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知道钟继龙在想什么,丛林里有大宝在,如果这些人把他赶走,他自知也是活不了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大宝不会吃人,但我却可以保证,就凭他在丛林里,哪怕是身手再好,也很可能活不过一个星期。
我冷冷地注视着他,不动声色地走前了两步,说:钟继龙,你又想怎么样?
哈哈哈哈,我想怎么样?你还好意思问?这一切明明都让我拥有了,你怎么没死,还回来了!钟继龙面容扭曲,看着我厉声说道:你这是不给活路我走啊!我要是进了丛林里,那我还能活吗!
猛然地,钟继龙就拉过了他身边的女人,并且锁住了她的喉咙。
我见状顿喝:钟继龙,你傻了吗!她是你的人,还怀了你的孩子!
呵呵呵,那又怎么样,如果今天我活不了了,她转头还不是被别人干?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陪着我死!钟继龙钳制着那个女的,一步一步地朝着断崖边上退去。
人一旦被逼到狗急跳墙,就会失去理智,这钟继龙,已经疯了。
殷雄,你想想办法,把她救回来!
我愕然地转头,看着于静说:你认为我有什么办法?
说老实一句,我知道那个女人是无辜的受害者,但我的确是没办法了。这个钟继龙看似牛高马大,也有一身高超的搏击技巧,可是,这能代表什么?
这与他的人品有关系吗?与他的责任心有关吗?
一个人的勇气和性格,跟这些都没有关系,钟继龙外表彪悍,却天性懦弱,要不他也不会躲在人群里,用花言巧语蛊惑人心。他明面上是充当了这群人的首领和保护神,暗地里却是个肩负不起任何责任的人,如果遇上什么事,我保准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正是这么一种人,突然让他知道自己没活路了,他会怎么办?
丛林里有大宝,这群人也驱赶着他离开,加上有我在,所以钟继龙在绝望中崩溃了。来去都是死,那还不如拉个垫背的!
毫不置疑,如果能拉多几个,钟继龙也是不会介意的,不过他只有一双手罢了。
我看着那个被钟继龙扼住喉咙的女人,她脸上正泊泊地流着泪水,却没有一句求饶,看来她也是抱着跟钟继龙一起死的心了。
这个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傻女人,一旦跟了一个男人,她们不管怎么都会生死相随,可是她明显挑错了对象。
钟继龙五官抽搐,正在桀桀地狂笑着,恐怕谁都想不到,在半个小时之前还是个所有人都认为是大好人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却是完全变换了一副嘴脸。
此时的他,已经退到了悬崖边缘。他也察觉到了,因为他的一只脚已经一半踩空,所以他也停了下来。
殷雄,成王败寇,今天只不过是你运气好,赢了我而已,难道你的运气会一直都这么好吗?哈哈哈,咱们在地狱里见吧!
钟继龙狞笑地环顾了一眼,身子往后一仰,那个女的由于被他扼着,两人就这么齐齐地掉下了断崖,由始至终,那女的一句话都没说。
沉默了一下之后,人群中骤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他们在庆幸,大恶人已经死了。
我冷着脸,也转身走了出去,发生了这件事,我的心很压抑。看得越多,我对这些人就越是感到失望。
当我走到大岩石的背面,想自己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于静却追了上来,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极为不满地问:殷雄,刚才你为什么不阻止,不把那个女人给救回来,她是无辜的!
我反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啪!
响亮而清脆的一声,让于静愣在当场,她捂着右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这辈子从来没打过女人,也想不到在将来的某一天,我居然会动手打一个大美女。但是我老实告诉你,于静,这一巴掌,是我替那些怀孕了的无辜女人打的!我冷冷一笑,看着于静继续说道:那个女人死了,你来怪我?之前我就不止一次对你说,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自以为是?要不是今天我阻止了钟继龙,要不是我回来了,所有的女人,都会葬送在你的这些狗屁决定上!
