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沚的衣服都被白衫少女撕成片片了,当下只能摘了周围的树叶,围成草裙,以蔽难堪。
他攥着玉簪和布条,寻思趁着夜色,就往回奔。
树叶迎风飒飒,好不风凉。
此时他的心情比较复杂,魔考虽然挂了,却很舒服。
脑海里全是刚才“打架”的情景……
这就是魔?
李沚还不懂,这不是魔,是自然。
真正的魔,是欲!
别过就行!
沿途经过一个村庄,李沚停下脚步,打算偷一套衣服再走。
他也没有心里负担,江湖救急,以后再还。
村子不大,本该黑灯瞎火的时候,却有一家掌着灯,听声音,里面似乎很热闹。
李沚眉毛一弯,便站在大门门柱一侧。
细听之下,有个男人说话。
“你家小儿夜夜啼哭,那是家里有鬼……”
李沚点头。
“那图大师,你可得救救我儿子啊!”
另一个男人说话。
李沚听得“图大师”仨字,不由仔细听。
“哈哈哈,我图某人一定会帮你的,斩妖除魔,我辈本分!”
这牛逼吹的,还真是图彦阳。
这货,又出来骗人了?
李沚也偷笑,看来他和图彦阳八字相克。
不过,也亏自己在这,要不然,恐怕这骗子怎么死都不知道。妙书斋..
“图大师,这是我们一点儿心意,您收好!”
“嗨,你看你这是干啥,算了,我替三清祖师收了!”
“哎哎……大师,孩子又抽了……”一个女人声。
“别怕,图某这就做法!”
……
图彦阳今次穿着白色道袍,比以往低调许多。
头戴纯阳巾,脚踏芒鞋。
手中的法器也少之又少,只一把桃木剑,背着个八卦包。
他走出卧室,拐到后面,光线幽暗的灶房,在那里口念咒语,神经兮兮。
这家的男主顾跟在图彦阳屁股后面,也看不懂他在干什么,反正感觉大师很厉害的样子。
这图彦阳余光斜了眼男主顾,偷偷从八卦包里取出磷粉,撒在灶台上。
秋天,农家烧炕烘炕。就算压着柴火,灶台之上也有热量。
磷粉燃点低,正合用。
但见这灶台上出现鬼形,而且飘忽晃动。
吓得男主顾妈呀一声,差点儿摔倒。
“鬼……”
图彦阳心中暗笑,大叫一声,“呔,阴鬼哪儿跑……”
似乎配合似的,那鬼形从门缝出飘出逃走。
“大师……”
“别急,待我灭了它!”
图彦阳表演的很卖力,腿一蹬,追出房门,冲到了院子里。
那鬼火还往大门口飘。
图彦阳自然做戏做足,后面男主顾可也勉强跑出来了。
那屋里的鬼物,正在看着闹剧。
李沚把精神全放在鬼物身上。
此刻听得有人出来,却先见到了绿油油的鬼火。
然后,图彦阳和后出来的男主顾前后大叫一声。
也不怪这俩人惊吓,大晚上你冷不丁看见门外站个人模样的,怕不怕?
更何况,还是一个穿着树叶裤的人?
再有,本来就神经兮兮的,前面鬼火那么好的铺垫……
就算弄虚作假的图彦阳,也真吓到了。
后面的男主顾,甚至尿在了当院。
屋里的鬼,发现了李沚。
李沚干咳一声,却吓得两人又是一哆嗦。
不知道,半夜听人咳嗽,也能吓死人?
“图大师……”
图彦阳暗叫坏了,流年不利啊,怎么又碰上真的了?
就在心思电转时,忽然,那“鬼”推门而入,走了进来。
走……是小保安!
认出李沚来,图彦阳连忙站直身子,老脸尴尬。
“图大师,巧啊。”
“是是,真巧!”克星啊!
“主家,快起来,这位是法师,不是什么鬼,看把你吓的,那啥,那鬼以被法师灭了……”
男主顾这才敢起来,看了看门外,果然鬼火不见了。
心里却不禁疑惑起来,这图大师刚才怎么也吓个鸟样?
但他也想不出个所以来,见图彦阳都恭恭敬敬,来人又一身原始妆扮,下意识以为,这是个高人。
放荡不羁的高人。
李沚懒得揭穿图彦阳的把戏,反倒把目光投向屋里。
里面的鬼,顺着窗户看向李沚。
“那啥……你这衣服不错……”
李沚看了眼图彦阳的衣服。
他也不是傻子,能靠一张嘴,半瓢水,在冰城权贵中混出名堂的人,怎么能是傻子?
他,是玩傻子的!
所以一听李沚这话,就连忙脱下白袍,甚至当即把黑裤也脱下,一并奉上。
“法师,如不嫌弃,请笑纳。”
穿着破洞背心,花式大裤头的图彦阳,只脚下一双芒鞋还算值钱了。
李沚心道:这骗子现在混的这么惨了吗?
男主顾也是一愣,这个图大师简朴的很啊!
李沚接过衣裤,又看了眼屋里,冷笑一声,站在背光角落,换好衣服。
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上衣服的李沚再次站到院子当中时,男主顾忍不住感叹:果然是高人!
不得不说,虽然身材不算合适,却的确有些道风。
图彦阳这时,忽然瑟瑟发抖起来。
李沚皱眉,冷哼一声,双手从腰包取出一张黄纸,念了点符咒,拍向图彦阳身后。
那鬼,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
图彦阳吓得缩了缩脑袋,正把趴在他后背的鬼露出来。
那鬼,却是一个面容姣好,穿着花衣的年轻女人模样。
被符火一逼,顿时大变模样。
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忽然崩开,长发披散。
双眼变得漆黑。
脸皮上长出密密麻麻的血丝。
冲着李沚呲出尖牙。
一股蛋白质腐臭的味道直顶李沚的脑瓜门。
女鬼乍一现身,那男主顾嗷的一声,吓瘫在地,尿,又一次失禁了。
李沚冷哼,符火直拍鬼的面门。
那鬼惨叫一声,被符火打跑。
图彦阳好像丢了力气似的,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口中嘟囔,“绝逼要金盆洗手了,干点啥正经事儿……”
李沚却追着女鬼又拍符火。
那女鬼被逼急了,阴风就
在院子里打出了旋儿。
“你逼人太甚!”
李沚冷笑,“还不是你折磨人家小孩?”
“那是我的孩子!”
李沚皱眉,“鬼话连篇!你是孩子的母亲,那屋里的又是谁?”
(本章完)