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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芸颔首:“他本是街面上的混子,把自家的妹子送给柳五爷作妾, 巴结了这份差事, 因他好赌成性, 老婆跟人跑了。又因他买了亲生妹子,爹娘与他决裂,如今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迎春问道:“他在刑部什么班次?”

    贾芸言道:“刑部三班轮值,有时白班,有时夜班。”

    迎春摸出五十两银子:“偏劳!”

    贾母追问迎春:“芸哥儿找你为了什么事情?”

    迎春随把孙家走水的事情述说一遍。

    贾母叹息:“我就说老天怎么不长眼呢!”

    迎春辞别贾母去了东院,昨日忙碌得很, 灵竹汁还没得及交给贾琏。

    迎春来时正碰见凤姐平儿相对抹泪, 凤姐见了迎春顿时眼泪如梭:“二妹妹……”

    迎春惊问:“二哥哥不好吗?”

    凤姐忙着摆手, 拉着迎春到了外面花园亭子间说话。

    “你二哥哥昨夜一夜没睡好,坐卧不宁, 你说柳家怎么这般歹毒……”

    迎春递上荷包:“这里是刚刚从昌平送来的灵蜜……“

    凤姐闻言劈手抢了就跑, 她挺着肚子,迎春生怕她出事,忙着飞奔搀扶:“嫂子别急,也不争这一时!”

    凤姐泣道:“我怕你哥哥就此颓废了, 你没看见,你哥哥如今性情大变……”

    迎春颔首:“我知道, 今日就是来给二哥哥报喜讯来的。”

    凤姐一边把灵蜜递给平儿,一边咬牙切齿:“如今什么好消息能让二爷高兴, 除非那些人死绝了。”

    迎春笑道:“这回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这话落地, 贾琏的声音想起来:“二妹妹来啦?”

    凤姐顿时笑了:“总算肯理你!”

    迎春安慰的拍拍她:“嫂子且去歇着, 我进去去劝劝二哥哥。”

    凤姐感激一笑:“希望二爷能够恢复。”

    凤姐主仆退下之后,迎春进了贾琏凤姐的上房。

    贾琏躺在贵妃椅上,面色苍白,精神倦怠。

    迎春猜测,他心里只怕更憋屈。

    贾琏是荣国府难得有良知之人,也是迎春今后娘家的依靠。

    一个女人总要有个至亲之人,走走亲戚说说话。不然,一个人再是富可敌国,也会因为无人分享而寂寞无奈。

    迎春请安之后笑道:“方才芸儿来送信,说是柳家柳五爷柳成华私通他的表姐封翎,就是孙绍祖上杆子巴结来的那个大奶奶,被左右邻居还有巡街御史捉奸在床。如今,两人已经被押送进了顺天府大牢,柳家老太太闻讯晕死了,御史参奏封家与柳家的奏折,据说都堆了一尺高了。”

    贾琏闻言顿时神情激愤:“报应,苍天有眼。”

    大约觉得自己太过失态,贾琏冲着迎春笑道:“多谢二妹妹来瞧我我腿脚也不好,不起来招呼你了。”

    迎春摆摆手,笑着蹲下了,伸手握住贾琏的脚踝:“我看着二哥哥似乎走路不方便,我懂一点点穴舒络手法,不如我帮二哥哥瞧瞧?”

    贾琏唬了一跳,正要推辞,忽然察觉被迎春握住的脚踝处,被一股温润的气流覆盖,这股暖流徐徐上升,所到之处,通泰舒畅。

    瞬间,这股暖流逆流而上到达他尾闾穴,然后顺着脊椎直达眉心,再顺泥丸胸口直下至丹田,再回尾椎。

    如此,往返循环三次。

    迎春很惊喜,贾琏浑身经络贯通,这正是人们常说的练武奇才。只可惜,贾琏这个修炼奇才被荣华富贵耽搁了。

    贾琏也惊讶极了。

    他不知道迎春何时学会了气功。贾琏虽然懒得练功,却清楚的记得,祖父贾代善会吐纳气功,替人治疗跌打扭伤,手到病除。

    迎春这时候放开手,笑道:“琏二哥,二哥哥?”

    “啊?”

    贾琏惊醒,这时方发觉,他身上的暗伤痊愈,起坐间毫无痛苦。

    迎春笑道:“我在问你呢,二哥哥试试,腿脚经络是否通泰了?”

    贾琏心情激荡:“好了,好多了,多谢二妹妹。二妹,莫不是当年祖父也教导过你吐纳功夫?”

    迎春微愕之后,从善如流:“啊?噢!我是看了些闲书,自个瞎练,二哥哥您也会?”

    贾琏羞惭的摇头:“祖父当年让我练习吐纳,我觉得那些都是骗人的把戏,故而没上心,没想到这套功夫却如此有用。哎,悔之晚矣!”

