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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擦着额头不断渗出的热汗,高路回到收拾一新的新房里,望着那大红的喜字,看着冲门桌子上摆放的茶馆茶碗,还有拴了红绳的一对镜子,这小子皱起了眉头。
姑娘的娘家人一个人也没来,张菊只派了茶馆的老伙计白八十带路,这白八十是思艺茶馆的老人,常给张菊出些主意。
走什么路白八十说了算,天阴沉着,天际不时亮起闪电,轰隆隆的雷声从遥无的天空传来,像极了隆隆的炮声,四处黑乎乎一片,稀稀拉拉的雨点落在热乎乎的身上,让人不禁打起了寒战。
高栋坐在那辆唯一的马车上,白八十和他背对背坐在车辕上,跑跑走走,走走跑跑,漆黑的夜,高栋这小子早转了向,找不着北了,就到大马庄和小马庄交界处的那坐小桥上,白八十将车停了下来。
“你咋把车停了。”高栋压低声音,“有什么情况?”高栋这小子警惕性挺高,这小子掏出了手枪。
白八十指了指后面,“咱这车三匹马拉着,后面除了牛就是驴,腿脚慢,等不等由你。”
“等,等,不等可不行,那几辆车上拉的得还有礼物。”高栋举着手枪,天空一声长雷,这小子着实吓了一跳,枪差点掉在了地上,这小子摇了摇头,照自己湿乎乎的脸上打了一巴掌,突然觉得清醒了许多,车渐渐上来了,闪电里,高栋看到七辆车都到齐了,正打算招呼大家上路,闪电里这小子突然发现十几个人端着枪冲了过来。
也顾不得招呼白八十,高栋这小子什么也不顾上了,他一下跳进路边的水沟里。
沟里长满芦苇,隐藏苇丛中,这小子浑身抖作一团,看着一个个汉奸举起了手,一个比一个举得高,他们都被捆了起来,那白八十也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高路挤着眼摇晃着脑袋,不住地叹气,怪自己太大意,怪高路这小子,娶媳妇高兴过了头,没有想到可能遇到的危险。
借着雷声,高栋顺着水沟,向着来的方向,连跑带爬,如丧家之犬,急着逃命。枪依然拿在手里,手不停地哆嗦,高栋怕枪走火,忙关上保险,把手枪插进套子里。
等着新娘的高路在新房里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新娘的家居住在大马庄,这个村子高路认识,想到大马庄,高路突然想起小马庄的老东家高麻子,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光顾着高兴,还没有告诉高老爷,他决定派个人去高老爷家走一趟。
高麻子不会想到,特工科的于飞请示了上级,带了几十人悄悄地包围了高麻子家的院子,车子已经赶了过来,汉奸排成一排,有一个特工队员看守,但等张一真送出消息,冲进高麻子家里,将粮食装车运出去。
忙了一天,高麻子沉沉地睡着了。
张一真躲藏在房顶上,看着高麻子家看院的家丁抱着枪,坐在墙根昏昏欲睡,轻轻地跳下房,张一真悄悄来到这小子的身边。
这帮家丁都是穷苦出身,给高麻子家看家护院,只为了挣口饭吃,弄死他张一真觉得不合适,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也许这个小子正做着美梦,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眼也不睁开,“小六,别闹。”
张一真笑了笑,拧了一下这小子的耳朵,这小子一下醒了过来,看一眼面前这个大汉,觉得不是和自己一起看护家院的小六,浑身打了个激灵,摸枪想站起来,枪不见了。
这小子张嘴就喊,张一真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别动,动一动就打死你!”
这家丁浑身早已抖成一团,惊恐的眼睛望着面前戴了头套的张一真,使劲点了点头,小声说:“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还,还有一个叫小六的家丁,我俩一班,他去解手,就快回来了。”
张一拿出绳子将这个小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塞住他的嘴巴,将他拖到一间空屋子里。
解手回来的小六不见了同伴,他觉得有些蹊跷,转动着身子四下寻找,张开嘴巴正要大声地喊叫,张一真甩出了梅花针,这个小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黑,躺在了地上。
张一真将小六拉到空屋子里,扔在了地上,转身出了屋子。
天空电闪雷鸣,张一真迅速来到家丁居住的大屋子外,大热的天,门没关,窗户也大开着,几十个家伙睡在一间屋子里,进得屋子,阵阵臭脚丫子的味道不住地往鼻孔里钻,那一高一低的呼噜声像似合唱,简直就要盖过那雷声。
借着闪电,张一真看到那一支支枪就放在墙边,他一次抱十几条枪,分了几次把枪抱到墙根,扔到了院外。
走出屋子,张一真抬头望着天空的闪电,听着那轰轰隆隆的雷声长出了一口气。
事情还没有办完,他要完成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打开粮库的门。可钥匙放在什么地方张一真并不知道,他来到那间空屋子里,黑暗中摸到那个被捆绑的小子,拿开塞在这小子嘴里的破布,厉声问:“粮库的钥匙放在什么地方?”
