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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下铺还是空着,我倒是希望睡在下铺的王胖子最好就这样别来了。
而我,又打算做保安到什么时候呢?
其实王胖子来又怎样呢?我抱着这种想法,难道要准备做保安做到死不成!
这里是集体宿舍,有本事自己努力呀!而不是寄希望于这些不知所谓的人事。
下了班未必不可以去进点小商品在楼下卖啊,一上楼就喘气,回宿舍就恋床发呆,敢不敢认真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还有几分人样呢!
宿舍住着八个人,上班分散于不同的营业网点,早上起床后陆续匆匆忙忙地出门,下了班各自躺床上玩手机,大家似乎都不愿意与人交往过深,彼此刻意保持着一种距离。
比如今天,晚上我是第二个回宿舍的,看来是下班比较早的啦,回来时旺旺早就在宿舍呆着了,他上班的网点就在这栋楼下,所以很少落后于人。但是我现在一般不和他说话。
回到宿舍,立马将风扇从一档调到三档,把满头大汗擦干,略吹几分钟,就开始洗澡了,我洗澡算快的了,不过还没洗好老王就回来了,这家伙跟我玩得比以前熟了点,可以开点小玩笑。我正穿内裤呢,突然卫生间一暗,老王经过卫生间门前一抬手把灯给灭了。
我隔着木门说话:“老王,小心你哥(王胖子)回来整死你,他这才走几天你就上天了。”
老王说:“你们才是哥俩,瞧你这体格,说你们不是哥俩也没人信呀!还睡一张床!”
我说:“老王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下班呀,是不是静静留你不让你走啊!”
静静是老王那个网点的清洁工,或四十多,或五十多也可能。有点胖,喜欢跳广场舞。我在那个网点上过几天班,所以知道。
老王说:“我降不住,得你来!”
老王其实也不瘦,他自己应该也感觉趋势不大对头,最近都是早上六点就匆匆出门了,说是要走路去上班,不坐公交车了。不知道他会不会骑自行车。
我说:“你穿你哥的内裤不就降得住了,你哥可能不回来了,他还给你留下两条内裤,差不多九成新,怎么也得穿十年吧!”说时我指着阳台一方,阳台当然晾着内裤,但不一定是王胖子的。
……
这样的对话未必有意义,可是人长着嘴巴,除了吃饭喘气,每天要是一句话不说,岂不是郁闷死了!
如我这般,没有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我又如何不郁闷呢!
我以前的一个摊友,他现在还是时常会跟我联系。叫他啊虎吧!其实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他的姓。
他会跟我联系,也许因为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隔着电话,我常常表现得非常具有智慧,帮他分析情况,提供参考意见,而我自己,却很少向他倾诉。
他应该也比较孤独吧。
三年前,某天下午我在龙岗的某批发市场不远的一条街上摆摊,摊子还没摆好,忽听有人发一声喊:“城管来了,快跑!”所有摆地摊的立时一片慌乱。
那一次,我侥幸得逃一劫,而我旁边的人却没有这么幸运,这个人的摆摊专用桌子被两个城管(协警)一把按住,所有的充电宝数据线自拍神器手机配件等全部被清缴一空,桌子也被搬走了。这个人就是阿虎,他就在旁边看着协警把他的东西往车上搬。
这一天来了有四五十个着迷彩服的搬运工。这条街上有个xj妇人摆摊卖核桃和菩提子大枣等,她并不受此影响,摊子摆得跟平时一样漂亮。我想,难道她是托她儿子的福吗?她的儿子当时大概三四岁的样子,头顶四个旋。
后来阿虎并没有放弃摆摊,一来二去的,就渐渐熟悉了。
不久之后的一天,该来的还是来了,也是我自己作死,我把摊子摆起来后就不管不顾,然后和另外两个摊友斗起了地主,等到城管一来,反应慢了不止一拍,眼睁睁看着东西被城管收走,真是百般不甘,最后撕心裂肺地当街大吼大叫,城管稍做让步,给我留了三分之一。
摆个地摊,就跟打仗一样,每天早上要想好行军路线,走错了路线怕市场管理费都赚不回啊,要时刻提高警惕,与城管玩迂回战术。总在揣摩所售物品的物理属性,要怎样去组织一套能够更好地打动顾客的说辞呢?
坚持了一段时间,钱没挣到,人却晒得跟个非洲猴子一样。
放弃吧!
但是这个阿虎,至今还在断断续续地联系着。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