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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人举国尚武, 少有哪家女儿藏在深闺,几十年不见人的。而这女孩儿的皮肤,怕是连光都少见。

    可见那老臣有一件事没说谎,她这个女儿的确是从小娇养大的。

    两根手指下是少女柔软的肌肤, 色如白玉, 触手生温, 又带着女儿的滑腻柔软, 几根柔软的发丝从发髻上落下, 纠缠过来, 无端多了几分让人脸红心热的缠绵味道。

    云裳眼皮跳了跳,这人的手热的发烫,她忍耐着对方慢条斯理的抚摸, 只觉得脖子要着起火来。

    过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了了, 再被他这么摸下去脖子要化了,“大王……”云裳一动不动,小声提醒他。

    秦王听在耳中,只觉得这罗美人的声音细弱, 像是小动物的哀鸣, 既让人爱怜又让人想欺负。

    他落下手掌, 顺着花如凝脂的肌肤从脖颈摸到耳根一路拂过, 停在云裳的下巴上,婆娑了两下,捏着女子的下巴慢慢转过头来。

    果然是如花似玉,娇怜柔嫩,少女抿着浅色的唇,睫毛轻颤,眼角绯红,一双眼里似乎含了泪意。

    她妆台边上散乱着簪花钗环,一看就是宫中之物,和她头上戴的大同小异。

    他忽然想到了那个臣子送上的奏章里面的话——臣将小女献予陛下,便如掌中笔墨,塌边枕席。

    秦王的眼中上下浮沉,云裳的下巴被他没轻没重的捏在手里,觉得又痛又别扭,想叫叫他,又见这人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只能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而这种眼神在男人眼里却是另一个样子。

    秦王抚着云裳的脸,秦人尚武,皇上也不例外。他掌心有许多粗糙的茧子,被他这么上上下下的摸几回云裳是真的哭了,她现在最大的资本就是这幅漂亮的身子和脸蛋,刚刚臭美不到一天,就要被人把脸磨破了吗?

    “求大王怜惜。”云裳轻轻抽泣着说。

    系统替她盯着,见此安慰她:“放心,没破没破。”

    哪家父母也不会说自己的娃丑,云裳不相信他,她看着眼前的男子,有苦难言。

    少女这含嗔带怨的一眼里夹杂着无数数不清道不明的风情,秦王不由说:“夜色尚早,不必如此。”

    云裳瞪大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秦王抬手遮住了她一双俏丽妩媚的眉眼,女子的眼珠在手心下面滚动,有些痒。

    疼,真的,云裳想哭。

    这人是什么爱好,不喜欢被看她低头好不好,这样真的是既麻烦又受罪。

    再到被人半扶半抱从小榻上拉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没脾气了,一只手被对方从腰间绕过握住,后背贴在对方硬邦邦的胸口。

    大夏天的,两个人之间热了不止一个度。

    眼前黑乎乎的,云裳只能被对方轻轻携着迈小步,而秦王也迁就她,让人想不到这是个什么爱好。

    两个人慢腾腾的走了一会儿,云裳听他在头顶上说:“低头。”

    这人可算是想通了,云裳低下头,那双宽大炙热的手掌终于离开了她的眼睛,她看清这人真的是穿了一身黑衣服,鞋子也是黑色的。

    那两只手从她的腰间离开,移到了两只胳膊上,男子声音低沉:“小心。”

    下一刻,她就落在了一片柔然上,金丝榻上,云裳撑着手,抬起头,正看见床榻边的纱帐落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被阻隔在外。

    男人心海底针,你玩的游戏我不懂。

    但是,真的好热。

    “大王……”女子声音娇柔,如同带着钩子一般。

    秦王站在帷帐外面松了口气,云裳热,他比她更热。

    下一刻,两声轻响在帐子里响起,一只绣着鸳鸯的红鞋子从绯色的帷幔下探出半个鞋尖。

    秦王想起,今夜也应当是这位云美人的花烛夜,这般想着心里就愈发难耐。

    他不是没见过女子,漂亮的女人也不少,但女子大多拘谨,没有人像这位云美人一般,一颦一笑都是女儿春|色。

    视线落在那只绣鞋上,他又加了一句,胆大妄为。

    胆大妄为的云裳红着脸从榻上爬起来,把鞋子扔到一边之后果然凉快不少,她又解开腰间领口的带子,反正人把她拘在里面,肯定是不打算进来了。

    云裳和系统说:“热死。”

    系统安慰她,“夏天很快过去秋天就好了,你要看好感度吗?”

    云裳一边拿帕子擦汗一边和系统说:“让我猜猜,反正很低对不对?”

