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衣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在吕璇的指引之下找到了后山的那个山洞,当他进入之后不由惊呆了,虽然之前已经听吕璇说过,但真正面对这样的匪夷所思的场景,还是令他感到无比的惊叹。
只见山洞之中密密麻麻的命线交织在一起,但是却没有两根是接触在一起的,每一根的尽头都有一个人名刻在石墙之上,一旦命线断落,那个名字的人就会死去。
李白衣生怕自己会触碰到那些命线,所以根本不敢靠近,他能够战胜陈骧,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些命线。
李白衣开始有些后悔过早把陈骧收入锁妖袋了,如果他现在还在,起码可以问问他破解之法,如今他面对这些命线,只能干着急,一筹莫展。
“如果这些命线不除,那么山海城的百姓就无法摆脱禁咒,这样他们的妖气就会一点点增加,虽然现在他们看上去还是普通人,甚至连探妖石都无法发觉他们的妖气,但是长此以往,终有一天他们的妖气会聚集在一起,到那时候如果解开了封印,那五大封印之地就又会有一个失去了仙咒的控制,天下将会陷入不可想象的境地了。”李白衣心中暗道。
但是现在的李白衣没有办法,吕璇也没有办法,无奈之际李白衣只好与吕璇告别,他要去悬泉关找李靖,一来是为了帮助李靖,二来现在也是希望李靖可以帮助自己,想办法破除这里的命线。
不知为何,李白衣竟然又忽然想起了木雨婷来,心想若是雨婷在,她那么冰雪聪明,说不定会有什么奇思妙想帮我解开这个困局呢。
一想到木雨婷,李白衣又忍不住心里难受起来,他暗自下决心等到这里的事情都了结了,一定要再去蜀地让木雨婷回心转意。
就这样,第二日,山海城外的石路上李白衣再次踏上了前程,他忍不住回头望去,但见山海城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宁静,吕璇站在城头上,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十岁一般,她看着李白衣,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李少侠,谢谢你,希望我们有缘还能相见。只是只是我并没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吕璇说道。
李白衣一笑回答道:“好好活着吧,为了你的父亲,也为了你的姐姐,当年的山海城不也是一座废墟吗?你的父亲能够做到,你为何不能做到?”
“你是让我重振山海城吗?”吕璇问道。
“为什么不呢?”李白衣没有开玩笑。
吕璇却是凄然一笑道:“当年的父亲风华正茂,雄心万里,如今的我却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妇人,怎能再有这种能为呢?”
“事在人为。等我找到破解那些命线的方法,让城中的百姓得到解脱,到那时候你带领着大伙儿再次重振山海城有何不可?”李白衣说道。
吕璇凝望着李白衣那俊俏的面容,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而是真心如此,不由感激道:“好!那我就等你回来!”
李白衣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他也无需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启程,身后的山海城离自己越来越远,渐渐变成了一个看不清的黑线。
就在李白衣要去的地方,那个叫做悬壶关的地方,彭不伤刚刚与太原叛军经历了一场殊死的搏斗,此时的他捂住自己的左肩,正颓然坐在座位上喘着粗气,左肩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但是鲜血依然渗了出来。
这伤口是被一把马刀伤的,现在回想起来,这位彭大将军依然心有余悸,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太原叛军的战斗力竟然如此之强,他们似乎并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送命的一样。
彭不伤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本来他在吐珠与太原叛军只见做选择时,觉得吐珠蛮夷太过凶横,自己又领教过他们的厉害,所以才避重就轻选择了太原。
他本以为太原留守是李渊养尊处优多年,他的几个儿子也自然是纨绔子弟,自己定能轻松获胜,到时候向丞相宇文师邀功,自己又可以再一次获得擢升。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太原军竟然如此疯狂,更可怕的是,这支军队在李世民的调教下不仅仅是疯狂,更有分寸,进退皆有法度,根本无隙可乘。彭不伤心中明白,这次别说战而胜之,恐怕悬泉关都要有丢失的危险了。
“怎么办?如果悬壶关失手了,那么李渊和他的三个儿子带领着叛军就可以直抵京都洛阳,到那时候万一大隋亡了,自己辛辛苦苦才有的官职与名利岂不是顷刻之间就成为浮光泡影了?”彭不伤心中暗自叹息,所以此刻在悬泉关的他倒是打仗十分卖力,这倒不是为了大隋,而是为了他自己。
彭不伤正在思索对策之际,突然间听见外面似乎隐隐约约传来嘈杂的声音,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喝道:“来人啊!是什么人在外面如此吵闹?”
