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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破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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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启瑄看黎宏舰沉沉睡去,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她忍着腰间隐痛,下床关了灯,她摸索着准备睡下,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欧阳启瑄一把将背包丢到上铺,坐在床边,将被子打开,对面的黎宏舰侧着身,这一次好像真的一点力气都不剩了。

    还没等欧阳启瑄躺到枕头上,只听黎宏舰不知为何又开始哼着声。欧阳启瑄猜着或许是他的姿势让他觉得疼了,欧阳启瑄觉得有些好笑,眼前这个大男人此刻就像是个给人欺负委屈得不行的孩子。

    难道他是在撒娇吗?

    欧阳启瑄摇摇头下了床,帮他躺好,盖了被子。他刚刚的一折腾,整个床都乱七八糟,整个一事故现场。

    欧阳启瑄觉着他的烧退了一点,没那么担心了,只觉得困意太重,耗费了太多精力。

    可她转身的一瞬,她以为早已熟睡的那个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欧阳启瑄,你可不可以陪我。”

    欧阳启瑄怀疑那晚自己也是一样耍着赖求他陪着,瞬间觉得很丢人。她捡了件外套搭在肩膀上,在他床边坐下,端详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居然恍惚到不知谁比谁更大一些。她握着他的手指,任他温暖的手暖着自己冰凉的指尖,那只手还是熟悉的样子,只是换她握着他。

    欧阳启瑄听他没有逻辑的说着梦话:“瑄儿,他们说你不爱我。”

    “睡吧,宏舰哥,我会一直在的。”

    “他们说你不要我,我可不可以要你?是我对不住你,是我怕了。”

    “没事的,都过去了。没有坏人了,我们安全了。”

    欧阳启瑄自顾自回答着他的胡话,也知道他根本也听不见什么,她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黑暗的夜,原来这么恐怖,原来有这么多的罪恶,她从未熬的这么晚过,也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觉得,她需要承担的,撑起的,是多冰冷渺茫的人生。

    她迷糊间,黎宏舰把她揽在怀里,嘴里还嘟囔着:“我要你。”

    她感受着枕边他发丝的温度,她感知着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她不知他究竟有多担心她离去,她本来要比他怕的更多,只是她不知道,他居然也会这么担忧。

    她却发现,他已经微坐在她的身后。不等她问一句“你醒了?”他便早就把脸埋进她的发梢。

    “欧阳”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仿佛她会跑,会消失,会永远都不再出现一样。

    这一次,他的吻,变得轻柔绵长,他试探着,寻找她的舌尖,欧阳启瑄本能的,与之交汇,他突然颤栗,倒下身去,轻抚着她的身体,轻轻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他面向她,眼神里是如水的温柔,他轻轻问她:“欧阳启瑄,你会不会后悔。”

    这一次她觉得好像没那么疼了,只是跟着他的节奏呼应着,跟随着,好像再也不会分开一样,他轻轻喘着气,是累了吗,还是痛。

    门突然发出一声闷响,黎宏舰丝毫没有注意,欧阳启瑄却一下子给拉回现实,她竖着耳听。

    不再有声音了。

    欧阳启瑄伸出双臂,轻轻搭在他坚实的温暖的臂膀,她好像他身下的一只雏鸟,什么都做不了,只等他全力保护着她的周全。她不再想要放开他,一刻都不想放开。

    他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回应,伸手抚着她的脸,黑暗下看不清她有些肿起的脸颊,他的动作那么轻,仿佛怕她有哪怕一点的痛。

    欧阳启瑄有些动情,她发力抱住他,不顾他是否清醒,只傻傻的问了句:

    “你能不能,别再离开了。”

    “我要你,一辈子,都要你。”

    黎宏舰终于死死睡去,欧阳启瑄给他锁在身边动弹不得。她也渐渐睡着了,她只有一事未解,其它的全不在意。

    那声门响,究竟是不是因为什么人,或者只是因为风,再或者,难道是因为,猫?