    “是很低,我不忍心告诉你。”

    云裳说,“算了,那就别说了,闹心。”

    过了一会儿,云裳热得人都要冒烟了,她实在是忍不了,试探着小声说:“秀谷,给我杯水。”

    片刻后,秀谷端着茶具进来,云裳拿起茶一口喝下去,捉着她的衣袖小声问:“大王还在这里吗?”

    秀谷一直低着头看地,见云裳问话,低声说:“大王在外室看书,让我告诉主人饭时再出来。”

    云裳皱着眉原地发愁,忽然把衣领合上,跟秀谷说:“你去问问大王,就说我自请磨墨。”她还记得书案边上有一道窗户,那里应该凉快点,怎么都比帐幔里强。

    秀谷有些胆怯,“主人?”

    “秀谷你要知道,大王宠爱我,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现在他见都不见我,分明是要冷落我。”

    过了一会儿,秦王用指尖轻轻碾动手里的竹简,若有所思的问:“自请替我磨墨?以后吧。”

    云裳得了秀谷的话,自知晚饭前不能出去,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就扑倒在了床上。

    她能怎么办?

    人家不想用她端茶倒水扫地磨墨,她就只能呆在帐子里面当一条热得不行的咸鱼了。

    秀谷留下来,给云裳打扇,看她热的可怜,连她半解衣衫躺在床上只是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没有劝解。

    终于度秒余年的挨到了晚饭时间,秦王松口让云裳出去,秀谷上来帮云裳整理仪容,又擦了脸。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云裳乖乖上前行礼,然后她的手就被人捏在手里。

    秦王看着云裳,眸色渐深,女子发鬓微湿,面带粉潮,衣衫微松,偏偏眼神清澈,一番艳色春情而不自知,别有一番风情。

    云裳偷偷抬起头,正对上对方的眼睛,她匆匆低下头。耳边一缕发丝揉揉的下滑,扫过圆润的耳珠,落下鬓角。

    “我怎么觉得这好像是一双野兽的眼睛,要吃人。”云裳心里发紧,七上八下的和系统吐槽,“这人不会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对于这个系统也不能确定,“历史里没有这个记载。”

    “那他爱暴力吗?”

    秦始皇统一六国,立法极严,手下有强军无数,死后还用兵马俑镇宅。

    这样一个人爱暴力吗?系统觉得这个形容词有点问题,他纠正说:“他爱的是武力。”

    云裳瞄一眼对方的大腿,这是多么的修长有力,一脚就能把她踢飞。

    这顿饭她用的格外艰难,秦王坐在主位,美人羞怯,又是春情缭绕,媚意横生。

    看着云裳小口小口咬着饼,他将手畔的酒盏抬起来,一饮而尽。

    心里那把火反而愈发旺盛了。

    云裳已经尽力的慢慢吃了,但是真的吃不下了,她偷偷往上瞄,又对上了秦王的眼睛,对方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灯火昏暗,云裳的心慢慢提了起来,手边的筷子在也拿不起来了。

    “可用好了?”秦王说,这不是个问句。

    云裳硬着头皮点头,回道:“用好了。”

    远远地,守在前殿的太监便看到了一架车过来,车子华盖四角挂着黄铜灯盏,形如花朵,左右宫人是眼熟的宫女,太监恭敬地上前,只见一个披着淡青色斗篷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她笼着手,莲步轻移,容色被宽大的帽子挡住,让人看不真切。

    云裳下了车,就有太监过来引路,其实这段路已经很短了,对方和她说:“大王交代过,若是夫人来了直接进去就行,不过昨天夜里前朝事多,大王忙了一宿,此时也许还在休息。”

    秀谷从荷包里取出几个银珠塞到小太监手里,“辛苦你了。”小太监欢欢喜喜地收下银子,亲热的叫秀谷一会儿有空去吃茶。

    云裳进门,淡淡的熏香萦绕,床榻前的帐幔拉着,她脱了斗篷,侍女半弓着身子轻轻撩开帐子的一个小缝隙让云裳通过。秦王躺在床上,盖着一层石青色的锦被,他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习惯端正平躺。云裳脚下微动,踩掉两只鞋子,提起裙子,脚下无声,轻轻走到秦王榻边,在床榻边坐下,打量对方,秦王睡着时很安静,嘴唇微微抿着,胸前的被子随着呼吸起伏,光线昏暗,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两片像是小扇子一样的阴影。

    指尖微捻,云裳觉得有点痒,盯着那两扇睫毛,她试探伸出手去,却见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视线里面没有一丝睡意,而她的手腕正被人牢牢擒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