    随即,又道:“祖父有许多的秘籍,二妹妹看的是哪一本?是武当还是全真?”

    迎春讪讪一笑:“我看的太上感应篇!”

    贾琏愕然:“你学了几年?之前怎么没发觉?”

    迎春淡笑着继续胡诌:“我看了许多年,却是最近三年才有些感悟,开始觉得体内气机时断时续,不可掌握。那日被孙绍祖追打,逃命之间忽然就贯通了,忽然就有了这个本事。”

    贾琏高兴之余忽然压低声音:“二妹妹能否求周青帮个忙?”

    迎春言道:“这要看是求的什么事,若是免除大老爷的罪责,估计不成!”

    贾琏摇头:“我想在衙门求个差事,随便是书吏还是衙役,如今家里不比从前,总要混个饭食。”

    这个周青倒是主动提起过,做官不成,做吏没问题,因问:“哥哥想去那个衙门?”

    贾琏脱口而出:“刑部,即便是狱卒也成。”

    迎春闻言顿时猜到贾琏想干什么,大约是想利用职务之便,毒死仇人吧。

    迎春一笑:“我知道二哥哥在刑部受了那些狱卒的刁难,但是,眼下大老爷的案子尚未完结,亲亲回避,二哥哥要去刑部估计不成。其实要报仇何必要去刑部?那个刁难您的狱卒叫彭大嘴吧?哥哥安心,芸儿去打听消息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我保证叫二哥哥出气。”

    贾琏顿时羞红了面颊:“还有那些……”

    迎春颔首,原本迎春不想点破,可是不破不立,贾琏会永远抱着这份羞耻放不开。

    迎春朗声道:“那些江洋大盗,二哥放心,绝不能让他们好好的死,他们当初欺负了二哥哥,就该有挫骨扬灰的准备!”

    贾琏闻言顿时眸色一冷,看向迎春的眸光很是尴尬:“二妹妹,……知道了……”

    迎春笑拍贾琏:“恶狗到处都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咬伤,不是哥哥的错。然,这回他们找错对象了,虽说被狗咬了不能咬回去,我们却可以敲掉他的狗牙。柳老五封翎我不能直接弄死,只好慢慢磋磨他们,让他们慢慢受吧。这些个疯狗,本就是渣滓蝼蚁,捻手捏死便是。“

    贾琏闻言顿时眼眸犀利,嘴唇抿得死紧,鼻翼煽动,粗气喷涌。

    霎时间,他眼神甚至有些迷乱。

    这是气蒙心窍了。

    迎春把手贴在贾琏眉心处,一股异能打进去,很快驱散了贾琏心头的郁结阴鸷。

    贾琏这才恢复了清明。

    迎春知道,若不让贾琏亲手报仇,他只怕他心上的阴鸷永远不会消除。

    迎春改变大包大揽的主意,决定让贾琏自己亲手报仇:“我已经让芸儿去打点,今日傍晚,我准备去探视大老爷,二哥哥要不要一起?”

    贾琏闻言眸中精光一闪:“当然要去!大老爷若非为了我,也不会伤得那样严重!”

    迎春颔首一笑:“如此,此刻还早,二哥哥去准备些礼物,傍晚再碰头。”

    贾琏报仇心切,急匆匆出门去了。

    凤姐慌忙拉住迎春,急急的问道:“你二哥哥做什么去了?”

    迎春拍拍凤姐:“放心,今日一过,二哥哥就会恢复正常,只怕从此就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您就等着享福吧!”

    凤姐眼圈一红:“我倒是不奢望享福,只望你二哥哥恢复正常,哪怕给他纳妾呢,我也乐意!”

    迎春叹息,这可是造化弄人,凤姐贾琏都变了。

    蓦地,迎春想起王家从前做的是海上贸易,因问:“嫂子,你可有那种药,就是人一旦吃了,就变成畜生,就如猪狗一般,无羞无臊?”

    凤姐闻言忙着将迎春拉进内室:“你要这药作甚?”

    迎春瞧着凤姐的神情,似乎见过这种东西,忙问;“嫂子有吗?或者,你知道哪里能弄到这种东西?”

    凤姐脖子缩一缩,尴尬一笑:“我怎有那东西,从前我爷爷跟那目色人谈生意,我到偷听了些,说是勾栏妓院里有一种药叫做媚儿娇。用海狗狗宝,长了冠子的龙蛇的毒睾,与麝香调和,干焙而成。说是再是三贞九烈的女子,只要沾上,顿时就成了荡-妇淫-娃。若是男子,他就是八十八,九十九,沾上这粉末,立马就能生个老儿子!”