这小子摇了摇头,“好汉爷,这么重要物件我可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不过,我知道高麻子的腰上常拴着一个红绳子,那红绳上有一串钥匙。”
张一真重又把破布塞进那小子的嘴巴里,摸索着走出屋子,他的心狂跳起来,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知道于飞就在院外,那马车也许已经到了,可开粮库的钥匙还没有搞到手。
高麻子住室的门外有两个看守,黑大刀就住在高麻子房间的旁边,他不怕惊动黑大刀,也不怕惊动高麻子,但于飞的命令捆住了他的手脚,那命令不时响在张一真耳边,“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粮食运出来,必须事先做好一切准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张一真悄悄地靠近高麻子居住的屋子,突然看到人影一闪,闪电里他只看到一个背影,但他能断定那个人就是马三,也许马三正在寻找自己,他悄悄地跟了过去,在后面轻声地喊,“马三,马三。”
马三停下了脚步,转身哈哈哈地笑起来,张一真捂住了他的嘴,你小声点,这可不是在咱家里,于飞命令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粮食弄到手,绝对不能惊醒这帮混蛋。”
马三拉张一真来到他和高希居住的屋子,坐在堂屋,这小子竟点着了灯,张一真一口将灯吹灭,“深更半夜你掌灯干什么,行动就要开始了,看你小子还像没事人一样。”
“嗨,哥,我是摸透了高麻子家的情况,号透了他家的脉,一过了夜,一个个睡得跟那死狗一样,那站岗的也偷偷地睡觉,只是个吓人的摆设。不过,我可告诉你,高麻子有些心计,咱可不能上了这小子的当,粮库你我都知道在什么地方,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那门,还得靠我马三。”
屋里传出高希的呼噜声,张一真拍了拍马三的肩膀,“小声点。”
“没关系,高麻子这个宝贝儿子高希,现在嘛可以说处处听我的,如果我让他去跟高麻子要钥匙也许可以要的出来,不过深更半夜要钥匙高麻子一定会产生怀疑,这小子拿粮食当了命,口口声声给日本鬼子准备着,不能失了一粒粮食。”
张一真站起身来,“只要钥匙在高麻子屋里,我不用惊动看门的家丁,就可以把钥匙搞到手里,堂屋有个后窗,我可以从后窗钻进去。”
马三摇了摇头,“可不用那么麻烦,黑灯瞎火,你到高麻子屋里瞎摸一气,如果摸到二太太身上,那娘们睡觉可轻,要是嗷地一声叫起来,事情就不好办了,看来以后我还得教教你开锁的手艺,我马三说来也是个全才,不但会相面算卦看阴阳宅,这撬门开锁的手艺我还没机会用,今晚,只要一根铁丝,我就把门打。”
“有把握吗?这可不是你小子吹牛的时候。”张一真不无担心地问。
“没有金钢钻,我马三也不敢揽这瓷器活,哥,你就擎好吧!”马三说着,从屋里拿出一根铁丝,在张一真眼前晃了晃,“我马三早有准备,我这就去的把粮库的门打开,你开开大门,把咱们的人带进来,咱俩分头行动。”
大雨点子越落越密,风声雨声夹杂在一起,真是行动的好机会。
张一真悄悄地打开门,一道闪电过后,于飞看到站在门口的张一真,他紧跑几步来到张一真面前,“车已经到手了,赶车的一帮汉奸几乎全部被我们活捉,为了不暴露计划,我们把思艺茶馆的老伙计白八十也捆了起来,据白八十讲,那个带队的叫高栋的家伙不见了踪影,我们没有捉住他,也知道这小子躲藏在了什么地方,这么黑的天,也无法寻找。
张一真皱起了眉头,“必须马上行动,也许高栋这小子赶往了城里,我们必须在鬼子汉奸赶来之前,把粮食弄出去。”
于飞一挥手,小声命令,“行动!”特工队员除留在院外看守的之外,剩余的弯腰冒雨慢慢摸进院里,七辆车也悄悄地赶进了大院。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等你来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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