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出监狱的时候，霍东城最终停下了脚步。
“你……为什么……”
“霍东城，你看，这座监狱还挺大的，现在还没有走出去呢。”于亦晴试图转移话题，伴随着三声虚弱的呵笑，听上去十分勉强和尴尬。
空气中，沉静了几秒。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但显然没有。
“你为什么做到那个份上？”霍东城终于还是出口。
刚刚，他听得最多的就是：霍东城，快走。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吗？就没有给她自己留一条后路？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可这个女医生，明明每次处在危险之中，却能次次考虑到他的处境。
甚至还懂得特种兵的行动暗号。
这个女医生，越是接触，却越是像个谜，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枪击、暗杀、政秘，早已超过一个普通医生所能经历和承受的范围了，但她竟然没有怨，明明是被他牵累的。
霍东城并不傻，哪怕在感情一途再迟钝，也是爱过一个女人的人。
而且，有了张秘书的提醒，难道真如他所猜想的，她……爱上他了？
于亦晴忽略男人过于严肃的表情，仿佛发觉什么真相一般。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看到来救自己的熟人，在明知道有危险的前提下，不都会先喊你快走吗？没有什么特别深意。”
“所以？”
“所以我也只是随便喊喊，你要真走了，我也会跟你急的。”
霍东城无声地凝视于亦晴，于亦晴只觉得心脏停跳一拍。
非要问清楚不可吗？
“因为……我……”爱你，所以不想看到你有事，也不能看到你有事，你活着，就是我存在的最大意义。
于亦晴抬起眼眸，望进霍东城的眼底：“欠……你人情，不是吗？”
只是人情吗？
是人情就好，若是其他的，他……还不起。
作为一个商人，他或许很成功，但作为一个情人，却很失败。
他以为，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不顾生死，应该是为情吧，但他心里已经有人了，哪怕那个女人背弃了他。
见男人没有追问下去，于亦晴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救了我至少三次，我还你一次，还欠你两次，说到底，还是我欠你，好笑吧？”
霍东城却是没有半点笑意。
“以后别再逞强了，尤其在我面前，一个女人挡着危险让男人先离开，会让男人觉得很没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谬论。”于亦晴气弱地批判了一句，“男人离开了，或许还能救女人，女人离开了，就未必了，我可没有能拆炸弹的人。”
“你总是逞口舌之快，一点都吃不得亏。”
两人相视一眼，眼底都带着释然之色，萦绕着的沉默总算打破了。
不过，于亦晴很快笼着惋惜之色。
“只可惜存储卡毁了。”她原本并不知道存储卡内藏着什么，直到亲耳听到对话，毫无疑问，存储卡一旦公布，的确如霍东城所说，能将霍东凌向总统之位推近一步。
“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