    迎春听出了破绽:“生意?既然谈生意应该有成品啊?绝对不会望风胡诌,又不是御史风闻奏对?嫂子莫不是有这东西?乖乖拿出来吧……”

    凤姐面色一红,脑袋摇摆的拨浪鼓一般:“真是没有,就是偷听来的一句空话。”

    迎春冷哼:“哼,既然嫂子把我当外人,今后莫想要我的荆棘蜜了。男人再是肯耕种,土壤不好,只怕也成长不出粗苗吧!”

    凤姐气得直瞪眼,最后,把心一横:“二妹妹,你发誓,绝对不会透露一字半句,不然……”

    迎春忙着举手:“我若泄露一字半句,叫我雷劈火烧,尸骨不全!”

    凤姐抿嘴讪笑,吩咐平儿把柜上三个黄铜锁背的箱子搬开,然后在下面垫脚的木柜子里掏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儿来,递给迎春:“我给你说啊,这可不能多用,针尖大一点啊,他能闹一宿!”

    迎春闻言窃笑,只怕是凤辣子想娃想疯了,药下多了,把丈夫弄得身有余毒,这才不时发作,偷鸡摸狗?

    迎春被凤姐抓住,再三保证不会滥用,用过即刻归还,这才脱身。

    迎春有些怀疑,这药性没凤姐说的那般夸张,因此悄悄走进大观园,来到紫菱洲的荷花池,恰好有一只仙鹤引颈高歌。迎春小指尖沾了一点粉末,向着搔首弄姿的仙鹤一弹。

    但见仙鹤脑袋一顿,迷迷糊糊的张着翅膀,停顿在刚才那一瞬间。

    就在迎春以为这药空有其名之时,蓦地,那仙鹤动了,闪电一般踩住了方才勾引的对象,瞬间,两只踩背的仙鹤成了跷跷板。

    啥时间,莲花池中水波荡漾。

    迎春悄悄收起玉瓶儿,没想到这些年了,这药还是这般神效。

    这时,迎春蓦地惊觉,这玉瓶儿,竟然是灵玉雕琢而成,顿时释然,这就难怪了。

    虽然药效没有凤姐说得夸张,却也不错了。

    就在此刻,令人羞耻的事情发生了。

    却是那母仙鹤已经瘫软成水面上一叶浮萍,公仙鹤却意犹未尽,掉头把旁边一只水鸭子又踩在脚下了,霎时间弄得水波荡漾。

    迎春掩面羞走。

    正好大观园满院子的玫瑰花儿怒放,反正马上要被拍卖,这些花儿留着也是便宜别人。

    除了原本就投靠的迎春碧痕六个丫头成为采摘花瓣的中坚力量。

    迎春还游说荣庆堂与余下的丫头,并与这些丫头口头约定,事后每人都有礼品。

    迎春明码标价,采摘一揽子桂花的则赠送银子桂花油,采摘三揽子玫瑰花儿则赠送一瓶玫瑰精油。

    若是不要头油者,可以兑换现银。

    京都等闲桂花油,也要一两银子,一揽子桂花虽然难得采摘,但是,只要方法得当,其实很简单。

    荣国府丫头无论相貌品味那都是上等,一个个爱美的很,也很识货。

    迎春的玫瑰精油如今可是名声在外,那是皇宫娘娘们才用得起的贡品。

    荣府丫头一个个趋之若鹜,俱皆恳求鸳鸯,放她们赚些胭脂水粉。

    贾母乐见其成,笑言鸳鸯:“你二姑娘人缘很不错!”

    凤姐房里的平儿丰儿,李纨房里的丫头也成了迎春的采花姑娘。

    迎春见之大喜,带领丫头们去花园子示范,教导她们如何采摘桂花与玫瑰花儿,忙得不亦乐乎。

    这个瞬间,所有人似乎忘记了荣府已风雨飘渺。

    这日傍晚,迎春前往荣庆堂晚膳。

    却见贾母满脸背晦:“哎,真是人倒霉,牲口都养不住,方才春燕的奶奶前来报告,说是紫菱洲莲塘的仙鹤都病了,奄奄一息。哎,这些仙鹤还是那年娘娘封妃,宫中赏赐,不想娘娘不在了,连仙鹤也保不住了。”

    迎春愕然:“都病了?一只好的也没了?“

    贾母安然神伤:“死了也好,原本是娘娘赏赐,正好陪伴娘娘去!”

    迎春心里直哆嗦:乖乖里格隆,一只干翻了十五只,把自己也累病了?

    鸳鸯这时插嘴:“老太太,不光仙鹤病了,还死了好些野鸭子呢,园子里的婆子都不敢吃,拿去烧了,说怕是瘟疫呢。”

    贾母愕然:“真的如此,怕是要封闭大观园了。”

    大观园不能封,她的聚灵石还在竹林里。

    迎春忙着咳嗽一声:“未知园子里的小鹿,还有稻香村里养的鸡群如何呢?”

