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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江真以为虎子和冬冬回了芦苇荡,回到张一真身边,他汇报了情况,张一真点点头,望着鬼子伪军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他悄声下达了命令:准备手榴弹,投弹之后按计划撤退。
命令口口相传,队员们掏出手榴弹,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鬼了伪军,六十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张一真紧盯着最前面的鬼子兵,他们已进入二十米的距离,后面的鬼子伪军,不过五十米,这样的投弹距离,不近不远,可以有效地炸死炸伤这帮鬼子伪军。
紧盯举着膏药旗的小鬼子,张一真突然扔出一枚手榴弹,大叫一声:“投弹!”
手榴弹雨点般落下去,鬼子伪军顿时一片慌乱,轰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来,血肉横飞。
爆炸声声,鬼子无法组织有效的还击,当他们回过味来,张一真已经带领着队员,钻进巷子,爬上屋顶,向着高麻子家的方向撤退。
鬼子伪军从地上爬起来,猛烈射击,打了一阵,发现对手已经撤退,这帮鬼子伪军边打边追击。
鬼子队长嚷叫着,这小子突然觉得上了当,闹了半天,游击队故意示弱,达到迷惑自己的目的,原来他们没有跑远,在村口设伏。
望着地上的死尸,望着痛苦呻吟的鬼子伪军,狂妄的鬼子队长暗暗发誓:一定要歼灭这帮游击队。
张一真在屋顶上边跑边开枪,他用枪声引导着鬼子。
他早已观察好地形,高家的逍遥厅是制高点,只要占据这个制高点就能很好地消灭鬼子。
张一真带领十几名队员迅速爬上逍遥厅,架起仅有的一挺机枪,看着快步追来的鬼子伪军,突然开了火。
大老李带领一帮人,钻进巷子里,侧应着张一真。
高麻子听到枪声,吓得浑身哆嗦成一团,他不敢出屋,瞪大眼睛朝门外观瞧,只见疤癞眼带领着黄二快速来到屋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爷,大事不好,也不知道是谁,大胆包天,把皇军引来了。”
高麻子听着急促的枪声,大声地叫骂:“一定是张一真那小子,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轰隆一声,一颗手榴弹在院里爆炸了,几块弹片从窗口飞进来,镶在墙上,高麻子浑身一抖,忙抱着脑袋蹲在桌子底下,自言自语地说:“我得躲躲,我得躲躲。”
他慢慢站起身,望着呆呆发愣的疤癞眼,大声叫骂:“还他娘的傻愣着干啥,快出去打啊!”
“打,老爷,打八路还是打皇军?”疤癞眼急着问。
高麻子愣了一下,扭头想了想:这倒真是个问题。他忽然觉得,打八路不成,打皇军更不行,使劲挠了挠头皮,摆摆手,终于下了决定:咱谁也不打,谁咱也打不过,打就是祸啊,快,趁着他们没进院子,背我进逍遥厅,那里有暗道,我得躲一躲,快背我啊,我这腿啊,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走不动道了啊!”
又一颗手榴弹在院里爆炸,高老爷吓得瘫在了地上。
疤癞眼看了一眼高老爷,心想:这老家伙吃得这么肥,我背,非得把我给压死。
他朝黄二嚷了一句:“快背老爷走啊!”
黄二忙弯下腰,疤癞眼扶高老爷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别说背高老爷,高老爷往黄二身上一趴,这小子就有些受不住,咧开了嘴巴。
黄二猛然用力,想把高老爷背起来,可他那里背得起肉山一样的高老爷,用力过大,没背起高老爷,这小子倒努出一个响屁,身子不由前倾,一下趴在了地上。
高老爷没有防备,大麻脸平摔在地上,眼前一团金星闪过,老家伙使劲抬起头,感觉鼻孔里流出热乎乎的东西,用手一抹,借着灯光一看,手背都是血。
黄二趴在地上,高老爷的大半个身子还死死地压着他,扭头望着疤癞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弄开老爷,再不挪开,我,我就被压死了。”
疤癞眼手忙脚乱,费力地搬开高老爷,大声地嚷叫:“快来人。”
几个家丁慌忙跑过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扶起高老爷,望着肉山一样的高老爷,这帮家伙可犯了难,子弹不停在屋顶飞过,不但逍遥厅的屋顶响枪,家里的每处宅子似乎都有人在放枪。
高老爷吓傻了,除了嘴巴会说话,眼睛会冒火,胳膊腿都不听话了。
屋顶响起急促的脚步,高老爷抬头望着漆黑的屋顶,那脚步声似乎从屋顶向西跑去。
咚咚的砸门声一阵紧似一阵,鬼子兵屋里哇啦的喊叫声,伴着枪声里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五六个家丁,抓胳膊抬腿,想把高老爷弄起来,可高老爷的胳膊比他们的腿还粗,他们使不上劲,忙活了一阵,效果不大,几个小子望着高老爷,直踹粗气。
高老爷鼻孔还流着血,这老家伙早已急红了眼,抹了一把鼻血,甩在黄二身上,眼瞪着疤癞眼,大声地嚷叫:“疤癞眼,你小子快想办法,把老子弄到逍遥厅,若老子伤了一寒毛,我就毙了你。”
疤癞眼吓得浑身一哆嗦,忙对黄二下令:“黄副队长,有劳你到宰房去一趟。”
黄二一脸惊恐地望着疤癞眼,小声说:“外面子弹嗖嗖嗖地响,你让我去宰房干啥?难道要我拿捅猪的刀子?”
