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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比例60%,时间48小时。  五楼, 两室一厅。她本来让他在下面等, 但他非要跟上来。进闺房之前, 她不好意思地说:“你在外面等一等好不?我稍微收拾收拾你再进来。”

    他淡淡点头。

    她生怕他看到里面的乱,只把卧室门打开一条缝,然后侧着身子还收着腹, 就这么很勉强地把自己挤了进去。

    他忍不住微笑, 拉开椅子坐下。

    环顾四周,不超过一百平, 两间卧室,再看门口的鞋, 应该是跟另一个女生合租的。

    没有沙发没有电视,客厅跟餐厅几乎连在一起没有隔断, 不过灶台很新很干净, 都要上班的两个女生,大概并不常用。

    房子虽小,但胜在温馨,淡色的墙贴和开关保护套,给里面增添了不少温暖的感觉。而且到处都摆着绿植和多肉, 看起来亦是赏心悦目。

    她打开门, 长发乱乱的,看着怪可爱, “弄好了, 你可以进来。”声音里有一丝发酥的颤抖, 显得有点紧张。

    他走进去,经过她身边时,闻到一股香水味,他鼻翼动了动,靠近她嗅一下。她娇羞地往后缩,幅度微小,但也还是有。

    她的脸可真红,刚刚带她买衣服都没有这样,肯定是那香水。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吸引男人,就算是她喜欢的,就算是她老公,也会有点羞答答。

    可邵寻竟然还是了如指掌,随口问她:“费洛蒙?”

    能让女孩如此脸红的,大概只有那款以“诱”为噱头的香水。

    被他戳穿后,她果然烧得更厉害,几乎是由内而外的。不过短暂的低头后,她仍旧主动走近,两根食指绞在一起绕着圈,“你喜欢这个味道吗?”声音软软的,令男人心醉。

    但邵寻摇头,“不喜欢,太浓,俗气。”

    她怔了怔,心里顿时有点小失落。

    椅子上叠了很多衣服,肯定不能往那儿坐,他过去把床上的抱枕拿开,刚想坐下,却在抽开的一刹那蹦出一件纯白的小布条,像蝴蝶那样翩翩落下,还堪堪落在他眼皮子底下。上面有个小小的蝴蝶结,跟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样。

    天哪,怎么漏了这个,不会还是换过的吧?她顿时尴尬极了,野兔一样敏捷地窜过去,将那小布条迅速一抓,叼回自己手心里,又闪电般地缩了回来。

    像是变魔术,白色的小蝴蝶瞬间消失,他面前依旧是干净的条纹单子,只剩下微微喘气的娇艳的她,能作为刚刚发生过什么的证据。

    他回过神,忽然很想逗她,伸手挠了挠她下巴,“藏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

    三番两次这样开腔,她很不客气地捶了他一下。

    “是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也看过你,很闷骚的颜色。”

    这话一出,他忍不住笑,“方汝心……”

    她挑挑眉,“干嘛?”

    这女孩挺有意思,不是那种容易受惊的小白兔,很好,他喜欢。

    他在床边坐下,手肘撑在桌子上,那样看着她。

    她全不在意地往干净衣服上一坐,大胆地回视。

    她是天生的微笑唇,丰润的波浪型,两侧嘴角又有一丢丢自然上扬,真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情好。

    片刻后,她又轻轻歪了下脑袋,换个角度给他端详。

    他伸手摸了摸她温软的脸庞,“快去收拾东西吧。”

    她闺房也很简陋,一个衣柜,一张床,床边有张桌子,墙角堆着两个很大的收纳箱,一箱装着衣服,另一箱装着书。电脑、背包、化妆盒,以及零食什么的,只好全都堆在桌子上,有点乱。他随便抽了份近期的研报,正是百货零售的,上面详细分析了电商和跨境政策,并预测了未来的市场走势。

