙敢太子可以作证,他救了玉儿以后,玉儿本想叫人来帮七皇兄的,可见晴儿姐姐鬼鬼祟祟来到偏房外,刚到门口就被七皇兄拉了进去。”
“你既然看到我被拉进去,你为何见死不救?”
“姐姐这是在变相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吗?”
“澹台聆玉,是你,是你和龙敢太子有一腿,给七殿下下药,然后骗我前去,对不对?”
“澹台晴,你血口喷人!本宫和龙敢太子清清白白,以龙敢太子对玉儿的痴迷,他如果要下药,绝对只给玉儿下药,那个解毒的男子也绝对是他。”
“还真是恬不知耻,这是女儿家该说的话吗?”澹台武怒道。
“玉儿只是就事论事!”
“父亲,玉儿妹妹说的在情在理,况且丢尽侯府见面的人是晴儿妹妹,父亲是训斥错对象了吧?”聆墨不卑不亢地说道。
澹台武骂完聆玉,又转头看向梁柔,道:“你教女无方,安儿从今日起就住到东院,没有本候的命令,你不得去探望!”
“侯爷!不要拆散我们母子!妾身已经失去了女儿,您还要抢走妾身的儿子吗?”梁柔哭道。
“安儿也是本候的儿子,你把女儿教成这样,儿子也要留在你身边,被你教成恬不知耻、敢作不敢当的人吗?”
澹台武说完也没再看他们,直接就走了,他最注重门风,今日整个候府被澹台晴一事搞得形象一落千丈,自然心情差到极致。他以前对千姝爱之入骨,他们二人本就一母同胞,长得倒有七分相似,二人关系又亲密,聆玉生下来没多久后,候府就有关于千姝的桃色流言,为了不给她徒增烦恼,他将流言压了下来。
千姝走后,他在栖兰院整理她的遗物,发现千辉给她的书信,让他心头有不少疑虑,尤其是看千辉私下里爱穿千姝缝制的旧袍子,书房里还有不少千姝的画,再看看聆墨和聆玉两兄妹,长得和千姝很相似,甚至和千辉都有五分相似。梁柔善于心计,有时候会不经意地说聆墨和聆玉两兄妹和圣上长得相似,才让他逐渐将重心放在梁柔母女身上。
澹台武走后,众人回了各自的居所,梁柔端着一碗避子汤去了青华院,看看躺在床上以泪洗面的澹台晴道:“晴儿,事已至此,你父亲也会为你做主,以后你会成七王妃的!”
“七皇子根本就不爱女儿!今晚他侵犯女儿的时候毫不怜香惜玉!每一句都唤着澹台聆玉的名字!本该是她在众人面前表演活春宫的!”澹台晴哭着说道。
“好端端你为什么要去偏房,已经安排妥了,为何还要去那里?”
“女儿只是想确定,澹台聆玉是不是已经和七皇子圆房了,谁知刚到门口就被人拉进去,打晕了,有知觉时已经在偏房里了,女儿哪里是七皇子的对手,他想占便宜,女儿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娘亲,女儿要她死!女儿要她比女儿惨一千倍一万倍!呜呜呜……”
说到这里澹台晴哭得梨花带雨,梁柔心疼地说道:“我女儿落得这般下场,千姝的女儿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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