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辰煜跟何阳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的，程淳安一直就是这么宠着何阳的，家里的每个人都知道。
不过这可不包括第一次来庄园的舒晨晨。
等到程淳安拎着何阳的鞋子回到玄关时，舒晨晨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阳阳，你大哥对你真好。”
“哈……是啊，大哥一直都对我挺好的。”
算了，原谅你了，即便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何阳暗暗地想。
陌叔重新回到客厅。
“大少爷，大小姐，晚餐是现在上还是等一会儿。”
何辰煜：“当然是现在，等什么，没看小阳儿都回来了。”
当然看到了，你聋啊没听到人家刚刚问的什么。
程淳安点头示意现在可以上菜。
依程淳安的意思，今天只想跟何阳两个人一起单独过，不过架不住何辰煜的唠叨。
程淳安知道过去五年，何阳都没过个生日，连带着跟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何辰煜也会在这一天自动地从家里消失。
这算是他欠他们的，欠何阳的。
陌叔在替大家倒上酒之后，就自动消失。
饭桌上只剩下他们四个，若大的饭厅，四个人还是稍显冷清。
何阳端起面前的酒杯，望向何辰煜。
“哥，生日快乐，委屈你了。”
何辰煜一笑：“我说过以后在这天都陪着你，所以你也要陪着我，这样就不算委屈。”
何阳笑了：“好。”
整顿饭，话都不算多，不过也没了最初的冷清，吹过蜡烛之后，程淳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看着何辰煜从盒子里的拿出的车钥匙。
何阳冲程淳安伸手。
“我的呢？”
程淳安伸手握住何阳的手。
“晚点儿给你。”
相对于程淳安送给何辰煜礼物的‘霸气‘舒晨晨送出的礼物就显得很用心，这一点关从包装上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何辰煜可没打算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小气地收起盒子。
“这个我可得回房间之后再拆。”
直接惹红了舒晨晨的脸。
收了礼物，何辰煜扬扬手中的车钥匙。
“我出去试试这礼物，随便送晨晨回去。”
‘骑士十五世‘超豪华装甲越野车，程淳安送给何辰煜的生日礼物。
“为什么送煜这么一款车。”
大少爷出生的何辰煜，加上本身的能力，并不缺车，或者说并不缺少各种豪车。
“这车是方叔军部改装过的防弹车，煜现在的身份不同，有必要配置一辆。”
“你的意思还是爸的。”
“都有。”
“好吧，我不再问，我的礼物。”
程淳安冲伸手牵住她的手上楼。
径直走到何阳房间门口，正疑惑之际，程淳安已经伸手推开房间门。
漆黑地室内有点点星光，何阳眼神微变顺着光线的位置放去。
是一个发光的音乐盒，上面有不同的图案，随着音乐流动，图案的光晕打在天花板上形成不同的景色。
何阳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我记得在我七岁那年它就坏了。”
“我把它修好。”
何阳没有急着打开房间的灯，而是走过去在音乐盒旁边的地毯上坐下，抬头盯着天花板上的图案，时间仿佛回到七岁之前。
那年程淳安十四。
程淳安挨着她坐下，十指相扣，安静地听着音乐。
十几分钟之后，音乐声停止。
何阳伸出的手还没碰到音乐盒，人已经被程淳安拉起。
“这不是礼物。”
何阳一怔，停止了再听一遍地想法，随着程淳安一起打开房间的灯。
突然而来的明亮让何阳还有些不适应。
微微颤动的睫毛后面小眼珠转动同样瞧见男人半眯着的眸子。
程淳安低头轻轻在她眼皮上一吻。
“这边。”
何阳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比自己更熟悉自己的卧室。
不容她多想，两个人已经到了衣柜旁边的壁橱。
何阳再次吃惊，这里明明应该什么都没有的，可现在几乎被堆瞒。
望着那些曾经被自己弄坏之后又懊恼不已的玩具，除了惊喜之外还有疑惑。
“为什么修好后不直接给我？”
“直接给你的结果肯定是再次被弄坏。”
何阳不服气。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给我。”
“现在阳儿长大了，不会再把它们弄坏。”
天啦鲁，她这是被这男人鄙视了吗？
在他眼底长到二十三才算是长大，才算是不会把玩具弄坏吗？
何阳的目光一寸一寸从壁橱的最上面往下，童年的记忆越加清晰地从脑子里滑过。
她的安哥哥从来都没有变。
突然好想哭鼻子。
程淳安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何阳的时候，何阳的目光正落在壁橱里五个未拆封的礼物盒上。
“阳儿别哭。”
“谁哭了，那些是什么？”
“礼物。”
何阳怔住。
“一次送我五个？”
程淳安指着最前面一个道：“十九岁的、二十岁的……二十三岁的。”
意思就是他把这五年欠她的礼物都给补齐了？
何阳眸色转深，泪水是流不出来、恨意也不太可能，这男人太懂得如何让她心软，她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
“呵呵……大哥，你后悔吗？”
程淳安收紧双臂，把何阳完完全全地裹进怀里。
“阳儿…对不起。”
迟来的道谦，多难得。
对不起三个字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多稀奇。
睥睨天下、不可一世、轻狂傲物，目中无人的家伙，原来也会说对不起。
何阳掰开程淳安的手指，转过身，面向男人。
微红的眼睛里还沉淀着这五年来的委屈跟恼恨。
“安哥哥，我怕。”
怕这一切只是梦境，等明天醒来，又不复存在。
程淳安如海水般幽邃地眸子仿佛要把面前的女人卷进去一般。
他低下头吻轻轻落在何阳的额头，接着是鼻子，最后是薄唇。
没有承诺的语言，这一次他想用行动告诉她——别怕，他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
盒子里的礼物是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这五年来他跟她一样煎熬就够了。
虽说就这样原谅他似乎有点儿没出息，可是就这样吧，再折磨他她也不忍心。
第二天，何阳依旧从程淳安怀里醒来，故事书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下滑到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