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术这一招,他已经许久没在她身上用过了,但赵兮已经形成条件反应,见他眼睛有异,立即就把头转到一边:“喂,老妖孽,你少来迷惑我,今日大婚,你说什么我答应你就是,就是别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
独孤未雪见她如此反应,笑意更深,嗔怪道:“既然知道大婚,怎么还一口一个妖孽的,要改口叫夫君。”
听到夫君二字,赵兮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仍旧不敢直视他,结结巴巴改口:“夫夫……夫君……”
看她脸红,他伸手将她两鬓的头发理到耳后,露出她粉红色耳根,他眼底的欲火更盛:“你这么害羞,看都不看为夫一眼,刚刚答应为夫主动的事,可还能做到吗?不过今天食言也没关系,来日方长……”
赵兮听够了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加上平时总被他折腾,早有心翻身做主人,只是没想到对方主动给机会,她一时没调整过来,现在被他这样一激,索性心一横直接将他扑倒……
红绡帐帐中,玉体纠缠。
翌日,将近晌午的时候,赵兮刚从床上爬起来,香香听到动静,立即就端着洗漱用品进来,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清醒:“公主,上午宫里传来消息,太后薨了,王爷已经进宫,吩咐等您晨起,便给您更衣进宫。”
赵兮真的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起床穿上鞋子问道:“昨天不还好好的吗?还派小莹来送贺礼。”
香香叹口气回答说:“谁说不是呢?可是今天早晨宫里的内侍官说,太后其实前天就薨了,只是临终有遗言不准发丧,怕您跟王爷的婚事再往后拖,要等您婚后再通知外面。”
太后原本是极力反对这门婚事的,她一心一意要赵兮接掌皇权,甚至为此不择手段过,可是赵兮辜负了她的期望,最终皇权旁落,皇帝被囚,太后彻底没了希望,孤苦伶仃在宫中度过最后一段日子,临死前终究还是摒弃前嫌。
做了太后的,都不是普通女人,一举一动都经过深思熟虑,可到了了,毕竟还是回归女人本色。
赵兮很快就穿上素衣,徒步进宫。
灵堂中,一直被囚禁在紫宸殿的皇帝终于露面,守在太后灵前,满面泪痕。
灵堂外的院子中,跪满了皇室子弟,再后面是朝廷百官、伺候的宫人,哭泣声不绝于耳。
独孤未雪站在皇帝对面,一言不发。
赵兮作为皇帝的嫡女,便是太后的孙女,到场后即使没有什么感情,也要到灵前痛哭一场,直到宗亲将她拉住劝说后,才渐渐止了哭声。
礼部尚书这时才凑过来说道:“公主,太后丧事,王爷说让微臣问您。”
赵兮看了看满面泪痕的皇帝,心下感触良多,擦擦自己脸上的泪痕说道:“太后丧礼,礼部应当有旧例可循,详细细节不必报与我,只一样,太后无比尊贵,各部不得怠慢一丝一毫,否则严惩。”
毕竟现在皇族除了这个半路相认的公主,其他人都已失势,若是赵兮不说这些话,估计这葬礼,礼部是能省则省了,如今礼部尚书心里就有数了。
说完这话,赵兮就来到皇帝身边,恭敬的行李后,低声说道:“陛下,节哀。”
皇帝长舒一口气:“唉,母后总算是走的安详,不是死于非命,便是万幸,朕没什么好哀伤的,只是母后临终前,朕终究不在她跟前尽孝,是遗憾。所幸,朕如今无诸事缠身,可伴灵前守孝。”
如今形势尴尬,大臣都不以皇帝为尊,不免有为难之处,赵兮也说不出太多冠冕堂皇的话,只意味深长说:“陛下若有什么为难的,可指派臣出面代为解决。”
皇帝轻咳两声,看向跪在院中的几个庶出女儿,还有旁支的皇族子嗣,站起身来,以略带祈求的口吻说话:“你现在贵为端敬公主,大权在握,自然体会不到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可说到底,你也是高氏的儿女,朕的身体早年就不好,最近愈发感觉大限将至,这些族人、女儿,希望你将来能代朕好好照料。”
赵兮看了看那有几个公主,还尚未成年,哭哭啼啼的,眼中都是迷茫和彷徨,便也能理解皇帝的苦心,点头说道:“这几个妹妹,永远都是公主之尊,我以后也会给她们寻一门好亲事,至于宗亲,只要他们安分守己,自然是平安富贵,若是有非分之想,陛下也要谅解。”
皇帝脸上总算稍有几分欣慰:“那是自然,万事都是有前提的,皇室的男孩总是比女孩麻烦些,有你这几句话,朕就放心了。”
皇帝早年身体就不是很好,中年又开始炼丹修仙,净吃些有毒的丹药,身体每况愈下,囚禁紫宸殿之后,五内郁结,又常伴赵丹华尸身,相思苦浸入心肝脾肺,夜夜孤枕难眠,加上太后去世的打击,御医诊断,皇帝现在不过是外强中干,入冬必生大病,就算熬过了冬天,也未必能长久。
赵兮看他满目沧桑,于心不忍,便劝说道:“陛下身体也当保重,等入了夜,就换宗亲的子侄来代您守灵,您的心意尽到了,太后她在天之灵也会谅解。”
皇帝得自己这个女儿几句关心,又忍不住抹起眼泪来:“好,朕答应你,这宫里还有不少琐事等着你决策,去忙吧。”
赵兮点点头便离开了,吩咐御医在灵堂外候着,多照顾皇帝身体不提。
虽说皇族式微,但到底端敬公主仍旧位高权重,太后薨世没有料想的那样潦草,宫内宫外都是郑重相待,将丧礼办的极为隆重,就连摄政王都依礼行事,举国服丧,不开声乐,自古忠孝为正道,赢得不少赞誉。
周国这边摄政王大婚后就忙于太后丧事,且说梁国太子谋反。
萧茉与恭王于越州起事,本想着是攻破南宁,迫使萧怀音退位,杀掉杨信,然后由萧茉即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