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是康元走亲戚的日子,由于梁柔的娘家哥嫂已经去世多年,在康城已经没其余亲戚,再加上自诞下聆安之后,碍于澹台武的原配乃当朝长公主,不能升为正妻,便升了平妻。
康元被升为平妻的妾室,一般都是原配有爵位,例如聆玉的母亲这类的离世,才会升其中一个妾室为平妻,没有正妻的情况下,平妻同正妻地位一样,平妻子女也和嫡子嫡女地位一样。梁柔既是平妻,侯府对外的面子交涉都是需要她出面,这两三年来,每到这日,一般只是进宫就没有再去别的地方了,聆玉虽然不想去宫里,但迫于无奈还是要一同去。
早早就被小桥和流水吵醒,洗了把脸之后,便唤来樱婷,给她梳妆打扮,三个姑娘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给她弄好,她无奈地说道:“进宫一趟而已,又不是出嫁,你们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公主进宫不是刚好可以看到太子殿下,打扮漂亮些自然是要的!”樱婷笑道。
“樱婷,你要再提太子殿下,本宫就把你卖了!”
“公主,不要啊!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樱婷吓得跪在地上道。
“起来吧!逗你玩的,这么水灵标志的姑娘,本宫留在身边多看两眼也是不错的选择!”
“公主逗你玩的,瞧把你吓得,公主要这般狠心,我都不知道被卖了几回了?”流水一边拉樱婷起来一边笑道。
三年了,樱婷这丫头怎么还这般怕她,这三年,她也有让她帮自己梳妆打扮过,有时候梳她那被风吹得有些打结的秀发,她还战战兢兢的,这般胆小怕事的丫鬟,即使她有心提拔,她也撑不了场面,可惜了。
安抚了樱婷这丫头,聆玉便带着几个姑娘出了门,澹台武与聆墨坐一辆马车,梁柔和澹台晴带着小聆安坐一辆马车,由于前几日梁星月和澹台晴打了一架,梁星月又像三年前一样,被梁柔母女丢在了候府门口,聆玉看着有些不忍心,便让木香唤她过来一同乘车。
众人刚下马车,梁柔就带着澹台晴和小聆安去了东宫,梁星月自然识趣地没有一同前去,聆玉见此,便带着她往韩乐的未央宫去了,刚到未央宫门口,侍卫便告诉她们,韩乐一炷香前就出了未央宫。
聆墨也早早进宫了,算下时间,大约也是在一炷香前到的,自己是傻了才会去坏他们的好事,想到这里,便带着梁星月去了她以前住的长乐宫。
长乐宫还是和她以前住的时候一样,一样东西都没有变过,连以前服侍她的宫女都没有变。绿水见她来了,先是请安,然后奉上茶水和点心。
梁星月是聪明人,见绿水和聆玉这般熟络,自然知道这三年长乐宫一直有人看守,看长乐宫的风格,和清曦院极其相似,看来这三年长乐宫一直保持原样,再看这里一尘不染的,想必聆玉在圣上心中分量极其重。再想想自己,窝在落霞院偏房七年,直至三年前聆玉发话才搬到芳草居,梁柔母女一直没把自己当人看,或许帮着聆玉对付她们自己才有出路!
这三年来聆玉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由于聆玉在宫里的时候,待人温和,七年里长乐宫的下人没一个被处罚过,赏赐倒是不少,宫女、太监和侍卫们见聆玉前来,个个喜笑颜开。
聆玉见此,让绿水把之前近身的人都唤来,正殿里的除了聆玉一行七人外,还进来了八个人,四个宫女、两个太监和两个侍卫,宫女文琴、意书、风棋、素画,太监常公公和小乐子,侍卫侍卫朱宣和风执。
八人来了之后,简单寒暄了几句,聆玉便让众人围着大圆桌坐下,然后每人上了一壶酒,再上几个小菜,东西上齐了,便开口道:“还是看传统,每个人两个笑话,讲完只要其他人,有一个不笑的,自己喝三杯,都笑了,笑的自己喝一杯!流水是活宝,流水先来!”
梁星月虽是第一次接触长乐宫的人,但还是“入乡随俗”地加入了游戏,流水是活宝,其他人自然都喝喝了一杯,一轮下来,聆玉喝了不少,以前和他们这么玩的时候,她总是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今日却像个傻大姐似的,找个没完没了,轮到她讲笑话了,还讲了个没能让一半人笑出来的笑话,说好的自罚三杯,她倒好,拿着酒壶就直接干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她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让人添上酒,打算继续第二轮,这是外头穿来通报声:“太子驾到!龙敢台资加大码!定安小侯爷驾到!泰安公主驾到!赫拉太子驾到!博烈大人到!苏翰林到!温太医到!澹台大小姐到!”