    其实电商这块,银座也一直在考虑,但他跟另外几个股东没有同意,因为线上渠道有些就是为了清理尾货,并不符合银座的定位。

    “百丽国际被私有化,品牌价值大幅减值;达芙妮转型策略不当,市值缩水近百亿;guess在美关店45家,未来更侧重在华市场,新设11家均位于国内中大型城市,前九个月销售额同比增加……”

    粗略扫完这份研报,他愈发肯定心中所想,银座这种类型的,不需要增加电商渠道,但实体营销一定要做好,那海报真是个败笔,这种失误不允许再出现。而且他觉得公司的营销部真的很一般,这回专门请了外面的广告公司,明天要接洽,商议各种细节。

    “你们近期推哪些独角兽?纺织类的,给我推荐几个,我去看看他们的货。”

    独角兽是他们的行话,特指那些超高潜力但目前还处于初中阶段的中小企业,以科技公司居多,一般都有发明专利。

    方汝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他话,“蓝度,这公司做皮草的,新型人造皮草,非常环保排污率很低,还说能跟真皮像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如果是真的,那这市场价值可就非常大,过一阵子要去调研。”

    “有投资方看中吗?”

    “没呢,怎么也得等我尽职调查一回,写个投资可行性报告出来,那些大金主才肯考虑拿第一笔钱。”

    “蓝度要多少?”

    “这已经是第三轮融资,缺钱缺得也不狠,七千万。”

    他卷弄着纸张的边角,波澜不惊地抛出一句:“我给你。”

    她正往行李箱塞衣服,这下停住扭头看他,“银座用来投资的钱有多少?”过亿那是肯定的。

    他又不正面回答,“比你想象的多。”

    她以为他哄自己开心,也没太在意,听完就算了,继续收拾。

    结果他说,“明天我让投资部的负责人跟你接洽。”语毕还淡淡一笑,“别让他知道你是我老婆。”

    她安静片刻,放下手里的衣物,走过来紧紧挨着他坐,用那种很糯的目光粘着他。

    “你就这么相信我?”

    “又不是立刻把钱给你,肯定也要看你对这个公司的深度调查,而且我们的人也会亲自看项目。”

    投研本质是中介服务,人脉至关重要,她只是一个新晋的私募研究员,很多有钱人都不认识她,她在业内也没有名气,哪怕手里有好项目也很难推出去。虽说她上司会带着她,但肯定不会像邵寻这么上心。

    “我们投资部的人,专业水平还不错,你可以跟他多交流。”

    “做尽职调查的时候,你会去吗?”

    他故意吊着她,“到时候看有没有时间。”

    她钻进他怀里,脑袋抵在他胸口,抱着他轻轻摇晃,“去嘛去嘛……我想跟你一起。”

    “工作是工作,又不是度蜜月,一起又如何,仍然是两拨人。”

    她厚脸皮地窃喜:“至少我每天晚上都可以溜到你房里。”

    本来还想再腻歪一会儿,索个吻什么的,但听到室友回来的声响,她立刻跟松鼠一样竖起耳朵,确认后更是迅速松开他站起来。

    “汝心啊,给你带了最爱吃的芒**。”对方一边说一边换鞋,往她房间走还继续讲着,“楼下居然停着一辆宾利超跑,还是敞篷的,真炫!我在这住了一年多,还是第一次见到,难不成车主住这里?感觉不太可能啊,应该是哪位老阿姨的儿子吧……”

    室友把她房门推开,不期然地看到里面竟有个男人。

    万幸她职业不是这块,不然很可能在杂志或财经新闻上见过邵寻。

    “咦,这是谁?”她好奇地问。

    方汝心说:“我叔。”

    这妮子居然把“叔”字脱口而出,他额角的青筋跳了下。不过面上不显,仍旧主动伸手,“你好。”

    室友跟他交握一下,又扭头看看方汝心,“之前从来没听说,你有个这么年轻的叔。”

    邵寻知道她撒谎拙劣,替她解释,“是远房的,汝心不喜欢麻烦人,一直也没去找我,所以我今天主动上门。”

