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根据五皇子的猜测,这块石头很可能像他们故意捏造陈韵的谣言,也是人造的。
但二皇子不同意,他觉得这皇室祖坟向来是严加看管的,日日都有人打扫敬香,怎么可能被有心人为之?
就在六个人争执不休的时候,下面的兵士紧张跑过来报告说,今天江州城一道观中,原始天尊手握的玉牌,突然松动掉落,众人跪拜后捡起查看,上面竟然赫然写着“代陈者北主”五个字,此时满城已经传遍了。
士兵说完话就看见了大皇子手中的石头,竟然写着一样的字,登时也吓傻了,不敢再说话。
四皇子觉得既然天神和祖宗都警示了,一定是铁板钉钉的了,怕不是真的要祸事了吧?
五皇子也是疑神疑鬼,不敢再言去建康,虽然陈韵当皇帝是让人气不过,但好歹比亡国好。
而大皇子和二皇子大概对陈韵的不满更多些,毕竟他们年长,只是出身不高,怎么就不能取而代之呢?所以他俩认为,祖宗和天神给的警示是另有深意,意思是如果他们再不去把陈韵赶下皇位,那么陈国很快就会亡在周国手里。
不得不说,这个理由还挺合情合理,真的说服了剩余四人,让他们再度愿意合作一起去建康争皇位。
但是谣言却已经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远比他们攻进建康城的速度要快,尽管过了江州,再没有什么易守难攻的关隘。
建康城中,陈韵在组织了几次士兵反抗六王兵乱后,发现自己着实不是个能打仗的料,没了杨信他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这时候他才想起杨信的好,可惜人已经被赶走了,好在美人还在,这笔买卖还没赔。
眼见着作乱的刘哥哥皇子就要打到建康,为安全起见,陈韵下旨要迁都,迁到东扬州去,命令所有大臣都一起搬走,且建康城所有珍宝都必须搬走,这样一来就要征用很多马车,一时间建康城鸡飞狗跳。
在得到六王兵马不到半日就开进建康城外的消息后,陈韵匆匆忙忙抓了几箱银票,命铁甲卫自东宫外等候,他要亲自来请美人跟他一起逃跑。
这时候独孤未雪还在小院中慢悠悠的喝茶,见落荒而来的陈韵,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陈韵苦着一张脸哀求说道:“美人,六个反贼的兵马马上就要到建康了,朕已经下旨迁都东扬州,美人快跟朕一起逃命吧!”
独孤未雪气定神闲:“本王一生戎马,只有让别人逃命,自己从未逃过命。”
“可是咽下情形,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难不成你想做他们的俘虏的,他们可不像朕这般怜香惜玉……”陈韵迫切的劝说,但又不敢表现的太过,生怕惹了美人生气。
独孤未雪也不太在意,放下茶杯,平静说道:“杨信是本王让你赶走的,现在出了事,本王自然不会制止不管。这点责任心,本王还是有的。”
陈韵一听这意思,立即将包袱丢在地上,惊喜问道:“美人难道愿意出手?太好了!美人乃大周战神,战无不胜,一定可化解眼前这场危机!”
独孤未雪轻嗤一声,在他眼里,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危机,六个皇子,六路人马,甚至有些王府家丁也在其中充数,根本就是乌合之众。
“美人快说,有什么良策,能把他们赶回去?”陈韵迫不及待的样子,让人感觉他口水都快流下来。
独孤未雪嫌弃起身,离他远一点才说:“本王出手很简单,只不过你那六个兄弟的性命,你要还是不要?”
陈韵虽然残暴,但也不是个傻子,不然坐不到今天的位子,面对独孤未雪的问题,他讪讪一笑回答说:“朕知道,美人向来噬杀,可是先帝他尸骨未寒,灵柩还停在飞仙殿呢,现在就杀了那六个逆贼,天下人定会非议,虽然朕不在乎那些,但好歹也得让皇位坐稳了不是?所以朕觉得,还是将他们暂且关起来吧?”
他的主意独孤未雪早就猜到了,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补充道:“如果关起来,就要永远关着,锁上要浇铁水,不然哪天他们逃脱出来,给本王添麻烦。”
他这样的人行事,向来是不留尾巴,一次性处理干净。
见独孤未雪答应,陈韵欣喜说道:“就按美人的意思办,本来不杀他们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照着朕的心思也是不可能将他们再放了的。现在美人可以说是什么主意了吧?”
独孤未雪却是懒得再跟他说话,召玄壹过来:“你跟他说吧,本王乏了,回房休息。”
玄壹自然也不喜欢陈韵那不男不女的庸俗样子,但主子有命就只得硬着头皮过来,抱拳说道:“王爷的计划是这样的,等六王兵马至建康城下,您就派人……”
一番细说下来,陈韵只觉得心中眼中都一片明亮了,他不需要迁都了!
建康城本就是帝都,固有的禁军防卫就是五万,加上五千皇帝近卫铁甲卫,加上都城的城门城墙构造都非常坚固,其实力不容小觑,卫灵军初来乍到也不敢盲目攻城,先在城外驻扎下,准备商量一个万全之策。
眼看着就能进城了,只要越过这最后一道关隘,六个陈朝皇子在一起商量的事很多,包括先帝陈献禹的灵柩到时要如何处置,什么时候下葬,但他们很默契的都没有提一件事,那就是陈韵死后谁坐下一个皇帝。
不过嘴上没有提,他们私底下可是各有各的小动作。
这时候天色渐晚,身为皇室子弟,从小骄奢惯了,大战在即,他们仍旧有心思聚在一起,一边吃饭喝酒一边欣赏歌舞。
酒过三巡之后,六个皇子都有些微醺,这时轮值的守卫来报说,外面有个宫里跑出来的内侍求见。
大皇子喝的应该是最多的,年纪最长,坐在首位,哈哈大笑说道:“该不会是老三那个孬种派人来乞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