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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对全新身份的逐渐熟悉,梅林在公元十世纪末期霍格沃茨的生活也就逐步走上了正轨。
城堡里的藏书馆再次成了他最常光顾的地方。
“阿尼玛格斯?”
梅林的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位优雅的身影——如果不是她走过时带起的那阵风,梅林估计还沉浸在变形理论的海洋里。这些新奇而宝贵的智慧,犹如颗颗令人叹惋的足金,在千年时光滚滚淘淘的波涛中,终究被尽数掩埋在历史的淤泥下,不见天日,不见光辉。
“我瞧你日日在这儿坐着,就是在研究阿尼马格斯?”
罗伊娜在梅林对面坐下,轻轻拂了拂袖子,那些混在光束间飞舞的尘埃,霎时便被吹尽。
“啊,”
梅林冲这位拉文克劳的祖师笑着点了点头,
“在试着研究阿尼马格斯的可控变形。”
“可控?”
“就是试着利用阿尼马格斯作出多种可选择性的动物形态变形。”
梅林便将他所记得的实验研究过程悉数复述了一遍,
“就是这样,我正尝试着看看能不能从中总结出什么变形规律来。”
“唔……你这样…”
拉文克劳沉吟了一下,
“或许可行。不过,这需要十分庞硕的数据支撑——你知道你将来面临的实验缺口会是多少吗?虽然我没有做过这样的研究,但如果我没猜错,一个能参与的实验次数应该是十分有限的吧。”
拉文克劳严肃地盯着梅林,此类研究方法的可行性因为资源的限定而大大削弱了,她虽然不是很在意其中涉及的道德人伦问题,但也不想学生仅因为一项课题就堕落成为一位视他人生命为草芥的恶魔。
“是的,您说的一点儿没错。”
梅林苦笑道,
“我正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来这里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办法或者启发——”
他立起手中的书札,封页上镌刻着几个大字——“普罗透斯传奇的一生”。
普罗透斯,正是希腊神话中最早提及的精通动物变形术的人。
“我原本以为只要试着抓住些头绪,后面或许就能抽丝剥茧般地探什么东西来——只要得到一丁点儿验证可行的结论,您知道,这样再接下去就要简单多了,或许从理论上我们就能获得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事实证明,我或许太天真了,就如您所说的,可操作变量实在太多了。”
“不仅如此,你试验的问题还有一个。”
拉文克劳顿了顿,补充道,
“致命的。”
“致命的?”
“没错,”
罗伊娜女士颔了颔首,
“致命的。”
她接下去说了:
“若是我没猜错,你一旦抓住其中的变形关键,是想要通过大脑封闭术或者暗示之类的手段达到实验中类似的记忆修改效果的吧。”
“当然。”
“那你难道就没想过——或者说,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拉文克劳的嘴角泛起一抹轻笑,
“暗示出来的记忆,与不可抗的外力篡改的记忆,效果——真的能完全达至相同吗?要知道,在精确的魔法技艺中,差上一点儿,和差上许多,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
梅林不说话了——不得不承认,这次他的确是太过疏忽与想当然了。
半晌,再静心省视自身过后,他才重新开口问道:
“那我应该怎么做?”
缺陷的确是致命的,如此一来,这项课题的前路也断了。
“让我想想,”
拉文克劳的手指顺着发梢拂过头顶的冠冕,
“或许——你可以从能量矩阵的角度着手试试。”
“能量矩阵?”
“是的,能量矩阵。一切变形术归根究底,皆可视为巫师利用魔法对构成敌方躯体的能量矩阵进行干扰,以使其暂时以另外的姿态与性质表现的一种法术——如果将我们的世界比作造物主手中的一卷画册,那么能量矩阵就是造物主笔下用来固化并呈现出物体或生物信息的线条与光影——能量矩阵是造物主遗留的密码,拥有一定强大的记忆和自我恢复能力,亦正是因为这种万物固有的记忆与恢复能力,绝大部分的变形术才具备着时效性。”
“造物主的密码?”
梅林抓了抓头发,
“听上去应该是很高级的东西吧。”
罗伊娜点了点头,
“自然是很高级的东西。”
“这么高级的东西,我接触起来,应该颇有困难吧。”
“困难必然是有的,”
拉文克劳笑了笑,
“我说这么多,也并不是鼓励你当下就去研究这些,你可以从一些基础的来。”
“基础?”
“基础。魔法的技艺本就是从基础中来,再重新归到基础中去——谁又能说能量矩阵不是这个是世界上最基础的东西?”
“的确很有道理,不愧是智慧的拉文克劳——所以,我应该从哪方面开始呢?”
“你应该学过上古魔文?”
“上古魔文?”
梅林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貌似自己为此还颇费了许多的功夫来着。
“我应该从上古魔文开始吗?”
“当然。”
拉文克劳给出肯定的回答,
“众所周知,相较之其他诸多的变形术技巧,炼金术是唯一一个能永久改变一件事物属性的魔法艺术,从能量矩阵的角度来说,这就涉及能量矩阵的打破与重新构成。故此,我想,除了学好炼金术,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研究能量矩阵的突破口了!
炼金术的基础是炼成阵,而不同的炼成阵便是由七十二个上古魔文经不同的变化反复组合而成的,一切之先,自然是要从上古魔文开始学起。”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最好先了解一下你对上古魔文的学习深度。”
“当然,这再好不过。需要我做些什么。”
“首先,”
拉文克劳从宽大的袖袍中抖出一卷羊皮纸卷儿,展开,上面整整齐齐地列着一掌来高的文字,
“最基础的,把上面的古代魔文翻译成古英语——就这一篇,尽量翻译出多种不同的意思。”
单一古代魔文的蕴意其实可以是十分广泛的,即便这些蕴意之间或多或少地都存某些关联——有相近的,比如“新芽”与“初生”,有相反的,比如“成长”与“衰朽”;也有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其实暗藏隐线的,比如“凛冬”与“藏匿”——同一篇用上古魔文写出来的文字能被译出多重不同的意思,自然用不着多作稀奇。
“行了,你可以停下了。”
在梅林一鼓作气几乎不假思索地写出第八篇翻译的时候,拉文克劳终于摆手喊停,
“倒是我错估你的水平了,说说看,你大概还能翻出几篇?”
“还有七篇已经有腹稿了,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再想想,应该还能再写出一点儿——保守估计,四十上下吧。”
“……”
拉文克劳眨了眨眼睛:题目是她出的,她自然知道各阶段各代表的是什么水平——全文字数拢共三百多四百不到,入门的标准是五篇,写出十篇算是不错,二十是优秀,三十是妖孽——哪想到,对方的层级竟然还往上拔了一小节儿。
这考验的不仅是识得魔文的基本功,还有额外的联想与抽象思维能力——即便现在好像还并没有这个具体名词。
谁能说联想与抽象思维不重要呢?
炼金术是创新的艺术,强大的抽象思维与天马行空的联想能力往往能赋予炼金术师意想不到的灵感与全新的启迪——如此看来,她为梅林准备的第二份考试资料也可以放弃了。
至于说为什么拉文克劳会事先准备好考核材料——嘛,谁知道呢。
“我那儿有些我上次使用过剩下的边角余料,七天后,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眼前一亮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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