    “原来是这样……”她把芒**塞到汝心手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关门时她还狐疑地瞅了俩人一眼。

    邵寻本来愿意陪她磨叽,但一声“叔”令他清醒过来,看到她那箱子已经被塞满,然而里面多是衣服。

    “你老公是开商场的,你还带这些麻布干什么?说了只要贵重物品。”

    他弯腰随手抽了两件,略显嫌弃地往床上一扔,“荷叶边跟a字版适合平胸,你瞎凑什么热闹?”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塞进去的,竟被他一下子统统拿掉。

    “**、户口本、手机,其他的都不准带。”

    他把她收进去的东西噼里啪啦往外扔,她真是拦都拦不住。

    “结婚证要带啊!”她迅速捡起那本被他清出来的旧相册,牢牢护在自己胸口,红本本可就夹在里面呢。

    “别浪费时间,拿着这些跟我走,我回去还有事要办。”他雷厉风行起来,语气都不似刚才的温柔。

    她一把拖住他胳膊,“老公老公……”喊得真叫一个嗲。

    他回头,恨铁不成钢,“你又要带什么破烂?”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手往角落里一指,“那儿还有一箱书……”

    那些鱼竟全都睁着大圆眼,鼓着白肚皮浮在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层。

    这……

    他倒抽一口气,当即转身,大步走进卧室,将没心没肺还在酣眠的罪魁祸首从被窝里生生拎出来。

    “哎呀,干嘛……”被强行弄醒时,她还不满地抗议。

    方汝心睡眼朦胧,被揪起来后还一个劲地打哈欠。邵寻把她拽到客厅的鱼缸面前,一看到金鱼全都浮起来,她当时就被吓醒。

    “怎么回事?”她骇然地问。

    “这话该我问你,”他转眸看她,“你昨晚投了什么毒?”

    她从水里拎起一只捏了捏,金鱼的小躯体已然硬邦邦,她无辜又歉疚地看向他,“我、我昨晚给他们换了下水。”

    “正常换水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加了别的?浴盐也不行。”

    她用力摇头,“我绝对只换了水。”

    他略作思索,“你不会兜的温水?”

    一针见血,方汝心啊了声,眼睛瞪得老大。

    邵寻一抬手,捏住她的小肉脸,“你啊你,刚来第一晚就闯祸。”

    “呜呜,对不起……”她握住他的腕子,“我错了。”

    “热水能把东西煮熟,你到底有没有常识?”

    “不是热水,”她给他揪地脑袋直晃,惨兮兮地解释,“我当时不知道开关往左是热的,后来端着感觉有点温才察觉,我立刻停了,又不想浪费刚接好的水。我发誓,只是有点温而已,没想到它们这么娇贵……”

    娇贵?邵寻要给她气笑了。

    “老公,”每到这时候,那甜腻的称呼便又溜出来,“我买盆新的,赔给你。”

    她还伸手抚着他胸口,“不要生气好不……”

    邵寻能怎么办,只能松开手,“这回就当给你买教训,下次别再犯这种错误。”

    她用力点头,“好。”

    “洗手池的管道怎么回事?你扔了什么东西吗?”

    她无辜地直摇头,“这个当真什么都没做,昨晚就刷了个牙。”

    他低头看表,发现时间不早,也不能继续跟她耗,“等我回来清理,你先别乱动。”

    她没有回应,还盯着那些鱼,他拉了拉她的手,“汝心,你听到没?”

    “听到了。”

    邵寻拿着公文包和车钥匙出门,又往里头扫了几眼,看到方汝心正把小金鱼一条条地往外捞,每捞一次说一句对不起。

    垃圾篓其实很干净,毕竟她才刚来,除了昨晚使的几个安全套,里面就没有别的杂物。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分开处理,于是又把垫在最下面的套子捡出来,专门扔到浴室的垃圾桶。

    她在洗手的时候,想起邵寻说池子下去的管道有点堵,她试着把手指伸进去戳了戳,堵塞物有点硬,显然是卡了实物——会是什么?</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