片刻功夫,一个小校急匆匆进来拜到施礼道:“回禀彭将军,太原叛军在走马骂阵,说彭将军您您”
“有屁就放!他娘的赶紧说!难道老子还能被他们气死不成?”彭不伤怒吼道。
“他们说您是穿着将军服的妇人,一点一点男子汉的胆气都没有,他们还说说要是能够杀了你,就给你的尸体上都穿上女人的衣服,让你真正做个妇人。”那小校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看彭不伤,看看他有没有因此而发怒。
碰不上的额脾气很是暴躁,这里的下属人人都惧怕他,可是唯独这次他听后竟然不再发怒了,而是冷笑道:“好啊,这个李世民毕竟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孺子,以为用这种平常不过的激将法就能逼我就范,真是异想天开了。去!告诉城楼上所有的人,他们下面骂什么就让他他们骂,骂的要是精彩,你们就让他们鼓掌!”
小校感觉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不由连忙问道:“彭将军您说什么?”
“我说了!让他们去骂,骂的越多越好,反正老子就是不出去!听见了没有?”彭不伤豁然站起身来说道。
“听见了。”
“听见了那还不赶紧给我滚!”
等目送小校连滚带爬离去之后,彭不伤又开始感觉到肩膀的疼痛了,他让自己先暂且冷静下来,心中不由又有了盘算:“如此看来这贼兵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难道还真要启用那个叫李靖的家伙吗?他若是抢了我的风头,我岂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彭不伤此时一人在屋内,见再无他人,不由伸手入怀,将一封书信拿了出来,这是不久前丞相府派人给他送来的书信,但是写信的人却不是丞相宇文师,而是他的次子宇文成。
这封信彭不伤已经看过不下三遍了,宇文成在信中让他找机会杀了李靖,对于李靖的死活彭不伤一点也不关心,现在之所以让他左右为难的是,他应不应该照宇文成的话去做。
自来坏人当有坏人磨,彭不伤这样的人也有害怕的人,那就是宇文家。他深知这父子俩的脾气秉性,他谁也得罪不起。如今大战临头,丞相宇文师将李靖派来,本意应该是让他退敌,而他这个二公子却又给他书信说让他杀了李靖,父子两人截然不同的命令让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听谁的。
按照常理来说,宇文师是父亲,更是当今丞相,听从宇文师的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彭不伤同时又十分清楚,这个二公子宇文成是个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的家伙。若是自己没有按照他的话去做,得罪了这个小太岁,他若是平日里在宇文师面前颠倒一下是非,进献几句谗言,那自己焉有命在?
因此彭不伤一直以来都没有任用李靖参加哪怕一场战斗,一来是因为他犹豫不决,二来也是因为心怀鬼胎。他虽然远在悬泉关,但是轰动京城的李靖收拾宇文成的事情也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之中,他知道宇文成与李靖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但是该不该现在就替宇文成杀了李靖,他心中却拿不定主意。
“来人啊!传李靖来帅府!”彭不伤思虑再三之后,决定先见一见李靖,此时正是危机之时,若是李靖果有其才,何不利用他退了太原的大敌,到了那个时候在收拾他为时不晚。若是他根本就是徒有虚名,那不如就卖给二公子宇文成一个人情,就此找个借口杀了他。量他一个无用之人,就算自己擅作主张杀了,丞相宇文师那里也就不会多加怪罪了。
而已经来到悬泉关多日的李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他没有想到自己来了之后竟然一次都没有获得召见,这个叫做彭不伤的大帅仿佛视自己如同无物一样,自己一腔热血和抱负竟然无处施展,这让李靖心中感到无比焦躁和不悦。
此时他听说彭不伤又经历了一场打败,正想着何时才是自己立功的机会时,突然见到军中小校奔来,李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机会来了!我李靖等待的机会真的要来了!”李靖心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