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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天 使 降 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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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神念关注着的尘不扬,随着这个长老摔下地面,心抽了一下。

    “陈长老,我们在渡劫失败时,不是可以兵解重修的吗?为什么那个长老不兵解?”尘不扬不解地问陈望。

    陈望叹了口气,沉声道:“门主,你有所不知。渡劫失败,确实可以兵解重修。可重修之路何其坎坷,不但要一切从头再来,还要有俩个前提。”

    尘不扬对修真之事,直到现在还是一知半解,很多事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赵有、陈望等人都以为尘不扬知道。可尘不扬却不知道。

    尘不扬奇道:“哪俩个前提?”

    陈望看了尘不扬一眼,道:“重修有俩个前提,也是俩个选择,是俩条不同的路。当然,最后的结果都是飞升,可其中的过程,却完全不同。”

    “一个前提条件,是要有凝魂露或者固魂石。这是一个必需要的,不可缺的条件。有了这一个前提之后,才能说后面的事。重修有俩个选择,一个是以元婴之身重修,此种方式只有在别无选择下,才会无奈以元婴之身重修。这就需要凝魂露和固魂石的凝魂和固魂之效,只有这样才能以元婴之身重修。除此之外,还要有人护持修行,不然让其他修者遇见,就只有被吞噬的份。”

    “以元婴之身重修,自然用不到另一个前提。可要夺舍重修,就必须要滿足另一个前提。另一个前提就是要有适合地夺舍人选,且这个人选的躯体,必须要是适合修练之人,修为越低越好。只有滿足了这些条件,才能重修。夺舍重修,是大多数失去肉~身的人地选择,这也是最多兵解之人选择的重修方式。这种方式也最是简单,但天劫之时,却最难渡过,心魔最重。”

    “可门主你是否知道,要达成以上的任何条件都不是易事,甚至可说困难至极。首先凝魂露和固魂石,就是极其稀有、珍贵之物。本门从开山门至今,也仅仅得到过五滴凝魂露,俩颗固魂石。但在俩千年前,本门的一位前辈兵解重修,已经把凝魂露用完。固魂石倒是剩下一块,可没有了凝魂露与之配合,根本无法用来重修。就算凝魂露和固魂石都有了,可那每一千年一次的散仙之劫,又岂是好渡过的。有多少散仙,最后都是死在一次比一次厉害的散仙天劫下。要渡过九次散仙雷劫才能飞升仙界,可世上有哪个散仙能渡过?从没听说过。”

    陈望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俩种宝物只要出现,就一定是伴生的。每次出现,只要传出消息,必然让整个修真界腥风血雨。最后一次凝魂露和固魂石出现,是在一千年前。但那次,昆仑以绝对实力,在大多数大型宗门没有来得及调集人手的时候,直接碾压那个得到凝魂露和固魂石的中型门派,一举夺宝而还。各派因此兵压昆仑山,却攻不破昆仑的护山大阵,无功而返。之后再也没听说在哪出现过这俩种宝物了。”

    尘不扬听了陈望所言,终于知道那个长老不兵解的原因。不禁黯然神伤,虽知道逆天修真不易,可尘不扬在这之前,从没有如此真切地感受过,到底不易在何处。现在才知道,何止不易,简直步步分生死,关关惊心动魄。

    陈望又叹了口气道:“修真之人,但凡有点希望,谁又舍得兵解?就算舍得兵解,可到了渡劫之时,只怕想要兵解也有心无力了”

    尘不扬张张嘴,欲言又止。

    陈望苦笑道:“门主你是想说,在渡劫之前就安排好帮忙兵解之人是吗?”不等尘不扬回答,陈望接着道:“。别人就算想帮你,可也无从帮起,从外表是看不出渡劫之人的危机的,特别是渡心劫和命劫之时。若以神念探视渡劫之人,探查和被探查者都有危险,轻则神魂俱损,重则魂飞魄散。不要说兵解的时间难以掌握,就算可以掌握,可谁不想渡过天劫?”

    尘不扬听了,心里猛然一震:对啊,谁不想渡过天劫?!修真之人心志最是坚定,若渡劫之前就作出兵解地安排,岂非就动摇了渡劫之心,埋下了心魔。如此,又怎能渡过天劫?!

    而自己,很多时候事事予作准备,后手多多。这在修练上不也是动摇心志之举吗。

    在这一刻,尘不扬真正明白了修练和处事的分别。修练这条路,从踏上了那一刻起,就只能前,不能停或退。自己要想在这条路上走得比别人远,就不能给自己太多退路。但是迂回曲折是少不了了,因为也不可能什么都不顾的,一直往前冲。反正这条路并不易走就是了。

    身边一阵握拳声响起,尘不扬从沉思中醒来,只见陈望的双拳紧握,脸上又多了一分疼惜之色。尘不扬神念向打斗之处扫过,原来另一个长老也已经在天劫下身陨,俩个长老都是在心劫的劫雷下身陨。这时,天上的劫云也由二十多公里,缩小到方圆十公里大小,只剩下一个黄元老还在渡劫。