千山、聆墨和韩乐进来看到这阵势,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只有龙敢和澹台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见他们来了,原先屋里的人,除了聆玉,众人都起身请安。众人请安完后,聆玉也起身,饶过桌子,上前和他们客套几句,由于刚才喝的有些猛,聆玉脸上泛着红晕,步子也有些不稳,龙敢有些怕她摔着,便上前去扶着她,她半个身子都在龙敢怀里,看着小鸟依人,娇俏至极!
千山刚才看聆玉泛红的脸,看得出神,她的小未婚妻才几年就出落的这般沉鱼落雁,楚楚动人!他活了二十年,能让他惊艳的女子不多,比起林婵那落落大方的模样,聆玉更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看到她被龙敢抱在怀里,他有些生气,便将聆玉从龙敢怀里拉到自己怀里,说:“龙敢太子,安阳公主是本太子的未婚妻,劳烦龙敢太子避避嫌!梁小姐似乎也喝了不少,龙敢太子,若有空可以送她去偏殿歇息歇息。”他说完抱着聆玉往长乐宫寝殿的方向去了。
聆玉带来的五个丫鬟和琴棋书画四婢也跟在后头,往寝殿去了。澹台晴看着寝殿方向,眼光仿佛要杀人似的,幸亏边上的风灵机灵,提醒了她一下,才收回她那能杀人的目光。
梁星月听了千山的话,红起的脸到千山一行人离开正殿还没褪下,龙敢倒是很配合地开口道:“梁小姐,请吧!”
梁星月听了,踩着小碎步,娇羞地低着头,在小乐子的指点下往偏殿走去。龙敢和博烈跟在后头,走到苏长云身边的时候,还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苏长云但也没有避开龙敢的目光,目光交汇的那一刹,聆墨、温顺羽和博烈都感觉到了二人的异常,只有聆墨知道,龙敢和苏长云之间必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斗。
正殿里剩下的几个人也没久就相继离开了,温顺羽送澹台晴去了长乐宫偏殿,聆墨送韩乐会未央宫,一路上聆墨似乎不像来时这般舒心,看他神情,似乎有些心事,韩乐忍不住问道:“墨郎来长乐宫时满心欢喜,为何现在却愁眉不展?”
“乐儿可知前阵子民间流传着玉儿和龙敢太子的流言?”聆墨没有回答她,反而反问道。
韩乐思索了一下子,道:“倒是略有耳闻,玉儿是个好姑娘,品性如何,乐儿是知道的,玉儿她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玉儿不做,不代表没人造谣,此事已经难得人尽皆知,今日龙敢太子又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这般亲近玉儿,乐儿可发觉太子今日已经动怒了?”
“太子殿下的确是动怒了,这就证明玉儿在太子心中是有分量的,成婚之后,也许太子就不会把重心都放在婵宝林身上了。婵宝林虽然一副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模样,可乐儿总觉得她有些让人看不透。毕竟她是东宫第一个姬妾,虽然分位低,此事有极少人知道,可能把太子殿下拿得稳稳的人,自然是不简单!”
聆墨见韩乐这样说,也不禁忧心道:“婵宝林,自幼在东宫,虽说她性子冷,但感觉心肠不坏,但还不至于是玉儿的劲敌,我担心的龙敢太子,龙敢太子手段狠辣,她现在已经盯上玉儿了,纵使我有心,也很难让玉儿全身而退,再加上男儿总是要颜面,龙敢太子有这般接近玉儿,乐儿觉得太子殿下会视若无睹?两国太子掐起来,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两国冲突,玉儿则就成了红颜祸水,乐儿你说,我怎能不担心呢?”
“墨郎且放宽心,现在担心这个也是伤神,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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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儿说的极是!”聆墨笑道,他本来想打趣韩乐,让她羞下脸的,可突然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们,便打住了,细想一下,盯着他们的人,估计从今早就开始了,这人是对他还是乐儿上心都不从得知,只能将乐儿送到未央宫正殿之后就匆匆离去,出未央宫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侍卫:“最近天干物燥,让人多多巡逻,没事即好,有事可不是你们能担待得起的!”
正殿里的韩乐,有些心不在焉,聆墨怎么又得这么快,前阵子进宫的时候,一般都陪她在殿里坐会儿才走的。不但如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