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了,有人送来了饭了,是几个馍和半桶汤。品書網 </p>
这一夜,可能我睡着了,也不知道,为啥那几个人都是很“痛苦”的。</p>
馍,是真不好吃;汤,是真不好喝。</p>
这个屋子里的人,有出去再回来的;有出去没有再回来的;也有新来的。</p>
这些人都不理我,即使说什么,也是提防着我,小声地嘀咕着。</p>
我在里面吃了四顿饭,不知道睡了有几次觉,才被放出来了。</p>
丽丽、艾叔和我的爸爸妈妈们,都站在这个警区的门口。</p>
警长尴尬地笑着握着艾叔的手,“哎呀,哎呀,这,这事儿,我说呢,那个假小子,是你家的格格呀,哎呀,哈哈哈。”他笑着看着我的爸爸妈妈们。</p>
我纳闷地看着丽丽,“哼哼哼,你咋来啦?”我笑着闻着身的臭味说。</p>
丽丽心疼地给我打着身的灰说:“今天,都20号了,两天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我急了,直接去你们学校了,都说不知道,这不,我都找来了,艾英才说,把你弄到这里边来了。”</p>
10月21日,丽丽和我一起去了淮北,陪我去参加自考了。</p>
我带着丽丽去了那家熟悉的小旅馆,老板娘看着丽丽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给我们打开了那间隐蔽的房间的门。</p>
在22日和23日,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考场内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真的没有找到王帆老师。</p>
24日周一,一早,我把丽丽送到了学校。</p>
我下了火车,回到县城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四十多了。</p>
一场秋雨一场寒的秋雨,不紧不慢地下着,乘客们都用什么东西挡着头,要么匆匆地走着,要么匆匆地跑着。</p>
当我低着头,走在熟悉的车站广场的时候,蓦然向着熟悉的胡同转头的瞬间,看到了那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她努力地用自行车推着摞在后座的两大袋子什么。</p>
在我心情无限复杂的时候,她却像几年前的傍晚一样,一下连人带自行车一起摔倒在了地。</p>
我急忙跑过去了,一把拉起来了王帆老师,她的眼神很复杂,好像充满着恐惧似的,我没有等她说什么,又扶起了自行车,接着把掉在地的两个袋子给抱起来,放在了后座。</p>
还好的是,一袋是大米,没有被淋着,另一袋是面,面盖着一层塑料纸。</p>
“快走吧,下雨啦!哼哼哼。”我拍打着自己身的面说。</p>
但王帆老师非常可怜地看了我一眼,推着自行车踉跄了一下,在自行车又要摔倒的瞬间,我接住了面的一袋子面。</p>
我也不想说什么了,直接扛着面走在前面,当我刚走两步,却看到从王帆老师家出来了六七个人,同时,我也听到了身后有人,在我扛着面扭头的时候,是王盘带着几个人站在胡同的入口呢。</p>
看到这些人,王帆老师依着胡同的墙,慢慢地瘫坐在地了,泪水和雨水一起顺着她苍白的脸流下。</p>
我扛着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想什么的时候,前后夹击的棍棒,把我打倒在地了。</p>
在我躺在地,被打了一会儿后,我被驾着走出了胡同。我只看到了捂着脸痛哭地王帆,以及地洒落的到处都是面,还有可能是我流出的血,把面和地的泥水也染红了。</p>
我被押着了一辆面包车,一路我头的血,已经滴到了脚下的地方。</p>
很快,到了我养父家里,这些人押着我进了屋子,直接关了门,我养母一看吓坏了,当她想给我擦伤的时候,却被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拦住了。</p>
她坐下了,非常严肃地对我养母说:“按理说,咱还有偏亲戚,我不是来套近乎的,你们要是不想丢人,你偷偷地把李书记和常大帅两口子叫来,给我们一个说法,满意了,我们走,不满意,我们也不怕丢人!”</p>
养母看着我心疼坏了,哆嗦着给我养父打了电话,又把门开了一条门缝,跑到我家里,把我的爸爸妈妈叫来了。</p>
爸爸妈妈来到后,吓坏了,我除了身的血以外,都是白色的了。</p>
很快,我养父来了,那个妇女非常严肃地对我养父说:“李书记,我是原来咱王庄学老师,王帆的婆婆,我儿子死了,有一年多了,家丑不可外扬,你是当官的,你是聪明人,你懂我的意思,今天,我看你的态度,满意了,我们马走!”</p>
养父看了一眼我,非常生气了,捂着胸口晃了一下,对我爸爸说:“大帅,去找一下,前几年,你打常书的那个高压线的鞭子来!”</p>
我妈妈和养母想说什么,却被养父伸手拦着了,他抱拳对那些押着我的人说:“你们放开他,相信我的为人,相信我的家风,我一定让你们满意!”那些人迟疑地看着王帆老师的婆婆,她点头一下,他们放开了我。</p>
养父挽着袖子,眼神非常严厉地对我说:“把褂子、裤子都脱了,趴在地!”</p>
我知道,我是说不清了,在劫难逃了。</p>
为了尽快地息事宁人,我把自己脱的只剩下一个内裤了,趴在冰凉的地。</p>
我看着门缝外,有很多脚,我知道都是在探听消息的人。</p>
门开了一条缝,爸爸拿着那根曾经吊打我的高压线的铝线的鞭子来了。我看到鞭子外面缠了布条,我知道爸爸是想保护我的。</p>
养父接过来,没有说话,而是对着那些人,把面的布条一点一点的扯掉,又拿着让王帆的婆婆看一下了,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养父。</p>
养父往右手的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扬起鞭子,“嗨,嗨,······”狠狠地抽着我。</p>
第一鞭子下去,我养母失声痛哭了,“喜子啊,喜子啊,······”养母拽着养父的胳膊,但被他轻轻地一拨拉,养母倒在地了,“常书啊,常书啊,我的儿呀······”养母趴在我的身边大声哭着,妈妈也瘫坐在地了,泪水哗哗地流着。</p>
爸爸则捂着脸,每听到养父的一声“嗨”,他哆嗦一下。</p>
从我的疼痛程度,以及在那些王帆的“家人”们的表情,我知道,这次,我被打的狠了,甚至是太狠了。</p>
在我养父把我抽到第七下的时候,他们转身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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