    而教尊,还在祈祷。只是神圣的气息更加浓重、磅礴。在众人看不到的,教尊低下头的脸上,皱纹在以肉眼看得到的情况下,慢慢变多。可此刻教尊的脸上却是一片虔诚,甚至眼里的恨意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虔诚和狂热。

    一片光幕诡异的,透过乌黑而厚重的劫云,再次从天而降。在空中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天像,乌云滿天之下,一片银白色的光幕缓缓降下。可这次,众人只觉得光幕带来的威压和攻击力更大了。众人再次受到了全面地压制和攻击。可奇怪的是,那个黄元老却没有被光幕攻击,也没有被压制。只有他和教尊站在空中,劫雷仍按不变的频率落下。

    陈望再次撑起真元护罩,护住尘不扬和自身,抵挡光幕的攻击。

    而随着光幕落下,教尊也缓缓站了起来。一道充滿了神圣、洁净气息的白色光柱,无视劫云的存在,穿透了劫云。以看似缓慢,却并不缓慢的速度,在一种奇怪的视觉延迟下,落在教尊的身上。同时随这光柱落下的,还有一个背有俩双羽翅的淡淡身影。

    看着那个身影缓缓落下,知道这个身影意味着什么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心往下沉。

    那个身影,西方世界的民众可是闻名己久了,那可是教廷的神祇啊。也是西方大部份民众的神祇之一,异教徒口中的鸟人——天使。

    在俩百多公里外,一个说不上丑,但也不好看,却有着一股隐隐的出尘之意的青年,正若有所思的自斟自饮。却是在天玄门归宗大典上,没人知其出现过的那个青年。他神色淡然,眼神淡然,像空气一样毫不让人注意。很多人都在向教廷的方向张望,在议论,可他却不为所动,好像没什么能再让他追求,再在意。根本不像一个青年人该有的神色和眼神。在俩百多公里外的光柱中的身影落下的时候,青年的脸色变得凝重了一些,好像那光柱中落下的人影,在他预料中一样。眼中厉芒闪过,青年的身影己不见了。就像他出现时没人知道,他离开也没人发现。

    这个天使的身影一融入教尊的身体,一股强横无匹的气势猛然爆发,尘不扬只觉得有一座大山猛然压在心口一样,顿时让自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尘不扬不禁心中巨震,自己在三十多公里外,都受到如此压力,那在和教尊对峙的众元老,该要承受多大的威压?在这个身影融入教尊的身体的同时,那片光幕也消失了。可众人的承受压力不但没减少,还大大增加了。

    随着这巨大的压力降临,一直没有动静的盗圣三人,也站了起来,第一时间引动了自己的天劫。他们三个并没有完全吸收渡劫丹的药力,只是这巨大的压力,让他们无法再吸收渡劫丹的药力。因为元老堂众人撑起地防护结界,也无法隔绝那加诸于三人身上的,巨大的无形压力。无奈之下,三人只好中断吸收。

    随着三人引动自身的天劫,三人只觉教尊那老神棍加诸于自身的压力顿时一消。天上的劫云也再起变化,劫云的范围再次扩张。

    “四个渡劫者?!你们东方修真者胆敢侵入我光明领地的核心,你们可知罪?”这个声音一出,仿佛整个世界都清静了,只有这一个声音的存在。

    而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教尊。但却和教尊原来的老年人声音完全不同,这把声音清脆,冰冷,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地藐视感。渡劫的四人,清楚地看到,教尊不但声音变了,并且他的相貌也变了。教尊的脸不再苍老,代之的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要是教廷的裁判长,或安利斯在这,就知道,这正是教尊年青时的样子。

    黄元老紧紧地盯着眼前恢复了青年时样貌的教尊,心神极度集中,连自己的身体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都没发现。虽然因在渡劫而感受不到对方带来的威压,可正因为如此,却更清楚地感受到此时教尊的可怕。在之前,自己还能大约感应到这老神棍的境界,可现在却完全感应不到了。就像自己站在一座不知其高的大山脚下,不要说越过它,连能不能攀上去都是未知数。

    不只是黄元老一个,其他的人也在微微颤抖着。甚至尘不扬身边的陈望,也在微微地颤抖。那些境界修为高,能感受到此时教尊的可怕的人,都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这是高境界对低境界,形成的绝对优势上的,绝对压迫。那些境界修为不高的,差了俩三个境界的,在这股气势地压迫下,有人护着的,还能站着。那些没人护着的,连站着都难。受不了这气势压迫的人想远离一些,可是每当有人移动脚步,压在身上地压迫感就会猛然大增。不是口吐鲜血,萎顿在地,就是直接爆体而亡,再也没人敢擅动了。

    尘不扬察觉到陈望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的,也看到了其他和自己境界差不多的门人的遭遇。看着陈望,尘不扬苦涩道:“陈长老,难道我们真没有办法战胜他了吗?为什么天使可以下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