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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梁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夭嫀嘴里惊恐万状的喊着对不起,心里却爽歪歪的。

    梁俊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本想黑脸,可为了保持他的绅士形象,不好发作,心里暗骂:该死!

    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入夭嫀眼底。

    装,继续装,看你能装多久。

    “没事,我去趟洗手间。”梁俊晟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起身去了洗手间。

    回来时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整理过了,手里还提着两瓶红酒。

    这时,洞悉一切的咘咻在夭嫀耳边嘀咕。

    “主人,他在其中一瓶红酒里下了药。”

    我去,梁俊晟啊梁俊晟,你简直可以在渣男界里颁个“渣男之王”的奖了。夭嫀不用猜也知道他放的是什么要。

    她面部依然保持微笑,桌下的脚早已暴动的蹬来蹬去,她幻想着梁俊晟此刻躺在她脚底下被她无情的□□。

    梁俊晟专门给她开了一瓶红酒,自己开了另外一瓶。

    夭嫀在心里喊:咘咻咘咻。

    咘咻身体一震:主人有什么吩咐?

    夭嫀:想个办法解决掉这杯红酒。

    她晃了晃杯子。

    咘咻:主人放心,主人放到嘴边,咘咻替主人喝就是了,普通的药物对咘咻是没有作用的。

    夭嫀:好,还有,去弄点恶心的东西来,悄悄放到他的酒杯里。

    突然生起了邪恶的念头,夭嫀觉得自己邪恶因子要爆发了。

    看着咘咻悠乎悠乎的出去了,夭嫀期待的晃着手里的红酒。

    梁俊晟盯了她很久,见她一直不喝,脸颊绯红,嘴角漾起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他举起杯子说道:“陈小姐,来干了。”

    见咘咻还没回来,夭嫀有意挑逗挑逗他:“别急嘛,人家有些醉了。”

    她这类似撒娇的话但凡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听了都受不了,望着她低眉顺眼,头发往一边垂落,另一边撩到耳后,一只手拖着下巴,红唇娇艳欲滴的可人模样,梁俊晟忽然感觉口干舌燥。

    这时,咘咻扑扇着翅膀回来了,趁梁俊晟不注意,偷偷往他的高脚杯里放下一样东西,那东西混入红酒里很难被察觉。

    “主人,大功告成。”

    夭嫀点了点头,举起高脚杯:“来干了吧,梁先生。”

    夭嫀的酒一到嘴边就被咘咻吸走了,她晃着空空如也的玻璃杯,示意梁俊晟速度点。

    梁俊晟扯出一个得逞的笑意,爽快的一饮而尽。忽然嚼到一个软软的黏糊糊的东西,沾在嘴里的感觉怪恶心的,一股臭味冲上了他的鼻腔。

    感觉不对劲,红酒里怎么会混杂着其他东西呢,他抓起桌上的纸巾,吐了出来。

    夭嫀在心里问咘咻:你给他放了什么?

    咘咻:“回答主人,厕所里挖出来的屎。”

    夭嫀一脸嫌弃心里却乐开花:咘咻你好坏呀!难怪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屎臭味,你快快离我远点!

    咘咻生气的背过身去。

    梁俊晟盯着纸巾上看似屎一样的东西,低头嗅了嗅,随即脸蹭得一下就黑了,将服务员轰了过来。

    “服务员!告诉我为什么红酒里会混杂着这种东西?”

    服务员冒着冷汗,接过纸巾低头闻了下,马上嫌弃的把手伸得远远的:“这好像是屎,不可能啊,红酒是在酒窖里冷藏很久的,要是混杂着屎也早该化掉了。”

    梁俊晟听着服务员一口一个屎,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方才嘴里嚼着的东西是屎。一阵恶心自胸口翻涌而出。

    “滚蛋,难道我是特意自己弄来吃的吗?”梁俊晟捂着胸口,忍不住了,对夭嫀说:“陈小姐我先出去一下。”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出去。

    服务员很尴尬的退了出去,夭嫀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爆笑出来,她险些要憋出内伤了,方才咘咻一直在她耳边笑得前俯后仰,然后直接躺在桌子上滚了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了!”

    实在是大快人心,脸涨得通红。

    “不行不行,我好像玩的有点久了。”

    笑得肚子抽痛抽痛的,夭嫀努力收住情绪,不一会,她手里变出但丁神笔。是时候该办正经事了。

    幻境和剧情她早就想好了。

    梁俊晟在厕所漱了好几遍口,嘴里依然残留着一股屎臭味。今晚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厕所,没一次是为了解决内急的,也不知是怎么触了霉运。

    梁俊晟回到包厢时,夭嫀已经不见踪影了,只见桌上留着一张纸条:梁先生,突然有事先走了。

    “操!”梁俊晟脸色难看的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顺便暴躁的踹了一脚垃圾桶,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

    本来是来装逼泡妞的,结果一个晚上不是被泼红酒就是□□,丢人丢大发了。

    黑着脸来到停车场取车,油门刚要踩下,突然一阵困意袭来。

    不知不觉,趴在方向盘上就睡死了过去。

    梁俊晟醒来之时,躺在自家的豪华卧室里,身边没有那个神经病女人。

    起身时,瞥到床头柜上搁着一份文件,凑近一看,竟是他梦寐以求的离婚协议书!

