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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国公府。
“小姐,定远将军府傍晚送来信函,说是给您的。”墨香拿着一封信递给了正在看书的穆雪舞。穆雪舞接过信函,看那笔迹苍劲雄浑,当不是靖云所书,而是烈枫。
烈枫信中之意是:“萧宇在京郊的花台农舍修养已有二十几日,所受之伤已好了大半,若不是强用武力,已无大碍。便想明日赏游观景。但京中不熟,还望邀他二人同往。”
穆雪舞看过之后心下一笑,这萧宇大概是在农舍憋得久了。便着尹晨送口信给烈枫,说她应下了,明日辰时彩云轩门口相见。
次日清晨,穆雪舞整好行装,刚要出门,便听尹晨进来禀报。
“小姐,您让我所查之事已有了眉目。……”
“消息可准确?”
“是。”
穆雪舞皱眉,心下想到,这昨日已应了邀约,怕是不好爽约,而眼下之事也迫在眉睫……
……
彩云轩门口,烈枫和萧宇已等在门口,穆雪舞下马车之后,向像二人福了一礼。面前的烈枫一派丰神俊朗的少年公子模样……再看那萧宇,不禁让人发笑,原本他也是个俊朗将军。但今日为了隐藏身份,他不仅粘了满脸的络腮胡,还在右腮处贴了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痣,若是再一张口,两颗奔放的假门牙就会让人毫无防备的飘出来……。
墨香站在穆雪舞身后,已经双肩止不住的颤动,穆雪舞也是轻掩了帕子,眉眼笑的开心。
“萧宇这一身装束,能逗雪舞一笑,也是值得。”烈枫侧目就是一凛,这个人这般模样倒还不忘花言巧语。
“那雪舞就在此谢过萧将军了。”穆雪舞说完笑的更是嫣然。烈枫则是
“那不知雪舞今日要带着我们去往哪里游玩?我可听说这京城繁华非常。”
“今日原本是要带萧将军游湖赏园的,但在那之前,二位请先跟雪舞去另一个地方。”
“哦?是哪里?”萧宇问道。
“京兆尹府。”
烈枫和萧宇诧异的相互一觑,只见萧宇摸了摸满脸的络腮胡说道,
“小姐,这是看我妆容可憎,还是要把我送官纠办吗?”
萧宇显然是在开着玩笑,他自从那日在园中被救,就已知面前这位年轻小姐,绝非等闲,经过几日相处,更是觉得她的心思之深,并不是常人可探的。
……
京兆尹府,三班衙役列队两边。门外站满了听审的老百姓。
堂上,京兆尹邢召正看着面前的案卷皱眉,堂下,跪着五人,其中两人是原告苦主;两人是旁听证人;还有一人,只见他带着刑枷,双脚被铁索栓拷,那铁索的中间还坠着几十斤的铁球。一看便知是犯了穷凶极恶之罪。
“王员外,王夫人,今日叫二位来堂,是因一月前抓住了你二位首告杀害令嫒的嫌犯,今日要在这堂上审理此案,若情况属实,届时将呈报刑部。”
只见堂下一对夫妇应是,这二人发色皆已花白,那老妇人更是泣梗难忍,邢召见此状,便命人搬了两把椅子,让他二人着听受问询。
“员外,夫人,你可认识堂下这重刑之人?”
“回禀大老爷,小民认得,他就是化成灰,我也会认得。”
“他是何人?”
“回禀老爷,他叫秦石,原来是车骑将军府参将的下属校尉,也是我那苦命女儿的夫婿。”说到这,那王员外已经面有悲色。
“你告他杀害了令嫒,可有什么证据?”
“回老爷,两个月前,小女被发现死在自己屋中。在案发当场,找到了秦石平日所带佩刀,那正是杀害小女的凶器。除此之外,小女指甲之中有大量的肉屑,正是在挣扎时抓伤了那凶徒所留。案发当日,婢女玲儿曾见秦石的面上有多处伤痕。这秦贼匆匆返回家中,见我们要纠他去见官,打伤了家丁匆匆夺门逃跑了。”王员外边说,边恶狠狠的瞪着秦石,只见这秦石一语不发,面容怆然的跪着。
“大老爷,我夫妻二人年过四十才得了一女,本以为到老能够乐享天伦,谁知……”员外夫人悲泣,渐渐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请大老爷为小女做主,小女死状凄惨,临死之前还被这凶徒给……给……玷污了。”秦石听到此处便圆瞪着双目,双手似是要挣开那枷锁。
邢召听至此也是面色一怔,这仵作验尸倒是提及过此事,但这二人本为夫妻,若是为财为色,这凶徒本不该是这秦石……也就是因为这,邢召才觉得此案有诸多疑点。
京兆尹邢召家中三代为官,以刑狱见长,判案虽说狠辣,但持心公正。他自从抓了那秦石之后,便多方查证,但谁料那秦石从被抓至今未曾说过一字。也是令他头疼。
“堂下所跪的证人,可是婢女玲儿和车骑将军府校尉执事李京”
“回禀老爷,正是”台下二人应声答道。
“我先来问你,玲儿,事发当日,秦石返回家中,你可见到他面上有伤?”
“是……是……那日姑爷……不……秦石回到家中,我就见他面上有伤。”
“伤在何处你且说来,你给本官细细说来。”
“回老爷……在……左边的嘴角和额头。”
邢召若有所思,继续说道,
“李京,我再来问你,你与这秦石是和关系?”
“回禀老爷,我乃是秦校尉的执事。”
“哦?那你所说案发前一夜,见到秦石拿着佩刀,也就是本案的凶器,很是凶煞的离开了校尉场是吗?”
“回禀老爷,正是如此,那日我见秦石似有愤恨,所以还上前询问,谁知他推开了我匆匆离开了校尉场,我看他是朝着假的方向去了。”
“你事发之后又见到秦石满身血污的在街上行走?”
“回禀老爷,是的,在案发后,我见秦石衣着凌乱,身上满是血污,脸上还有伤痕。我此时上前询问发生何事,他更是推开了我,向幽巷中跑去,那秦石武功高强,我为赶得及追上他,叫他跑了。”
邢召皱眉,这条条证据,皆指向秦石,难道?
“秦石,你可知罪?”
“……”
“你可知,就算是你不说话,单凭这些证词,本官也可以定你的杀人奸淫之罪吗?”
“秦石一心求死,请大老爷成全。”邢召怔愣,他多日未曾说过一句话,方才?这便是认下了吗?
“来人,将犯人秦石……”
穆雪舞一行三人在边上听了许久,听及此处,还未等京兆尹说完,穆雪舞开口说道:
“大人,我知道个中隐情,请大人允许民女上前容禀。”
烈枫和萧宇均看向穆雪舞,此事?与她何干?</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