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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韭菜不怕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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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阿勤所料,上午十点钟不到,主任开着一台商务车出现了,我一看车身颜色,以及车牌最后面的一个数字隐约与我心中的印象相符,估计是主任,即跟阿勤说道:“主任来了!”

    阿勤是时与我对面而立,不像我是面向着停车场方向的,但是他反应快,一听到我说主任来了就赶紧扭头向外走去,主任要停车,自然要给他拔桩!

    主任一进门,就去门角落里找茬,那个角落有一台立式空调机,相隔三十公分的地方摆了一台回单打印终端机,贴着回单打印终端机摆放的是一台小复印机,小到连营业执照都放不下,不能缩放a3的纸张。

    就这么几台机器,但是后面的排插上面线路凌乱,全部插的满满的,l主任喊大堂经理过去看,这时是公孙薄在行使该职务,公孙薄过去机器后面糊里糊涂看了一下,反正他也不怎么懂,l主任一进门就开始检查,只是要明确自己今天拜访的意图,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纠结,所以他很快就弃公孙薄不顾,向着我这边的门口走来,一楼大堂呈l型,他要是向右转,里面是高柜窗口,客户等候区,最里面是二道门的入口;径直走的话就是上二楼的台阶了,下面只有四级台阶,然后设了一个小平台,向右折转,二十级台阶后再向右转,就是二楼vip厅的大门了。

    l主任走到我的身边,停下脚步。我速度抬起右手给他敬了一个礼:“l主任好!”

    l主任点头摆手示意我放下右手,又走近我身边几步,说道:“你去摁一下二道门的门铃,摁完就躲到最里面那个角落,不要让**照着。”我口中“噢”一声,即向着二道门走过去。

    走到二道门旁边,伸出食指在墙上的可视门铃上面摁了一下,然后快速闪身躲到角落。

    里面没有反应。

    我看向站在大门口的l主任。

    l主任伸出手指头虚戳了两下,小声说道:“你再摁一次。”

    我走过去又用食指在门铃上面摁了一下,再次闪身躲回原处。

    1号窗口的布帘卷起一角,一个人头贴着玻璃说道:“谁呀?”

    我不应声。

    远处l主任摇着手说:“没事没事!”

    今天九月美的表现还行,二道门里面的人防范意识比蓝湾要强,没有让l主任抓到弊病,l主任随即上了二楼。

    后来l主任是从二楼后面下楼梯走后门出去的,他从后面转到前面,上了车并且打着了火,我和阿勤才知道,于是阿勤又赶紧跑过去指挥l主任倒着车开上了大路。

    l主任在市内有二套房子,消防与安保这两样工作永远都是不能让人满意的,尤其是消防这一项,可说要想挑毛病随时随刻能挑出一大堆来,l主任虽然不是手握生杀大权,也能够算得上是一个要害部门的领导了!逢年过节,那个网点都少不了给l主任送礼,而现在到处都是**,送礼和收礼之间的学问是非常深奥的,决不能太随便,我在人才市场那个网点上班时,有一次就见x行两手提着大袋小袋亲自将礼品送到l主任的车上,而当时l主任的车没有开进小区,就停在外面的辅道上。

    上半年开第一次季会,l主任自己说是上面拨了两万多块钱下来,是堵截电信诈骗领先同行业的专项奖励,头一年,每个保安每堵截一例电信诈骗案奖励二百块钱,新的一年专项奖励下来后,l主任说在原先的基础上每个案例加发一百块钱,q班长的功劳大,肯定要多发一些,具体多发多少就不知道了。像我这样既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的,一毛不与。l主任当时说:“支行主管安保的副行长新上任,哪天我看能不能叫动他请兄弟们吃一顿大餐!”

    后面这事就没有了下文,想要l主任自己请兄弟们吃一顿大餐,难度似乎更大!

    “成年人的世界是很残酷的!”有一回我听到无欢在和李生闲谈,无欢笑着这样说。

    可能是我半死不活的状态太久,已经不记得人生究竟有多么残酷!因为我选择蜷缩在布满灰尘的角落,尽量不去触碰所谓的现实!

    我活在虚幻之中!

    而现实很滑稽,我每天上班都在站着,不说站姿多么标准,也勉强可说站的很直。

    我是宁愿站着死啊!哈哈。

    前几天据说有个52岁的工地保安被他的队长给活活打死了,据说是该保安怀疑队长贪污了三百块钱,队长怒极之下愤而出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怀疑归怀疑,说出来就不好了!

    我的意思是,自己没有实力,还是别计较太多的好!人贱自有天收,瞎计较终究是自己吃亏在先。

    是韭菜,就让人家割呗。

    有时候给人家割,其实是为了更好地生长,做人很多时候就要有做韭菜的思维。

    觉得受不了这个委屈,那就换个地方干好了,可是换汤不换药,换个地方还是一样的窝囊的话,又如何保证不受委屈呢?

    贫穷莫争闲气,富贵难免寿终。

    九月美二楼的最里面,卫生间隔壁有一间办公室,长期是空着的,没人在里面办公。

    我问阿勤:“那个办公室谁的?”外面是一个小厅,我经常中午把灯一关,就躺在小厅摆放的一张长沙发上休息大约半个小时。

    阿勤说:“那是老行长的。”

    老行长退休多年了,是个个子很高的女人,开一台越野型的豪车。

    九月美仍然给她留了一间办公室。

    不过她跑蓝湾的身影比较勤快,不是很爱来九月美这个网点。

    可能是蓝湾是新楼盘,新网点,新人新气象,让老行长感觉更具活力,九月美是老农民房,虽然今年夏季又简装了一番,仍不能掩盖暮气沉沉,所以老行长不大愿意与这样一个粗具疲态的地方过从甚密。

    离九月美网点不远的一家准四星级酒店,每年要给老行长一百多万块钱,阿勤说那块地皮是老行长的。

    老行长只有一个女儿,海外留学归来,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女儿找了一个男友,身世能力均有不如,老行长坚决不同意这一门亲事,与女儿的关系势同水火。

    阿勤说:“老行长怕回家,一回家就满屋子开灯,她害怕黑暗。”

    不知道这话阿勤他是哪里听来的。

    在深圳,有钱的富婆包小白脸也不是难事,跟有钱的男人包二奶一样普通寻常。

    老行长似乎是个要面子的人,或者她是真的洁身自好。

    通过她来往蓝湾九月美人才市场等网点的频率,可见她应该是没有时间包养小白脸的,不是没有时间包养小白脸,而是她没有将时间花在包养小白脸身上。

    李生好几次说起这事,总是巴不得自己是个小白脸才好,估计他觉得自己要是小白脸的话,老行长就一定会看上他一样。而李生分明长着一张金主脸,只有施舍别人的份,可是他心有余力不足,拿什么去施舍呢?

    李生说:“有钱,却不敢堕落,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难道人生就只有堕落吗?

    李生说:“人生就是来堕落的,有钱,只是为了更好地堕落。没有钱,你想堕落都难!”

    我实在是太佩服他了!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