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遗眷来陪都
齐瞻笑着道:“所以,留心是该留心,不过也没什么,不用太担心。”
齐老爷点头,又问道:“对了,城里现在情况如何?纪王的爪牙外面流落的还多吗?”
这谁也不知道。
当然,齐老爷年纪大了,齐麓和齐瞻兄弟俩自然是以安抚为主。齐麓道:“应该是不多了,横竖隔几天就听见抓住俩,隔几天就抓住几个,那些人到底有限,城里都翻了几遍了,能在这些搜捕中幸存下来的已经没几个人了。放心,我们出门身边都带着几个人,不会有事的。”
齐老爷点头道:“这根弦要绷起来,不能放松了。”又问道:“齐瑞现在如何呢?”
齐麓一听好笑,去看了看齐瞻:“齐瑞是真的不得了,你们走的那几个月,居然有三个媒人找我说亲。如今咱们尚哥儿封了侯,估计要嫁进咱们齐家门的人更是要挤破头了。”
齐老爷原本问的是齐瑞在生意中的表现如何,学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担当大任什么的,结果听见这么一句,顿时更加感兴趣,他现在不就是操心自己的小儿子还没定亲吗?!
不等齐瞻说话就忙问道:“哪三家?”
齐麓摇头:“儿子觉着不行,这三家都不行。一家的规矩不行,名声太差了……”
齐老爷很着急,不等他说完了就问:“到底哪三家?”
齐麓就道:“城西张家,大儿子张……”
果然他没说完齐老爷又使劲摇头:“不行,不行,他们家确实不行,长房的名声不好,他的女儿咱不能要。”又问其余两家。
齐麓都说了,齐老爷果然都不满意,一直摇着头,不由得叹气道:“瑞哥儿可不小了,不能再耽误了,今年,不对,明年这件事是重点,你们哥儿俩记着,明年无论如何要把瑞哥儿的事情定下。”
齐麓笑道:“刚不还说呢嘛,如今咱们尚哥儿封了侯,还不挤破门槛?”
齐老爷听了这话稍微的有点安心了,笑眯眯的捋着自己的胡子。
外面炮仗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府里头的人慢慢的聚到了东府这边,孩子们太多,院里吵得简直翻了天一般,再加上外面的鞭炮声,倒是真热闹非凡。
转天大年初一,下午的时候竹风带着袁红宜过来了。
坐下还没说话,竹雨和李山也来了。虽然初一他们李家肯定也很忙,不过因为尚哥儿封侯的事情,大家都很兴奋,过来聊聊天。
热闹了大半天,李山和竹雨回去了。竹风和袁红宜今天就在这边,明天回袁家去。
初三这一天,长房和三房那边的人都过来了,大家跟着喜气洋洋的,感觉齐家从此已经不一般了。
年很热闹的过着,到了正月十五日上元节,府里照例是要办花灯节的,不用说,今年来的人更多了。当然,因为国孝中,所以府里头只是点了花灯而已,没有请戏班子唱堂会,也不打算办多大的宴席,在前院只办了个流水宴。
温竹青正在屋里坐着,周围一群人陪笑着和她聊天,丫鬟立秋进来禀:“平王妃到了。”
温竹青还真的是大吃了一惊,急忙的亲自起身去迎,到了门口迎上了。平王妃笑着过来道:“我料想县主见了我必然是这般惊讶的。”
温竹青忙道:“快请屋里坐。”
将平王妃请到了屋里,然后给介绍崔氏,简氏等等这几位,崔氏简氏妯娌们上前行礼,坐下闲聊了一会儿,看那平王妃的脸色,就知道有话跟温竹青说,崔氏便领着大家出去了。
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温竹青和平王妃,温竹青这才问道:“王妃怎么大过年的来这边了?你是什么时候上路的?”
平王妃叹气,道:“有件事估计桃花县主还不知道……宣太妃等先皇后宫已经搬到了陪都皇宫,快一个月了。”
温竹青果然不知道,又吃了一惊。
平王妃道:“宣太妃来了这边,我自然不能不过来拜见。年前就到了,一直住在宫里。料想你们府里人多,家大业大的,若是过年的时候来,搅得你也麻烦,就今天过来了。”
温竹青惊讶的道:“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平王妃道:“这种事情历来都是不宣扬的,一些遗眷而已,朝廷也不希望她们从京城移到陪都就沸沸扬扬,她们自己心里也该清楚,消消停停的过来,好处多着呢。”
温竹青道:“宣太妃是皇太后让过来的吗?”
平王妃叹气:“是她自己要来这边的。”
本朝的后妃制度其实还是很宽松的,皇帝死了之后,后妃中如果有儿子的,儿子封了王位的,就可以跟着儿子去封地。像宣太妃这种情况,即便是平王死了,但是有王妃在,她去晋中平王府自然也是老封君。
她是王妃的婆婆,王妃必须对她孝敬,尤其还都是皇家的身份,皇家的名声坏不得,所以王妃绝对不敢对她不孝,弄出什么不好的名声,那样的话,皇上和皇太后也饶不了王妃。
但即便是如此,宣太妃却主动要求来陪都这边养老,这边养老的基本上都是无儿无女,也有一定身份的先皇后宫。
宣太妃这样做,自然是让平王妃很尴尬,不但没脸面,而且可能背地里会被人说闲话。
不过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得出来,宣太妃对于平王的死果然是不能接受,非常愤怒的。
愤怒到了不去晋中王府养老的地步。
温竹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才道:“王妃过来这边,是自己过来的?”
平王妃点头:“对,然姐儿太小了,几个月前才出门,一路上磕磕绊绊的,回去了就大病了一场。我也不想折腾她了。府里现在人少,身边都是放心的,就叫她在府里养着好了。”
温竹青道:“你在宫里陪着宣太妃……什么时候能回去?”
这就问到点子上了,平王妃停顿了半天,才叹气道:“不知道,宣太妃这样做就是要把我晾出来,叫我难堪……这都没什么,到底儿子没了,怨恨不到别人身上,怨恨我也是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