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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言想要辩解, 伸出手去触碰嘉柔, 却被她躲开。
“我该谢你的，谢你求大皇兄饶我一命，谢你愿意娶我。”
“可是我不稀罕呐。”
“我一丁点，都不稀罕。”
“我只要表哥，我只想跟他生生死死都在一起。”
嘉柔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 将苏谨言千刀万剐。他想告诉嘉柔, 他也不想的, 可是他没有办法。
皇权相争,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想护住嘉柔，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可是……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苏谨言，我不怪你, 真的。”嘉柔温柔的说, “我只恨你。”
恨你让我与表哥生死相隔。
恨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母后哥哥身亡却无能为力。
恨你让我一无所知还要感恩戴德嫁给你为妻。
一字一句, 让苏谨言的心脏痛得快要爆裂开来，可是让他更痛的还在后头。
嘉柔不知什么时候在身上揣了一把短剑, □□朝着新帝刺去。
“不要！”
苏谨言目眦欲裂, 肝胆俱碎。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嘉柔被新帝身边护主的侍卫统领一剑穿心。
那一身华丽的宫装, 把她装点的像是这世间最美丽的一只蝴蝶, 然后脆弱的, 旋转着, 从高处落下。
“嘉柔……嘉柔……”
苏谨言跪着爬过去，将满身是血的嘉柔抱进怀里。
他看清了那把短剑，是他书房里挂着的装饰品。短短的一把，用宝石雕琢，精致昂贵，却根本没有开刃。
嘉柔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伤了新帝！
“为什么，为什么……”
苏谨言的眼泪再也绷不住，落在嘉柔的脸上。
可是嘉柔却在他怀里笑着，“我当初，就是这样看着表哥，一刀又一刀的，死在我的眼前。”
“苏谨言，你痛吗？”
“我好痛啊。”
“可是我也好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见到表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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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任务完成，欢迎宿主回到虚拟空间。”
系统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梁黛找它算没有给她无痛感应器的账。
只是粱黛没有心思管它，而是闭上眼，缓了又缓，才将自己从嘉柔的情绪里抽离。
上个世界里，嘉柔的悲痛太过强烈，若不是自己占据了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隐藏对苏谨言与新帝的恨意。
只是，在没有无痛感应器的情况下，这般的感同身受，也多多少少让她受到了一点情绪的影响。
“好了，下一个世界吧。”
梁黛兴趣淡淡的从晋江长河里捞出木牌，无心看这一轮的奖励。
也无心看上个世界的后续。
无非便是苏谨言痛不欲生，甚至记恨于新帝。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对嘉柔的伤害，根本无法抵消。
系统感知到梁黛的情绪，识相的没有过多废话，而是抿紧嘴巴，开启新的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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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新的天地。
妖气缭绕，植物会说话，动物会化人。
梁黛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视线有点低。再然后，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只狐狸。
一只白色的，毛皮光滑亮丽，漂亮的，九尾小狐狸。
“师父！”
小狐狸突然看到了什么，高高的扬起尾巴，兴高采烈的，不受粱黛控制的向前跑去，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那一身青衣的男子抚着它的头，将它抱至丛林密野前，轻轻的放下，“阿九，去吧，你的缘在前头。”
小狐狸迷茫的跑向丛林深处，然后，它看见了天顶上掉下来一个人。
再然后，她断了一根尾巴，为了救这误入妖界，险些被熊妖一口吞掉的人间皇子。
小狐狸痛得呜呜打滚，哭着喊着要师父。
可是师父却一直不出现。
她只好忍着断尾之痛跟那人间的皇子一起待着。
丛林密野，危险丛生。
却也有无数的机缘。
她又断了一根尾巴，为了让那捡到功法秘籍的皇子有修炼妖法的资质。
再后来，为了脱离妖界，她又自断一尾，和那皇子一起去人间作伴。
而落入凡间的一瞬，它幻化成了人形。
虽然只剩六尾，却依旧魅惑人间。
所有的皇子都想要拥有她，包括圣座上的王，他们为她争斗，为她血流成河。
只有带她回来的那个皇子，在她又断了三尾的保护下，活到了最后。
只是这个国家，太过糟乱。
国不泰，民不安。
今日瘟疫，明日大水。
新王整日焦头烂额，她看不过苍生受苦，又断了两尾。
只是，她是狐妖。
一不小心现形，便人人得而诛之。
人们说它是妲己转世，祸国殃民，要求已经成为王的皇子将她诛杀。
只剩一尾的她，没有了太过妖艳的外表，也丧失了强大的法力。
她束手就擒，落得被一把大火烧死的下场。
新王哭了，说早知今日，宁可不要这个王位。
她说，王啊，你别伤心。
我本来就是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她在烈火焚烧中断了最后一尾，求这世界国泰民安。
她没有死。
狐妖阿九，自断九尾，拯救苍生，感天动地，有无上功德，也有了成仙资格。
可是她没要，她只许了一个愿，愿时空逆转。
……
梁黛窝在这只小狐狸的身体里，看完了她的一生，眨了眨眼。
“你是想让我报复那无能的皇子，还是报复这个国家忘恩负义的子民？”
“都不是啊。”小狐狸摇摇尾巴，“他们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我心里一直一直惦记的，其实只有师父啊。”
他让我救人我便救。
他让我去人间我便去。
他让我祸国我便祸国。
他让我拯救苍生我也照做。
因为他是阿九最最最喜欢的师父啊。
“你帮帮我，让师父喜欢我，让我跟师父在一起，好不好？”
“我一点都不想要功德，也一点都不想成仙，我只想当一只小小的狐妖，跟师父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但是楚怀安的出现，打破了她原有的计划。
因为是并不属于柔娘记忆的人，她没法子判断对方的性格，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地飙戏。
楚怀安不松口，她便只能把抵着脖子的碎片再往前顶上一些。
她可真希望系统的下次奖励是免除痛感，每回把自己折腾得鲜血淋漓的，怪疼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