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跟聂伊梅讨论了很久，说路千雪是带着转学过来的路瑶买衣服，在商场里面，路千雪去上了个洗手间的功夫就被人带走了，监控没有，连怎么出的商场都不知道。
路瑶换了衣服出来找他姐，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拨手机，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等他没头没脑地去找莫凡，正好遇到莫凡接到第一通电话。
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人在我手上，让聂伊梅来带人。”
每次通话时间不到十秒，警方根本确定不了具体位置，哪怕莫凡把身在美国的文子墨都叫回来给警方施压，根本不管用。
说到底，还是技术侦查手段不行。
聂伊梅一直默默地听着，最后问了句，“有没有告诉对方，我回来了？”
“上午的时候又来了一通电话，跟他们说了。”
“他们怎么说？”聂伊梅关心对方的反应。
“什么都没说。”莫凡的手紧紧地攥着方向盘，觉得胸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聂伊梅顿了顿，心里着急，嘴上却安慰莫凡，“哥，你别担心，他们要见的人是我，那有事肯定是冲着我来，你千万别着急，他们肯定还会打电话来的。”
“恩。”
孩子似乎感觉到情况比较严重，自从下了飞机就没有说话，乖乖趴在妈咪怀里，一声都不吭。
这天正好赶上今年的第一场雨，天气阴沉沉的，还有些冷，苏七七怕孩子着凉，直接把他从头裹到脚。
莫凡直接把两个人带到了酒吧一条街，下车的时候，余光瞥到了苏七七怀里的东西，好奇地问了句，“苏七七，你怀里那坨东西是什么？”
苏七七直接黑脸。
什么叫那坨东西？
“我儿子，亲的。”
走到里面，苏七七把衣服往下扯了扯，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回头看了莫凡一眼，小家伙机灵地叫了一声，“叔叔好。”
莫凡诧异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无心多问，带着聂伊梅他们去了酒吧顶层。
拉开门，除了清一水穿制服的惊诧，还有一个清秀小少年正坐在沙发上，听见有人来，眼睛迅速看过来，但神色明显是失望的，看向聂伊梅时，黝黑的眼睛又闪过一抹亮光，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
“小瑶。”聂伊梅轻轻叫了一声，少年低着头，没有理她。
她走到他面前，想伸手拍他的肩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把手缩了回来，面色难堪地看向莫凡，低下头，坐在了距离路瑶不远不近的位置。
她知道，在路瑶心里，是她连累路千雪被人带走的。
所以面对这个心思沉沉的少年，她很愧疚。
“你是千雪的弟弟？”苏七七把孩子放了下来，径直坐到路瑶面前的桌子上，美眸望着面色冷峻的少年，无奈地说道，“别闷闷不乐的，也不要怪伊梅，我们大家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路瑶眼神古怪地看着苏七七，微皱眉头，“我没有怪伊梅姐姐，只是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路千雪那个大傻妞，她被人捉走，还要连累伊梅姐姐回来，我……”
扭头看了聂伊梅一眼，又重新低下头，低低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而已。”
“小瑶，这件事不怪你。”聂伊梅心里并不因此感觉很好受，“他们明摆着是冲我来的，就算千雪不是跟你在一起，只要我不在，他们还是会把她带走来威胁我。”
正在此时，莫凡手机响了起来，等待的警察纷纷调整好仪器，对莫凡比了个oK的手势之后，莫凡接通了电话。
聂伊梅也走了过去。
“聂伊梅在你身边吗？”
这是对方的第一句话，变声器里传出的声音又尖又细还很机械化，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莫凡看了聂伊梅一眼，“在我身边，千雪呢？”
“让她接电话。”
“我要先确定千雪是安全的。”莫凡按照警方的指示拖延时间。
聂伊梅不动声色的看向警察面前的显示器，并没有确切的位置。
“不要想拖延时间，让聂伊梅接听电话。”
绑匪并不像往常那样谨慎急切，反而十分悠然。
“我是聂伊梅，让千雪跟我说话。”
“唔……师父……她是……唔……”
的确是路千雪的声音，但她只说了四个字就被人重新堵住了嘴巴。
她是……
是谁呢？
聂伊梅攥紧了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显示器，仍然没有追踪到对方信号所在地……
“怎么样？听到声音，还放心吗？”
“说吧，我怎么做你们才肯放人？”
聂伊梅没心情跟他们兜圈子了，因为警方给她的提示板上写着——追踪系统受干扰。
这特么……怪不得对方说话不紧不慢。
“换人就好。”对方喈喈地笑着，“你以为我们的目标是你么？我们的目标其实是冷辰远哦。”
聂伊梅眸光微沉，原来，是她想错了吗？
不过，“冷辰远现在没在A市，你们难道没有调查清楚吗？”
“怎么可能呢？他如果离开这里，怎么会不带你一起离开？”
“你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说吧，怎么换人？”聂伊梅坐到一侧的沙发上，问的语气很颓然。
“我会往这部手机上发一条短信，你按地址找过来。”对方说完，轻笑一声，“不要带警方的人过来哦，否则你、路千雪和警方的命都留不下的。”
啪。
对方挂断了电话。
聂伊梅轻轻喘着气，将手机还给了莫凡。
追踪毫无结果。
针对冷辰远的，还能做到这个地步的，聂伊梅脑子里只能想到一个——文燕儿。
可直觉告诉她，文燕儿不可能不知道冷辰远并没有回来。
如果是文燕儿，她的目的真的是冷辰远吗？如果不是文燕儿，又会是谁呢？
“莫少爷，现在我们只能等待对方的地址，然后加大警力跟踪过去。”
聂伊梅看了一眼说话的刑警，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直到晚上九点多，莫凡他们才收到了绑匪发来的短信。
换人地点是在城郊的一处山坳，两面是山，往北走是相邻的U市，他们从市中心过去，只能通过南面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