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我大吃一惊,却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让何彬给扑倒在地上。
何彬掐住了我的脖子,怪笑地道:殷雄,桀桀桀,你还是太天真,今天你死定了!
我感觉到呼吸不过来了,拼命了地往他胸口抽了几拳,可是何彬他只是龇牙咧嘴了几下。他说话的时候,嘴巴的黏液也垂了下来,恶心得让我直想吐。
事已至此,我再也不想那么多,从腰间拔出匕首,就往他的手腕削去。
刷刷两下,他又是痛嚎一声,就滚往了一边。这时,何彬的两只手,只剩下一点皮肉连接在了关节处。
我来了个懒驴打滚,争取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而何彬滚了两圈,就想站起身,可是他膝盖上的箭头还在,刚挣扎了一下,就又摔倒在地上。
他连连后退,看着我发出了似人非人的低吼。
我瞪了他一眼,却猛一弯腰的吐了起来,这黏液的味道很古怪,简直恶心得不要不要的,我不知如何形容,但是我脖子以下,沾满了这种脏兮兮的东西,有些还顺着流下了我的胸膛。
这我又恶心又气,等我好不容易适应了,才咬牙切齿地朝他走了过去。这家伙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能给!
怒火,早已爆棚!
我再也不往恶心那方面去想,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其后我就利索地挑断了他膝盖处的脚筋,他在挣扎着,另一只脚踹向了我,却又让我给抓住了,如法奏效。他哪怕是死不了,脚筋断了就会收缩,哪怕再生能力再强也好,那也是无济于事!
又是干呕了两下,我才胡乱地抹了一下嘴巴,冷冷地盯着他问: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
啊,啊我说,我说!何彬的眼神里涌起绝望,但是他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而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他是从火山上下来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当时他问我想活还是想死,我说我想活,就是这样
我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眼,问:说完了?
说完了不,等我想想想想何彬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我心底里想的是,如何才能把他给杀死。
这家伙不是刀枪不入,而是伤口的愈合能力超级快,如果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还真是杀不死他,然而我对这个却又不了解,一时之间我为难了起来。
何彬,绝对不能再让他从我手上溜走的,可是,哪怕我把他大卸八块,也不一定能保证得了,他必死无疑。
不过在此期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我就又问道:何彬,那个人把你变成了这样,一定会有什么原因的吧?说,他想让你干什么!
何彬本来目光闪烁,然而让我这么一问,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也是一愣,随即我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让我无意中问出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何彬之所以变成了这副模样,一定是托了那个人的福气,而那个人,则是从死火山上走下来的。重要的是,我背后长的那什愣子印记,也是在死火山上惹下的,总而言之,我和他发生的变化,和那个人脱离不了关系。
而他,很有可能就是丽莎口中的——恶魔!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个问题在此之前,我是从未认真想过的。越高级的生命,就越不可能做那些多余的事情,那个所谓的恶魔,将何彬变成了怪物,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要是说没有别的原因,打死我都不相信!
我冷冷地盯着他,低喝的道: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何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语气却平缓了下来:他把我变成这样的目的,是为了
何彬怪异的反应,让我突然心生警兆,下意识的我猛地往后跃开了几步距离,刚才我上了一次当,这次他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然而,何彬是动了,不过他奔来的,却不是我的这个方向,他四肢着地的爬着,依旧是快速无比,径直地撞上了一棵两人合抱的树干上。
嘭的一响,整棵树都颤了颤,可想而知他这一撞之下,力气是有多大了。而他的脑袋,也开裂成了五六瓣,青灰色的粘液和白花花的脑浆,撒得到处都是,而他的身躯和四肢,在不断地抽搐着。
见此,我心里一沉,这何彬看起来是死定了,原来他变成怪物以后,致命伤就在大脑。何彬的穷凶极恶,和贪生怕死,我是早就见识过了,但我怎么都想不到,他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就连命也不要,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我吃惊?
我在这呆了很久,因为我想不明白,也不相信何彬变成怪物以后,竟然会变得如此大义。所以我在想,一定是那恶魔的手段太过恐怖,所以这何彬宁愿死,也不肯把这个秘密给说出来,他一旦说了,那就会遇上比死亡更为可怖的事情。
唯有这个可能,才能说得,通何彬为什么会在我面前寻死。
直至现在,我才不得不正视起,丽莎口中的恶魔,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以前我都不相信的,认为是这里的人因与世隔绝,而产生的愚昧无知的信仰。
静等了半个小时,何彬的尸体的痉挛反应,也逐渐趋于停止,我确认到他的确是活不了了,就转身走出了丛林。
我衣服都不脱,走进海里就清洗起全身上下,这黏液的味道,真的是恶心无比。等我把身上的异味都清洗干净以后,就从海里走了上来,然而我无意中的一眼,却让我看到了丛林边缘处,又有一道披着袍子的身影!