我是怒不可恕,我也以为于静在承了我这一巴掌以后会发飙,但是让我意外的是,于静只是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缓缓地说道:那么,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搞砸了,就来问我怎么办?你真的以为我是神吗,还是以为我是你爸,捅了什么篓子都得让我给你捂着?于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你这个毛病越来越严重。
我这是在问你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来听你抱怨的,如果你有,那就说,没有我就自己想!于静直视着我的双眼说道。
我气得又要发火,可是我却突然看到了,她的眼神里充斥着浓浓的自责。原来她还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的
最终,我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于静不是愚蠢的人,相反她聪明而有智慧,只不过在这座荒岛上,要独自面对的事情,太过严峻,也太多了点。每个人都要学习着,怎么才能在其中生存下来。
然而她还是太过单纯,她不明白要是想领导一群人的话,每一个决定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失误,那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有一件事你不得不承认,在人性面前,你又失败了,而这次失败,是搭上了好几个人。
我再跟你说一次,在这里没有法律和道德的约束,每个人的**都在无限地扩大,得到了一枚浆果,我就会想得到一串,接着,我还会想,这荒岛上所有的浆果都是我的。
这是荒岛,这也是人性与**的交织之地,你能赐予他们食物,却不能强制他们遵从你的意志来行走,你注定会失败,非但改变不了任何结果,还会连累自己的朋友,我想跟你说的是,你并不能改变所有人。
我真的不想啰嗦,可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按理说这些事都不管我鸟事,或许我是顾忌到当初的情谊吧。
你的意思是于静看着我,不敢肯定的道。
我咧了咧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既然你改变不了所有人,那就去改变能改变的人,那些改变不了的,你就要果断地放弃,要不然,最后你会一个人也救不了,懂吗?在人性面前,哪怕是集合了我们全部人的力量,那也还是显得太卑微了。
舍弃这个决定我都难以做出,更遑论是于静?但她如果非得坚持自己的本心,那么她必须要做出个选择。
我看她还是有些不懂,我又说道:那些男人,你都放弃掉吧,纵然你的本意是为了他们好,但是你根本就控制不了他们的欲念,你也都看到了。
于静认真地想了想,便抬起头说道:殷雄,我承认你说的都是对的好,我放弃了,不过我希望你再帮我一把。
我点点头,说:可以,可是坏话说在前头,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愕然。
很快你就知道了,你只需要明白一点,我们只是凡人,永远控制不住人心走吧。
我咧了咧嘴,就走了回去。
这时已到傍晚,篝火也熊熊燃烧起来,野猪肉,也架起在篝火上。有人在唱歌,也有三三两两的男女,一脸轻松地在窃窃私语,这看上去,还以为是一群人出来露营了一样,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危机感。
当然了,这三个月以来,有大宝在暗中保护着。他们也充分地学会利用陷阱捕猎,加上有浆果的补充,每个人虽然都不能吃得很饱,却也不会饿着。
他们从来没遇上过真正的危机,吃食和淡水都是现成的。
钟继龙和那个女的死了,他们无动于衷,甚至不愿意去思考,这只架在篝火旁的野猪是怎么来的。总的一句,在无形之中,他们被保护得太好了。
他们一看见我来了,都热烈地跟我打着招呼,似乎都忘记了,在钟继龙没死之前,他们每个人,都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我走到篝火旁,压了压手,让他们都安静了下来,等于静走到我身旁的时候,我干咳了两声,说:各位,今晚就尽情吃饱一点吧,从明天开始,你们当中就有人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短短沉默了一下,就炸开了膛。
为什么!
对啊,我们又没做错过什么事!
殷大哥,你可不能这样,刚才我可是站了出来,帮你反对钟继龙的!
我可是一直向着你的啊,可别让我离开啊!
我冷笑地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见,一个个的抢着争功劳,让他们说着说着,我几乎都以为,他们才是把局面稳定下来的功臣,而我只不过是站在这看戏的了。
不过,或许是有人看出了我的神色不对,就闭上了嘴,渐渐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最后变成了,他们都忐忑不安地看着我。
没做过亏心事,干嘛都是这个表情?我想从人堆里找出一个仍然能昂首挺胸坦坦荡荡的,遗憾的是没有。
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那就让我说上一句,再让给你们说吧。我笑着说道。
没人吭声。
你们自己是怎么想的,心知肚明就行,我也懒得听你们废话,总之从明天开始,所有的男人都必须离开这里,女人,可以留下。
我这话一说完,质疑声,反对声,谩骂声,如海啸一般顿时爆发了,于是我又是冷笑地看着他们继续闹腾着。
过了好几分钟,他们又停了下来,但是他们的眼神,都无一例外地充满了气愤和不甘,仿佛我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我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道:严格来说,这是我安的家,你们全都是于静她们救回来的,如今我不愿意给你们住了,就这么简单。谁还有意见的,就给我提出来。
当然有意见,这个石洞本应该是大家拥有的,你一句话说死了,这要让我们住在哪里!
我淡淡地说: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这处地方是我的,话语权也应该在我手上,你们还是快点吃完了滚吧!
耐心,我没剩下多少了,一张嘴跟那么多人说,那要说到什么时候,而且我也不打算跟他们讲道理。
哼!忘恩负义的家伙,你以为这样就会难得了我们吗?
当中有个男的,挺身而出朝我大喝的道。
我咧了咧嘴,说:不错,很有骨气,你叫什么名字?
好说,我叫蒋智!
蒋智看着我,骤然大喝了一声:兄弟们,既然人家不愿意收留我们了,那就吃饱喝足了走吧,我不相信咱们那么多人,就不能在这荒岛上生存下去!
我挑了挑眼眉,这蒋智看来,也是个人才。
我就站在那,看着他们在撕扯着野猪肉大口大口地啃着。而那个蒋智,则在教唆那些女人,跟着他们一起走。
他的说法是这样的:如果他们这些男的都走了,只剩下于静几个女的在,到时又拿什么去照顾她们?
我没有阻止,而是冷笑地看着这一切,而我也留意到,于静的脸色,是越来越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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