疤癞眼突然沉下脸来,“拿绳子,还有那抬猪的杠子,真是个笨蛋。”
黄二一下明白过来,几步跑到门口,一咬牙,朝高老爷的宰房跑去。
阵阵枪声,爆炸声,如同马鞭抽打着黄二,这小子比兔子跑得还快,不长时间就跑回来,将绳子,杠子扔在高老爷眼前,弯着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肩膀耸动着,呼呼喘着粗气。
疤癞眼亲自下手,捆绑着高老爷,高老爷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他那肥嘟嘟的皮肉,哪禁得住捆猪的小细绳,捆紧了高老爷怕疼,捆松了,疤癞眼又怕抬不起来。
望着高老爷,疤癞眼小声说:“老爷,你就委屈一下吧,别嚷疼,让我捆紧点,咱好抬起来,听,那砸门声越来越急,就怕他们冲进院子一通乱打,太危险了,老爷你想想,你手里的钱再多,没了命,还不是白忙活。”
高老爷恍然大悟,朝疤癞眼点了点头,眼里突然涌出泪水,紧咬牙关,带了哭腔小声说:“捆吧,捆紧点,千万可别把老爷摔着。”
有了高老爷的命令,疤癞眼的胆子一下壮起来,这家伙在高麻子家,就喜欢抓猪捆猪,手艺不错,今天用在了高麻子身上,只见疤癞眼,抓绳在手,三下五除二,转眼工夫就把高老爷捆了个结结实实。
几个家丁忙将杠子插进捆好的胳膊腿里,疤癞眼喊叫着口号:“一,二,三,起。”
还别说,一边两个人,四个小子还真把高老爷抬了起来,疤癞眼忙跑到前面,嘴巴里喊叫着:“快走,小心,别摔着老爷。”
费力地上了台阶,抬着高老爷来到逍遥厅门口,也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突然脚下一滑,几个小子几乎同样摔倒在地。
砸门声突然停下来。
高麻子摔得不轻,老家伙已顾不得疼痛,侧耳细听,院里院外还真没了动静。
大马庄方向枪声骤起,还有轰隆的爆炸声。
高麻子一下来了精神,他知道小鬼子追赶着游击队去了大马庄,自己的宅院总算安全了。
胆子一下大起来,大声嚷道:“疤癞眼,快,快把绳子解开,我的胳膊腿都要折了。”
几个人忙解开绳子,高麻子胆子一上来,这胳膊腿也跟着管用了,几个人将他扶起来,老家伙摇晃了几下,竟稳稳地站在疤癞眼面前,抡起巴掌,重重地打在疤癞眼的脸上,大声叫骂:“你小子,真他娘的会想办法,跟抬猪一样把老子抬到这里,这不是笑话!老子扣掉你的赏钱,一个子也不给你。”
疤癞眼咧开嘴,一脸哭相:“老爷,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看一眼身边的几个家丁,疤癞眼绷起脸,小声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抬高老爷这件事,绝不能说出去,高老爷事情嘛,只能说好,不能说差,今晚这事,就当没发生一样,烂在心里,若有人敢说出半个字,小心割了他的舌头。”
几个家丁浑身发抖,惊恐地望着疤癞眼。
短暂的沉寂。
滴答滴答的声音顿时清晰地传进耳朵里,水样的东西落在高麻子身上,脖子里,老家伙以为下雨,仰望天空,只见星星闪烁,他呆呆地望着一滴滴从屋檐滴落下来东西,手伸进脖子里,摸了一把,粘乎乎的。
老家伙禁不住一声大叫:“血,血啊!屋顶在滴血!”
几个家丁望着地面上流动的血,顿时傻了眼。
“快,快,快啊!快扶我离开这里,这逍遥厅的屋顶一定死了不少游击队,这帮家伙真的疯了,就连大日本帝国的皇军,他们也玩命打,真是疯了,太可怕!”
高麻子嚷叫着,死死拉住疤癞眼的手。
几个家丁忙过来搀扶着高老爷往回走,还好,老家伙费力地挪动着脚步,总算回到屋里。
大马庄的战斗似乎越打越激烈,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高麻子叹了一口气,小声对疤癞眼说:“巴队长,今晚守好我的院子,屋子,有情况马上报告,我累了,得躺会儿。”
过度惊恐让高老爷神经紧绷,看着疤癞眼带人出了屋子,他顿感感浑身无力,这度的疲惫战胜了恐惧,他靠在被子上,竟顾不得大马庄传来的阵阵枪声,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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