可是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在这一刻,我几乎认为是何彬死而复生了,在惊骇和不敢置信之下,我快步跑回了何彬的死亡地点。但是我却愕然看见,何彬的尸体还是保持着现状,脑浆迸裂地躺在这棵树的树底下。
我刚才看到的是幻觉,还是另有其人?这个念头一起,我心中就不可避免地涌起一股恶寒。我也想到了,徐高宁要是让何彬救了去,他又会不会变成这种似人非人的怪物?
来多少我杀多少!我开口臭骂了一声,给自己装了壮胆,转头就走了出去。
走了大概有三公里的样子,我看见丽莎一人正站在沙滩上,看着天际线那头出神。我走了过去,说:你在等我?
嗯,我是在等你。丽莎一笑,马上却又奇怪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跳进海里了吧,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我苦笑地摇摇头,不想再重述一遍刚才发生的事,于是我说:咱们先回去再说吧,我有些冷了啊。
岂止是有些,海风吹来,我都在不停地打冷颤了。
在我的怂恿下,丽莎就和我跑了起来,因为这样可以增加体内的热量,以达到驱寒的目的,不然的话我肯定很快就冻僵了,我的体质是强了不少,但那也是有限的。就是这样,我们在一个小时以后,也回到了西海岸,这时我已经冷面青口唇白,说不出话来了。
或许,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寒冷,在我的心底深处,也无时无刻地冒出丝丝寒意。其实很多问题,我都不愿意去细想而已,要是深入下去,马上就会出现很多的蹊跷。
比如,这座荒岛的经纬度是在哪里,为什么会接收不到信号,又为什么只能进不能出?
假设两大部落的祖先,是阿特兰蒂斯的远古遗民,那么他们又为何祖祖辈辈的甘之若饴地生活在这里?但凡是人类,都有探索外界的猎奇心理,而荒岛就这么大,我就不信他们会不想出去。
还有死火山口上的恶魔,他把何彬变成了一只人形怪物,我的身体也产生了一些不可忽视的变化,他这么做,打的又是什么主意?这绝对不会是无可来由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刚不久我从丽莎口中得知,中心岛屿上的食物,取之不竭!这座岛,还让两大部落的人称之为天堂岛?
我一细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背脊也凉飕飕的。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像我们这些幸存者,和荒岛上的原住民似乎是被人或者是什么东西,给圈养起来了!
活在天堂岛,不愁吃不愁喝可是每个现代社会的人都应该清楚得很,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说白了,我们这些人,就像被圈养的猪,白吃白住了那么久,终究有一天,总得付出严重的代价。而天堂岛这个名称,更像是用来哄人的。
回到了木屋里,我反锁上门,便麻利地脱掉衣服更换起来,这天气,我差点就给冻僵了,重新换上了蟒皮服,我才觉得暖和了不少。
听见身后有异动,我转神一看,顿时就傻住了,因为丽莎也在脱衣服!
见此,我不由得狠狠地倒吸了一下鼻涕。能看不能吃的日子,这还要等多久啊真是日了狗了我!
丽莎看着我,微微抬起下巴,挑衅地瞥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了个风情万种的微笑。
日!她这是暗示这我没种还是怎样?差那么一点,我就要扑上去了,可是我想到了米基,才狠下了心,硬是站定在原地。
看着眼前这一具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身体,我只觉得喉咙干燥,口水却在嘴角处溢了出来。
丽莎走进浴室以后,我才胡乱地抹了一下嘴角,暗骂的道:这也太会折腾人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把背包的物品都翻出来,清点一遍。
这么做就以清楚这趟出去以后,具体都消耗了什么,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在丛林里生活,必须要时时记住这一点,就好像一个枪手,他必须知道自己的手枪,还有几颗子弹一样,不然一个不走运,你就会找不到补给品。
清点完了自己的以后,我就转头瞥向了丽莎的背包,她的性子尽管有时候心思细腻,但总得来说,还是太过粗心大意了,我想看看她缺了点什么,然后给她补充一下。想了想,我还是走了上去。
然而我打开了她的背包一看,却是让我愣住了,接着就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丽莎的背包里,装满了由一些干燥的枯草揉成细绒后,编织成的条状物。
这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念头一起,我就想去问问丽莎,其实在心底里,我也想看看美人出浴。
我拿起一块,就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继而按住木门,打开了一丝隙缝。
丽莎?我喊了一声,却已经透过隙缝,瞄向了里面。
可是在下一秒,我顿时就失声惊喝:丽莎,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木门哐的一下被我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丽莎正躺在鱼缸里闭着眼睛,轻皱着眉头,似乎在忍耐着痛楚。
而那一浴缸雨水,早已经变成了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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