    黑夜,终究还是会过去。

    欧阳启瑄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看起来,是要迟到了。

    欧阳启瑄蹑手蹑脚的想从床上下来,又害怕弄醒黎宏舰。这一晚睡得真实在,欧阳启瑄觉得自己的背颈有些酸痛,不知是冻着了还是睡姿不适。

    她迅速整理了那床打开却毫无意义的被子,拿了盆子去洗漱。她惊讶的看着自己浑身的淤青,昨晚她都没觉得有那么疼,那群疯子打起人来,也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她试图那外套遮住那颈间的痕迹,却彻底宣告失败,她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宿舍关门的时间,她飞快的回到宿舍,取了件高领薄毛衫,套在打底衫外面。

    “欧阳启瑄!”陆佳依进门看见她,先是一惊,随后便注意到她来不及遮挡的伤痕。“欧阳,谁这么畜生,我告诉老班,不,我,我替你揍他。我昨天看你没回来,宿舍老师特意来查了房间,看了看你那个床铺没人也没说什么就让我们好好睡觉,我还以为你和宿舍老师请假回家了,早知道我们就不该留你一个人回宿舍,快让我看看,伤得重不……”

    尤梦本来在她的柜子旁收拾东西,听到陆佳依的话,把柜门一关,摔门而出。

    何以陌摆弄着拖把准备等着所有人撤出去拖地,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吓了她一跳。陆佳依觉得莫名其妙:“这个人今天又怎么了?常常捉摸不透她想些什么。欧阳启瑄,是谁做的?绝对不能放过他。”

    何以陌放下拖把,也走上前来,果然,欧阳启瑄浮肿的眼睛,泛红的脸颊和颈间手臂处的伤痕,在阳光下的清晨,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顾薇薇从窗台拿了她用暖气焐热的牛奶:“难道这个人,是尤梦吗?”

    一语道破天机。

    欧阳启瑄连忙说没事,托她们去教室帮忙请个假,就说她病了,直接去找校医。欧阳启瑄和各位姐妹道了谢,赶忙下楼。

    楼下的宿舍里还躺着一个伤得更重的人。

    欧阳启瑄边走边整理着她的衣领,不愿黎宏舰看到自己的伤痕,会有所担心。她推开门,黎宏舰已经醒了。她看着他一脸惊恐的坐在床上,觉得奇怪,“宏舰哥,你醒了?还疼吗?”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欧阳启瑄莫名其妙,“你还疼不疼,昨天太晚了,你用不用去看医生。”

    “我会负责的。”

    “你说什么?”

    “昨天晚上,我……对不起……”

    欧阳启瑄笑了笑:“你替我挨打,还跟我说什么对不起,那些人是畜生,我放不过他们的。”

    “我是说……”

    “你快起来,我看看,身上的伤口还有没有流血。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天你醉成那个样子,我也问不出来。”

    “欧阳启瑄,我是说你是不是不明白。”

    “昨天晚上黎宏舰哥哥和我说他要我,所以你是不是不会离开了。”欧阳启瑄仿佛意识到他想说什么,她对此似懂非懂,她对男女之事有限的认知,让她来不及翻译事情的本质,她也不敢苛求黎宏舰会因此承诺她什么,只是如果可以,她想他陪着她久一点。

    “欧阳启瑄,如果你愿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黎宏舰起身,两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异常认真。

    “宏舰哥,我说过,我要你。”

    欧阳启瑄看到慕容岚氤从洗漱台的方向走过来,到门口叫住她:“慕容老师。”

    慕容岚氤本来也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只是走的缓慢,听到欧阳启瑄叫她,赶紧答应了一声。

    欧阳启瑄拉她进来,“慕容老师,我拜托你,我得上课,你带他去医院看看吧,我怕”

    “他没事。”慕容岚氤笑的发苦,欧阳启瑄发觉黎宏舰弄得一塌糊涂的床铺早就被收拾整齐,床单好像换了新的。

    她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了。那就是说,她已经检查过了,他没事。"</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