    那个女人竟然签字了!倘若知道花一百万如此快便能解脱,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也不知道石狗敛欲社是怎么办到的。

    成功摆脱了那个神经病,梁俊晟当然要大张旗鼓的庆祝一下。

    当晚便约了一群狐朋狗友来别墅里开party,举杯宣布自己恢复单身,明目张胆的左拥右抱,再也不用担心那个神经病女人会突然冒出来撒泼了。

    他仰头长叹,自由的感觉真是好啊!

    几天下来,梁俊晟没再见过那个神经病,不清楚她去了哪,他也丝毫不关心,渐渐的,他将和妹子幽会的地点转移到了家里。

    一个个美女拜倒到他的□□,争相要嫁给他当老婆,他拥有英俊的外表,名下资产好几个亿,试问这样条件优越的他,哪个女人不动心?

    然而他对那些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好不容易从一个坑里出来,可不想再那么快掉进另外一个坑。

    这群女人里,不乏火辣妖媚清纯精英干练的,有的他玩一两次便腻了,有的稍微合他口味的会交往的久一点,但特别可口的却极少。渐渐的,倒贴给他的女人使他散失了食欲。

    梁俊晟无时无刻都在寻觅新鲜货色,终于有一次,在朋友的聚会里,一个女人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那个女人叫灵晓,是即使扔到火山也无法使其融化的冷冰冰美人,平时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对任何人都是不苟言笑,唯独在对着她的男朋友时,时不时就露出娇羞的模样,那模样使得四周之物瞬间暗淡无光,像那天上最璀璨明亮的星星。

    梁俊晟不自觉为之着迷,他开始羡慕起将她搂在怀里的那个男人。

    她的男朋友其实长相一般,身份也一般,梁俊晟绞尽脑汁也想不透为何这样普通的男人会俘获得了这位冰山美人的心。

    他曾试图去和灵晓搭讪,每一次无不是被她冷面相待,自己灰溜溜的败退。

    他也曾试图用名牌首饰进行诱惑,不成想那女人视金钱如粪土,他一次次吃了闭门羹,心里别提有多憋屈。

    梁俊晟风流成性,视女人如玩物,如今终于在一个女人身上尝到了挫败感,同时也揪起了他的挑战欲。

    他夜不能寐,忧思成疾,怕是真的中了那个女人的毒。

    一天早上洗涑之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个鼻孔正在往外如水龙头一般流着鼻血。

    头一次他不太重视,可接下来几天全是这种现象。以防万一便去医院做个检查。检查报告结果如一道惊雷劈到他身上,脚下一趔趄,他险些摔在地上。

    白血病晚期,只有三个月的活期!

    梁俊晟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跟僵尸一样的自己,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他坐在空荡荡的豪华别墅里,守着那堆积如山的钞票,可他却无福消受,三个月后也无法带到下面去,前所未有的寂寞孤独感爬上了心头。

    平日里来往的那些女人听到他得病的消息后,有的被吓跑了,也有的比之前气势更猛,妄图嫁给他好在几个月后守寡,这样便能得到他的丰厚的家产。

    本来这些女人也不过是他的玩物,她们的心机并不使他感到愤怒。

    他想起了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如果他死前能搂着她,她愿意向他露出治愈般的笑容,便死而无憾了。

    鬼使神差拿起手机便播了她的电话,他以为他早被她拉入黑名单了,这个电话他并不抱任何希望。

    可出乎意料的事,她竟然很快接通了他的电话。

    梁俊晟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凄凉的哭声,他急切的问:“怎么了?”

    “我男朋友不要我了,我被抛弃了。梁俊晟,你还要我吗?”

    突如其来的惊喜,然而他却没有高兴太久,忧伤再次染上他的眉角。

    漫长的沉默激起了灵晓愤怒:“你们男人果然一副德行,我不稀罕!”

    说着就要挂电话,梁俊晟却在这时缓缓的开口了:“我想要你,却怕你不敢要我了。”

    “为什么?”

    “白血病,只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伤感横加在两人之间,电话里头安静的能清楚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梁俊晟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就要挂掉电话,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坚定的声音。

    “我不怕,只要你真心待我,我愿意嫁给你,陪你走完剩下的路。如果你不肯娶我也没有关心,我还是愿意陪着你,因为我不忍心看着你一个人孤独寂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