    鸳鸯言道:“这倒是没听说。”

    贾母忙道:“快去问问,若是也病了,叫他们娘儿们即刻搬出来。”

    少时,丫头回报:“稻香村的动物都好,并没有患病死亡。”

    迎春忙着插嘴:“只怕莲花池里有毒蛇,或者毒蟾蜍也不定。”

    贾母闻言颔首:“去告诉你们大奶奶,今年不要摘荷花莲蓬了。”

    迎春忙道:“我去吧!”

    迎春光临一圈,悄悄去了紫菱洲,甩手给那些焉头耷脑的仙鹤喂食了几滴灵蜜。那些落难的野鸭子只好抱歉了,

    傍晚,贾琏回归,带回来贾芸。

    迎春一见他爷们的神情,想来已经通了话了。

    贾琏跟贾芸对视一眼,贾琏言道:“今晚探视我跟芸儿去吧,二妹妹就别去了……”

    迎春笑道:“二哥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

    贾琏摇头。

    贾芸道:“何祖说可以给我打掩护。”

    迎春摆手:“不能连累何祖,我们一起去,放心吧,我到时候改变形容,扮成二哥的小厮,谁也不认得我。”迎春说着朝贾琏伸手:“您找的药物呢?”

    贾琏拿出个小小瓷瓶儿:“这是麝香狗宝的混合物。”

    酉正时分,贾琏贾芸迎春三人离开了荣府,直奔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这晚有三人轮值,贾芸带了食盒,几人大吃大喝起来。

    何祖冲着贾琏三人作揖:“三位请跟我来。”

    迎春却朝着贾芸努努嘴,贾芸跟何祖一阵嘀咕。

    何祖犹豫片刻,这才带迎春三人换上了狱卒皂衣。

    四人一行装作巡视,走到最末一间。

    贾琏顿时目露凶光。

    迎春问道:“谁欺负了大老爷?”

    贾琏牙齿咯咯响:“脸上有疤的,窗户边上两个。”

    三人俱皆满脸凶狠。

    迎春方要动手,贾琏又道:“除了尿桶边上那个,其余人等,都俱皆死有余辜。”

    迎春颔首,目测目标,手指连弹五下。

    迎春看眼何祖:“能把那人弄出去吗?”

    何祖开了牢房吆喝道:“张秀才出来!”

    张秀才经常被拎出来帮人写信,囚犯们习以为常,并不怀疑。

    何祖自去喝酒,贾琏带领贾芸迎春前去探视贾赦。

    贾赦被人整治的隔日,就被关进了单独的牢房,只是贾赦老天拔地,遭受那样的折磨,哪里能好。

    兼之爵位也丢了,越发心灰意冷,奄奄一息了。

    不过五日不见,贾赦已经胡子拉碴。他面色青紫,嘴唇干枯,眼窝深陷,瘦的不成人形了。

    迎春愕然。

    贾琏声音哽咽:“我们被人陷害,他拼命护着我……后来,那人把我们泼了一身屎尿……”

    这贾赦尚有可活之理!

    迎春在门口顿时脚步,她装不来父慈子孝,摸出一瓶灵蜜递给贾琏:“我是女子,进去不合适,这个送他!”

    贾琏知道迎春憎恨贾赦,也不强求,自去搀扶贾赦:“老爷,老爷,儿子来看您了!”

    贾琏喂了他几口灵蜜,贾赦勉强睁眼,瞧见贾琏蓦地一惊,伸手猛推贾琏:“你不是放出去了,又回来作甚啊?”

    贾琏道:“芸儿的朋友今晚当值,我们偷偷进来看老爷,您别做声,免得惊动了旁人,连累芸儿与他的朋友。”

    贾赦颔首:“刚才是什么,十分受用,你再给我喂些。”

    贾琏颤抖着手,喂食贾赦:“老爷都是为了我,儿子会为您报仇的,您放心。”

    贾赦顿时咳嗽起来,半天缓过来了,摆手道:“罢了,你能逃出一命不易,柳家不是好惹的,他们通着天啊,背后是王府呢,你莫鸡蛋碰石头,给我生个孙子,继承香火,莫叫我绝后,以后每年给我烧化些纸钱,就是孝顺了。”

    贾赦说话间眼眸一闪,瞧见迎春一张俊脸,顿时激动起来:“我眼花了吗,怎么瞧见二丫头啊?”

    贾琏颔首:“如今家里乱成一团,是二妹妹出钱打点,我们才能进来。”

    贾赦顿时又哭又笑:“她心里必定憎恨我,没事,她肯帮你就好。”贾赦说着话夺过贾琏手里的灵蜜:“回去吧,好好照顾老太太,她年岁大了!”

    贾琏闻言,眼里滴泪,睨着眼问他父亲:“老爷落得这样的局面,竟还念着老太太,您就不怪祖母偏心啊?”

    对于贾母的偏心,贾琏心里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