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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和李紫蕊来到营房门口,李紫蕊看到两个荷枪的士兵,看了一眼门口上写的字,那红色的大字让她热血涌动,和一伙抗日的热血青年在一起,感觉是真的活着了。
低头想想,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她恨不能自己是个男人,现在的自己竟不能掌握自己的性别,她提醒自己不管面对什么人,不能暴露自己的女儿身。
马三很殷勤,在李紫蕊面前来到部队他如同回到了自己家里,笑了笑说:“漂亮小伙,你不是要找张一真吗?我带你去。”
还好,李紫蕊已习惯了女扮男装,说话走路一颦一笑都是男生的样子,一路上马三竟没能认出自己。
李紫蕊终于见到了张一真,张一真正擦拭着手枪,抬头看到进来位小伙子,削瘦的身材,一双眼睛直视着他,他装好枪拿在手里摆弄着,低着头,好象李紫蕊不存在一样,“找我有事吗?”
“我这有封信,你看下。”
“信,写给我的?”张一真把枪插进枪套,站起身来,面前的李紫蕊比他低了一头。
见到张一真李紫蕊不免有些心跳,她从兜里摸出那封信,拿着一个角递给张一真。
来的时候张菊一再嘱咐李紫蕊,记得自己的新名字木子,想想你的李字拆开就记在心里了。见到张一真突然的心跳,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个女人,她提醒自己忘记爱恨,做个无情的自己,她要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张一真看着信,余光看到了李紫蕊表情的变化,笑着问,“哪儿不舒服,看你表情有些痛苦。”
“我能有什么痛苦,好着呢,就是身体有点瘦,不过部队有吃有喝,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吃成个大胖子。”说完李紫蕊开心地笑起来,她开心自己女扮男装瞒过众人,瞒过了自己喜欢的张一真。痛苦恐怖的经历,让她成熟了许多,对她来说,再没有什么喜欢了,战争不需要爱情,风花雪月在她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传说。
信的内容李紫蕊看过,很简单,大意是让张一真在部队好好照顾木子,说木子是好朋友的儿子,国家有难,他非要当兵为国效力。信的末尾姑姑特别提醒张一真,一定把木子留在自己身边,这样姑姑才会放心。
“你叫木子?”
李紫蕊点点头。
“好奇怪的名字,倒像日本女人的名字。”张一真说着话,划着火柴将信烧掉,他习惯了不留痕迹,做为一名卫兵他必须处处留意。
张一真伸出手,“我叫张一真,认识一下。”俩人的手攥在了一起,李紫蕊感到张一真的手那么宽厚有力,握了一下,李紫蕊抽出自己的手。
“你的手软绵绵的,一握就能感到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部队可是吃苦玩命的地方,以后要好好锻炼,炼成钢铁一般,这样拿枪格斗抡大刀才有力量。”
李紫蕊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张一真的沉稳老练感染了她,站直身子,用不屑的眼睛瞟一眼张一真,提高了声音说:放心吧,什么大户小户的,我一定练好杀敌本领,和你一起杀鬼子,死也死个值得。”
陈国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野鸡,进屋看到李紫蕊,他把鸡扔到地上,“他是?”
“我姑姑介绍来的老乡,来当兵的,团长咱就把他收下吧,留在我身边,我保证把军事技能全部让他学会。”
陈团长想了一下说:“咱们部队有个学生团,热血青年都在那个团里,还是让他去那里训练比较好些。”
李紫蕊听团长这样说,心里很是着急,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学生兵,一听就不刚强,我不和那些学生兵在一起训练,我又不是学生。”
陈团长笑了,“还行,有男人的刚烈,看着柔弱可真不娇气,不用去学生团了,就跟着张一真,好好训练。”
现在我们还是称呼李紫蕊木子吧,换上军装她已经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时光如梭,有些时光让人留恋,可有些时光确让人不忍回忆。
日本鬼子趁和谈之机调兵遣将,陈团长以为日本人不会发起进攻,张一真找到陈团长,他要带领大刀队利用夜色刀劈对面的鬼子。陈团长犹豫了,对张一真说:“没有上级的允许不可擅自行动。
陈团长说:“我已把冯连长调整到最前线,他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和谈,和谈,可不能不防这帮口是心非的小日本鬼子。”
公元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本鬼子突然发动了进攻。炮声枪声响成一片,鬼子没有想到,遭遇到冯连长的殊死的抗击,日本鬼子以为就和占领东三省一样,用不了多长时间,至多三月就可以打败中队,遇到殊死搏斗的军人,日本鬼子的梦醒了,调集重型武器加强攻击。
我方装备太差,伤亡太大。
马三退回来见到张一真哭泣着说:“一真哥,冯连长,尤班长都战死了。全连没剩几个人。那子弹下雨一样,我和尤班长在一起,他的肠子都流了出来,塞进肚里,拉着我的手说,如果能尖着回去,就张一真,他回家的消息是我透露给高麻子的,我对不起他。”说完尤班长就断了气。
张一真听到这里,想起尤班长对自己的好,想起高麻子说的内线,他的泪流下来,倒觉得自己对不起尤班长了,前几天还见面,说说笑笑的冯连长尤班长说没就没了,闭眼他们还活着,睁开泪眼眼前一片朦胧,刚刚还活着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可爱的连长班长还有那么多战友好象又不曾存在过。
“尤季和赵六呢?”张一真想到自己带来的兵,抹一把泪着急地问。
“一颗炮弹落下来,他俩都炸飞了。我也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再看不到尤季和赵六连个布片也打不到,我的腿被弹皮撕开一个口子。”
马三的裤腿被弹片割开一条口子,缠着布还往外渗着血。
站在张一真身边的木子悄悄地抹泪,她的内心十分复杂,自己的哥哥就这样死了,残酷没有人性的战争啊,毁掉多少善良人的幸福。木子没有想到当兵时间不长就遇到生和死的考验了,她咬着牙,发誓为自己的表哥报仇,张一真拍拍木子的肩膀,伸手抹了一把马三满眼的泪,“这伙耀武扬威的强盗,我们一定要杀死这帮畜生。”
鬼子向前推进着,陈团长亲临一线指挥,鬼子坦克开路,一群日本兵跟在后面。
“陈团长,我去炸了它。”张一真捆扎好手榴弹对指挥战斗的团长说,“我就不信这铁疙瘩炸也不坏。”
陈团长不舍地看着张一真,他知道炸坦克九死一生,那些把手榴弹绑在身上的勇士,是用血肉横飞的血肉炸这横冲直撞的坦克。
一组工兵在火力的掩护下同时行动,有的身上绑着手榴弹,有的把手榴弹捆绑在一起,他们一会匍匐前进,一会弯腰奔跑。
张一真钻到一辆坦克下面,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坦克不动了。团长紧盯着火光冲天的坦克,硝烟散尽团长以为张一真被炸死了,没想到在离坦克十几米的地方,张一真竟爬行过来,他受伤的一条拉动着,几个战友冒着弹雨将他拖了回来。
鬼子不断地增兵,战斗越来越激烈。
天黑下来,张一真拖着一条伤腿,身背炸药,爬行二里多地来到鬼子的一个小型弹药库,在他的眼里只有炸了弹药才能阻止鬼子的疯狂的进攻,当火光冲天,枪声大作,他成功地炸掉了弹药库。咬着牙看着自己部队防守的方向,张一真费力地往回爬,还没有到达防守的阵地,他看到来来往往的鬼子叫着嚷着胜利。
他的团,他的团长,他的战友,还有马三木子都不知去了何方。</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